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要的,黑瓶晚上喝,白瓶白天喝,每日一粒。”
司南將東西放在那黑衣人手上,後者隻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這也是傅鴻事先安排好的,她每隔幾天,司南就會跟這人相互交接一下藥物,因為傅鴻生病的事非常隱秘,是以才選擇這樣隱秘的方式。
那黑衣人接完東西就離開了,正巧他剛走,任小霜也從煉藥房裡出來,兩人並肩離開太醫院,一路談論著接下來去哪吃東西。
然而,雙方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離開後,一個身影從暗處出來……
那不是彆人,正是早在此處蹲點很久的關山,他看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陰沉的目光中帶著沉思。
思忖了幾秒,他還是追了上去。
黑衣人走得不快,許是在宮中不想引起懷疑,關山追上他後,小心翼翼的緊跟在其身後。
剛剛他怕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沒敢離司南他們太近,也沒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麼,隻知道司南好像交給了那黑衣人什麼東西。
會是什麼呢?
能在皇宮中擅自交接,對方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跟了一段距離,那黑衣人又閃身走進一條小道,關山腳步稍微頓了下,但想起周倩憂愁的眼神,還是跟了上去。
此時此刻,天已經朦朧的黑了,宮中小道上又沒長燈,隻能依稀靠著模糊的視線,跟著對方。
忽然間,關山眼前一黑,隻眨眼間,一雙手掐在他喉嚨上,他整個人被提起,抵在冰冷的牆上,而眼前是一雙冷酷無情的眼睛。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
那人一身黑衣勁裝,臉也用黑布蒙起來,那犀利的眼神充滿殺氣,嚇得關山渾身一顫,甚至忘了求救。
不過他就是想求救也沒用,卡在他脖頸上的手極緊,虎口死死捏著他的喉嚨極,連喘氣都費勁。
但關山畢竟也是個男子,他雙腿不斷蹬地,兩手用儘全力想要板開對方的手,終於在不斷掙紮中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誤……誤會……我隻是,路過……”
那黑衣男子似是被這聲喚醒來似的,眼中血腥殺氣褪了些許,手上的力道也少了幾分。
“咳咳!咳咳!”
關山終於掙開對方的手,他捂著喉嚨不停咳嗽,肌肉的撕裂感不斷從喉嚨處傳來。
“想要活命就少管閒事。”那黑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因為周圍沒人,這次他走得極快,沒過幾秒就消失在漆黑幽長的長廊中。
關山捂著刺痛的喉嚨,總算稍微緩過來了些,他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都沒離開。
不用想,這下肯定打草驚蛇了,他毫不懷疑,剛剛若不是在宮中,他現在可能就身首異處了。但這趟也不算虧,好歹知道了司南確實另有彆的意圖,在暗中搞鬼,隻要順著這個查下去,肯定會露出破綻。
這件事要想辦法告訴周倩才行。
……
司南跟任小霜吃了京都一家有名的烤鴨店,外酥裡嫩的烤鴨配上香甜的醬汁,以及各種清爽的蔬菜,簡直是人間美味。
兩人酒足飯飽從店裡出來就各回各家了,司南剛一到家,就看到小包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幾天都沒怎麼見到,司南發現那張圓嘟嘟的小臉好像瘦了,司子懷手裡還拿著沒吃完的半張餅,他呼吸綿長,睡得很香。
周荷見司南回來剛想說什麼,卻被司南擺手打住,她叫周荷先下去,自己則抱著小包子回了房間。
幫司子懷蓋好被子,司南躺在他旁邊,慢慢的拍著他,看著燭光下自家軟萌軟萌的兒子好像變帥了,眉峰和臉頰的輪廓越來越分明,好像……真跟鳳淵有幾分相似。
她目光柔和,輕聲一笑,自言自語道:“如果娘親把你送回你爹那邊,你會不會怪娘親?”
這些天司南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連自己的修為都提不上去,又怎麼幫司子懷,總不能讓兒子跟自己一樣,做個煉藥、煉丹的吧,身為神獸鳳凰的一脈,自然要又自己的風骨。
她不想讓這風骨砸在自己手裡,是以這段時間把小包子送走的念頭不斷在她腦海裡出現。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
司南抿了抿唇,撫摸著小包子的臉,目光又柔了幾分:“可是娘親真的舍不得啊,把你送到鳳淵身邊……”
“唔……”司子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短胖的小胳膊摟住司南的手臂,砸吧砸吧嘴,笑道:“好吃……”
這又是夢見了什麼。
一夜無夢,第二天司南起來時,天剛蒙蒙亮,小包子躺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她輕手輕腳的起來,沒吵醒司子懷。
出了小院,來到正廳前,周荷正在做飯,曉柔靠門站著,不知跟兩人說著啥,等司南走近了才感受到,氣氛好像不大好。
“怎麼回事,你大早就愁眉苦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