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被傅鴻的話氣笑了,她勾了勾唇角:“嗬,指名道姓是吧?那好,我不去了,你愛叫誰去!”
她把話撂下,直接轉身離開,傅鴻頓時氣得牙打顫,立馬吼道:“司南,你給我回來!”
他剛剛本想以天子之威,壓迫司南,沒成想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現如今司南走了,大梁根本沒人能救得了傅文修。
可司南哪是他能叫得回來的,隻見這人闊步挺胸,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好像沒聽到傅鴻的話似的,想來這世上能如此明目張膽違抗聖旨的,也隻有她一人了。
傅鴻氣得直接坐起來,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吭哧了半晌才鬆口道:“行!剛剛是朕錯了,是朕的話說重了還不行嗎!你若真能救文修回來,今後隻要大梁江山在,你們司家便可享永久的爵位!”
“永久爵位?”司南腳步一頓,聲音中帶著冷笑,“你當皇上當我是在乎這個嗎?”
“不然?”傅鴻反問,神情有些迷茫,他不理解司南的想法。
司南轉過身子,直視著傅鴻,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皇上可曾想過,這次劫持太子一行人的凶手是誰?”
“不是你的仇家嗎?”這信上寫的明明白白。
“我的仇家?”司南笑著搖頭:“你不覺得我的仇家寫信給你,通過你再將此事傳達給我很奇怪嗎?”
“這有什麼……”傅鴻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他瞪大了眼睛,瞬間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說,那劫持傅鴻的人,是特意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矛盾?!”
他處在震驚中,看見司南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那人是誰嗎……”傅鴻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聲音在顫抖。
過了良久,司南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傅文朗。”
傅文朗……
傅鴻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失神的看著漆黑大理石地麵在燭光下泛起的光,似是喃喃低語的道:“他……他不是在上次的造反中被殺了嗎,怎麼還活著。”
“絕地重生的故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
司南看了眼失身無措的傅鴻,心裡反而很平靜,她頓了下,才冷聲道:“傅文修也算我的朋友,所以就算沒有加官進爵我也會去救他,這一點皇上請放心。”
說完司南沒做過多停留,轉身便離開,一時間空曠大殿內隻剩下傅鴻一人,他雙手絞在一起,頭垂得很低,額前原本梳得光滑的句頭發也掉下好幾縷,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好幾十歲。
是他,傅文朗會變成如今這樣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從小把傅文朗當棋子一樣用來刺激文修,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傅文修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出事!
“來人!”傅鴻聲音一揚,那貼身太監便從門外進來。
“傳令下去,將禁衛軍中所有修為在煉氣境五階之上的人集合在一起,明日隨司南同去營救太子!”
禁衛軍所有修為在煉氣境五階之上?!
太監總管心頭一驚,要知道禁衛軍雖是皇宮侍衛,但因為皇宮常年平靜無事,這些禁衛軍們也都漸漸頹廢下去,僅剩的一批真正能用且修為高的便成了保衛傅鴻的主要軍力,可現在他卻說要把這群人調走?!
但太監總管麵上的驚訝隻維持了一瞬便消失殆儘,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不是他能妄論的。
……
從皇宮出來後,司南沒有回家,而是折身回了太醫院,她找到任小霜,順手從空間裡拿出幾瓶藥劑,塞過去。
“這是什麼司南姐?”她看了眼懷裡的藥劑,又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她,便急急道:“對了,太子一事怎麼樣?皇上沒有責罰你吧?”
“今晚你先不要回去,在藥香閣等到子時,昨天那老者會來,到時你將這藥劑交給他,你記住,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裡。”
司南很少這樣鄭重的跟任小霜說話,一時間弄得她也有些緊張,“哦”了好幾聲,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定完成任務!”
“對了,若他問起我,就說我去處理些事,要過些日子才回來,這些藥劑先讓他每日服用,而且每天晚上都要用浸泡著艾草的熱水洗澡,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司南姐。”任小霜眨了眨眼睛,終是忍不住好奇心的問道:“司南姐,你接下來幾天都不在京都,去哪啊?”
“去解決太子的事。”司南撂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時間緊迫,她耽誤不得。
“哦……哎,司南姐,你路上要注意安全啊!”任小霜扯著脖子大喊道。
司南雖沒回答,卻也背著身,朝她招了招手。
……
莊家還是跟司南之前來時一樣破敗,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這宅子被人細心打掃過,朱紅色的大門上灰塵少了,牆角的蜘蛛網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