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推門進去,剛轉過第一道長廊,就撞見正好從對麵急匆匆跑出來的莊黛青。
她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若不是旁邊有柱子擋著險些跌倒,可莊黛青沒管自己,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拉著司南,追問道:“傅文修被抓是不是文朗做的?!”
“你消息倒是靈通。”司南冷冷一笑。
“果然……”莊黛青臉色一沉,身體好像才反應過來剛剛的撞擊,重心不穩的靠在圓柱上,失神的喃喃道:“我一猜就是,我早該想到的,以那孩子的性格,肯定會報仇!”
起初莊黛青聽到自家兒子還活著的消息時本還挺高興,這麼多天,她一直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傅文朗能安安分分,躲過這段風頭,沒想到她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莊黛青長呼了一口氣,轉頭哀求的看向司南,道:“司南,算我求你,能不能……”
“不能。”司南回答的決絕,淡淡的聲音直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若傅文朗安分守己還好,可他現在不僅劫持了太子一行人,還明言要我去贖人,你覺得我能姑息?”
“我……”莊黛青咬著唇角,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她見識過司南的手段,果斷決絕,對於敵人不留半分顏麵,傅文朗是曾想取她性命的敵人,司南自然不會手軟。
“至少……至少讓我見見他,文朗畢竟是我的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哪怕隻有一眼。”莊黛青抓著司南的衣角苦苦哀求。
司南頓了下,看著幾乎要跪到地上的莊黛青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得把身上一件貼身之物交給我,見物如見人的那種。”
莊黛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忙取下自己頭上唯一的素釵遞給司南。
“此物是我出嫁時便帶在身上的,這麼多年從沒離過身,你隻需將此物給文朗看,他便知道了。”
那是個很普通的釵子,素白的銀色,細長的尖端鑲著幾顆南珠,其上還有雕刻精致小巧的珠花,對於家大業大的莊家,這種程度的首飾確實不算什麼。
司南將那釵子收好便離開莊家,莊黛青似是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來,最後也就算了。
從莊家出來後天色已晚,夜燈初上,家家戶戶房上的煙囪冒出嫋嫋炊煙,司南在鳳仙居靠窗的小座上坐很久了,期間也有沒見過他的世家公子哥來搭訕,但當旁邊人說出她的身份時,那些人都灰溜溜的離開。
當然,因為某人想得太出神,絲毫沒注意到這些。桌上的茶涼了很久,司南盯著茶杯底的茶葉渣看得出神,最後終於起身把銀錢放到桌上,便離開了。
她想了,若真想要把傅文修他們平安無事的救出來,光憑她手上的人手是不夠的,她需要更多幫手。
鳳淵還是墨秋閣,最後還是選擇後者。
司南想,若真去找鳳淵,他一定不會接受任何回報,而且這個人脾氣古怪,前幾天他跟自己說的話司南還記得,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麵對他。
最重要的是,離他越近,小寶的身份就越容易暴露,雖然現在小寶大了,回到鳳淵身邊才能得到更好的訓練,但司南是個自私的人,她還是想多留司子懷在身邊多幾年。
思來想去還是去,墨秋閣最好,雖然直覺告訴她宇文秋這個人很危險,但他再怎麼危險也隻是個小小會長,還能跟著神獸鳳凰比?
斟酌利弊後,司南便往墨秋閣趕走,臨春閣的夜晚最是“熱鬨”,鶯鶯燕燕的歡語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是整條街上最熱鬨的地方。
司南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當真是燈火輝煌,人間煙火氣十足,她腳步頓了下,輕咳兩聲才繼續往前走,大晚上來臨春閣,還是第一次。
可還沒等她腳步邁開,衣領就被人從後麵揪住。
“你想去哪?”
這聲音,低沉渾厚,好像掠過心間的扶柳,帶著特有的磁性,當真是好聽極了。
但縱是這聲音再好聽,司南也感受不到半分愉悅,反而當聽到這聲音時心裡一沉。
她知道,自己八成完了……
鳳淵鬆開司南的衣服,從後麵把她的身體板正,居高臨下的睨向她,聲音冷冷的:“那是你該去的地方嗎?”
司南:“……”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裡忐忑不安的同時,有種出去廝混被未婚丈夫抓包的既視感。
????
為什麼會有感覺……
“額……”司南乾笑兩聲,臉上表情尷尬:“我能說我隻是碰巧路過嗎?”
鳳淵嘴角抽了抽,周身氣息又冷了不少,“你覺得呢?”
當然是不能了!
司南臉瞬間苦下來,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沒底氣,更彆提讓彆人信了,最重要的是這人還是眼睛犀利的跟什麼似的神獸鳳凰。
她實在裝不下去,索性就承認了:“好吧,我去臨春閣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