是夜,京都某處富麗堂皇的宅院內。
“徐兄今日為何要阻止我在皇上麵前諫言,司家就是到手的肥肉,這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她司南橫空出世算個什麼東西!”
那男人越說越生氣,將手邊的茶一飲而儘,大掌往桌上一拍,冷哼道:“況且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女子,這樣的人,也能治理好司家?!”
聞言,座旁身行稍顯瘦的男子笑了笑,“哈哈,你看,包大人自己也說了吧,這樣的廢物,何以能治理好司家?”
此男子名叫徐林,乃是朝廷禮部尚書,而那身材發福的小圓臉則是包齊孫,也是朝中肱骨重臣。自從莊、司兩家覆滅後,原來排在二等的世家便居身上前,誰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小圓臉腦袋不大好使,卻也從徐林話中聽出些不對勁,他想了半刻,瞪大眼睛恍然道:“徐兄的意思是……讓那司南自己犯錯誤,我們好趁機收拾她?!”
“正是。”徐林玄乎其玄的看了眼包齊孫,又道:“若你我今日阻止,司南可能不會繼承司家,但她畢竟是司家唯一的人,又立了大功,皇上於情於理偏向她,繼承司家也是早晚的事。可若是司南犯錯,被剝走繼承司家的權利,於你我而言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徐林意味深長的看著包齊孫,兩人心裡都有了一番策劃。
小圓臉笑得奸詐:“徐兄,我有意妙計。”
他朝徐林招招手,後者湊過來,低聲道:“我們這樣……”
……
自周王造反一事平息後,京都城中便傳開一段這樣的謠言:三年前被趕出京都的司家廢物司南重新回歸,昔日廢物傍上太子大腿,洗清了清白,廢柴竟變成了司家家主。
這些事都是京都百姓茶餘飯後最喜歡討論的談資,人最見不得彆人比自己過得好,是以這些謠言也多不見得是好話。
這日,周荷又從外麵氣衝衝的進來,本想直接拐到偏院,卻被主院裡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司南叫住。
“以前進門都先跟我打招呼,怎得今天沒有了?司家家主都管不住你了?”
“不是……”周荷聲音悶悶的,她頓了下終是轉過身,走到司南身邊,低聲道:“小姐。”
今日日頭甚好,溫暖的陽光斜照在司南臉上,濃密的睫毛投下剪影,她微微睜開眼,瞥了周荷一眼,笑道:“怎麼,被人欺負了?”
周荷一身淺色的衣服都沾了泥土,白皙細嫩的臉蛋上還有擦傷,一聲不吭的低著頭,憤怒又委屈,活像個被人搶了糖的孩子。
她癟嘴,氣呼呼的道:“屬下今日去鐵器行取東西,聽見那些大漢竟敢妄論小姐的事情,還……還說的難聽,便一時沒忍住,將他們狠狠打了一頓,小傷而已,小姐不必掛心。”
“下次若再聽到這種話,不必理睬便是。”司南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升起幾分暖意。
“可是小姐,我實在忍不住,他們怎麼能那樣說,三年前的事皇上都為你正名,再說此事你是受害者,怎得跑到他們嘴你,你就成了十足的大惡人!”
周荷氣不過,腦袋裡還回響著那些人說的話,什麼抱上太子的大腿,什麼一個廢物順理成章接手了司家的產業,叫那些人一說,好像自家小姐是故意被人誣陷一樣!
“罷了罷了。”司南滿不在意的擺擺手,語氣更是如今日的日頭一樣,叫人懶洋洋的,“我又不在意這些,嘴長在他們身上,想說什麼便去說吧。再說,他們說破天花,如今司家家主還不是我?”
司南向來不注重這些流言蜚語,清者自清,那些人隻是嫉妒而已。
“可是……”
“好了。”司南笑看著周荷,道:“回去換身衣服,再去藥堂取點傷藥,把傷口處理下,然後隨我去個地方。”
周荷點頭應是,被司南這麼一說,她心裡的氣憤也少了不少,便轉身離開。
司家收歸手上已過了段時間,這些天司南可過了段舒坦日子,她下令將整個司府翻修,除了以前母親居住的小院,其餘都按照她的意思重新裝修。
裝修的事直接丟給周荷和墨玉,她便帶著司子懷好好在京都周圍逛了一圈,吃喝玩樂,好不自在。
直到返修結束,才正式住進來。
周荷剛走沒多久,就見白珊垂著頭,一臉喪氣的進來。
“南兒,你可要救我啊!”白珊嘟著嘴,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一臉委屈的道:“明天我爹就要帶我去見我那未來的夫君,可是……可是我是真不想去!”
她拉著司南的手,左右搖晃,不停撒嬌:“我知道你向來主意多,好南兒,快幫我想想辦法,我真的不想嫁啊!”
啊,是了,如今的白珊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她卻喜歡傅文修。
“這事啊,我還真沒辦法。”司南勾唇一笑,把她的手強拉下去,喝了口茶,道:“你們兩家既已定下婚約,就算你不想見麵,也不行啊,這是最起碼的禮貌,這點上,我支持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