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司南冷笑,俯身拍了拍包齊孫肩頭,笑道:“大人何必這麼慌,路過就路過吧,我也沒說什麼。”
“但是啊......”司南話峰一轉,聲音更是冷到邊際,“我家今晚突然闖進一群黑狗,衝我一頓亂叫,我把這群狗都殺了,卻發現漏了一隻聽牆角的瘋狗,你說,這狗會不會聽到我院子裡的動靜,跑了?”
“嗬......嗬嗬......”
包齊孫笑的難看,黑青的臉都皺皺到一塊,還不如哭呢,他哪裡聽不出,司南是在罵他瘋狗。
他心裡怒火有如火山爆發,麵上卻唯唯諾諾,低聲謙卑好像真是一條狗:“那,那還真挺危險的……”
“不過沒關係,那些狗都死了。”
司南陰沉冷笑聲在耳邊劃過,包齊孫渾身一顫,手不自覺攥緊,聽到頭頂又傳來聲音:“我找到那漏網之魚的瘋狗,本想取他性命,但想想還是算了。”
“包大人……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啊,您說呢?”
包齊孫坐在地上,緊張恐懼的目光死死盯著地麵,冷汗幾乎滲透衣服,他咽了口唾沫,輕且緩慢的點點頭。
“是。”
“包大人有覺悟就好。”司南扯了扯嘴角,抬手將包齊孫扶起,“大人怎的坐在地上,要是著了涼,告到皇上那,我的人頭可不保啊。”
包齊孫喉頭一哽,動作一頓,當看到司南那雙似笑非笑中帶著森寒冷意的眼睛時,渾身又是一顫,連連搖頭道:“哪裡哪裡,司南姑娘言重了。”
司南冷笑一聲,鬆開扶著包齊孫的手,瞥了對方一眼,冷聲道:“如此我就不打擾包大人從彆人家路過了,告辭。”
“司南姑娘慢走……”
包齊孫巴不得司南趕緊走,等人真的離開時,他心裡的恐懼才敢徹底表現出來,雙腿軟得根本支撐不住身體,踉蹌著不步伐撐著身體靠在牆上。
這個司南,著實可怕,回想起剛剛看他的眼神,包齊孫毫不懷疑這人是真的動了殺心,且完全有可能不顧及他在朝中的地位,當場送他去見閻王……
包齊孫站在原地緩了半晌身上的力氣才漸漸恢複,恐懼散後,心頭便是無儘的憤怒,想他一大把年紀,縱橫官場數十年,竟被一個臭丫頭耍,還罵他是瘋狗。
豈有此理!
包齊孫慢慢往家走,眼神更是陰沉到極點。
看來他真是低估了司南的實力,他雇傭的那些殺手應該也都死亡了,沒成想那廢物竟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想到此,包齊孫腳步一頓,掉頭往另一條街走去。
此事還需找徐林從長計議,或許他的辦法才是對的……
……
翌日清晨,除卻皇家每年祭祀的日子,城門前還是頭一次這麼熱鬨,朝中重要的官員簇擁著皇上,前來圍觀的百姓被官兵攔在外麵,場麵熱鬨的不得了。
“此行危險,朕不多說什麼,司家丫頭你自己注意安全。”傅鴻舉杯朝司南小小,手中的一飲而儘。
司南也不忸怩,也具備把酒喝乾淨,笑道:“多謝皇上關心,臣女一定會安全歸京。”
修傑說此行隻能司南一人,是以傅鴻誰也沒派,隻讓她一個人去。
周荷不放心,本打算跟著,也被司南勸回去了,修傑的目的是隱魂鈴,而且他答應給自己水晶,大不了遇到危險就捏碎了水晶。
虛無之境的入口離大梁不算遠,但也不近,司南騎馬前往,早上行至正午,才正式進到官道。
官道上人很多,衣著形態各異,大部分都是單槍匹馬,一看就知道是去虛無之境碰運氣的。
上了官道,就說明距虛無之境的入口不遠了,是以所有人的速度都慢下來,司南勒著韁繩,慢慢走著,馬蹄落在路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她神情散漫,好像旅遊一樣。
司南一身衣裙紅黑相見,乾練又不失精致,正午日頭足,明豔的陽光照在她臉上,更顯得她皮膚通透白皙,再配上那張傾國傾城般絕美的容顏,真真叫人難以移目。
官道上的人見到司南都紛紛驚歎,他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
“喂,美女!”
司南自動忽略彆人的驚歎和議論聲,正抬頭看著遠處山川相接湛藍如洗的天空,耳邊突然傳來這樣一聲。
“你也是去虛無之境的?”
司南轉過頭,就見一個身著玄青衣袍的男子,男子長相清秀,清澈的黑眸一看就是不染世俗,沒什麼心機,當然也沒什麼腦子的那種。
她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嘿嘿,真巧。”男子挑眉笑笑,聲音輕快:“我也是。”
“我叫裴易風,姑娘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