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常子清看李盼旋這幅諂媚的模樣,實在是不忍直視,深感太丟臉了。
溫暖齒間擠出幾個字,“...放手!”
李盼旋看溫暖臉色不好,立刻放手,但仍是跪著,委屈巴巴的看著溫暖,“相爺...”
這一句相爺,叫的是九曲回腸,活脫脫一副青樓清倌叫恩客的浪蕩小模樣。
“彆這樣叫我!”溫暖壓住湧上來的惡心,無法直視李盼旋這副模樣。
她想了想,西州局勢還未正式平定,大不了在待幾天,就當送佛送到西吧。
溫暖偏頭看向常子清,“如今西州戰事已定,我最多在待五天,五天之內,西州你若是整頓不好,乾脆辭官讓位。”
李盼旋聽到溫暖還能留五天,頓時鬆了口氣,應道:“是是是,末將一定將西州整頓好,請相爺放心。”
“相爺,火頭軍已經燒好飯了,下官給您準備好了,您現在要用嗎?”常子清問道。
溫暖摸了摸肚子,“好。”
她看著還在跪地的李盼旋,“李將軍還有事?”
李盼旋立馬搖頭擺手,“沒事了,沒事了。”
“還是說,將軍打算留下來與草民一起共用早飯?”溫暖微笑道。
李盼旋吞了吞喉嚨,立馬起身,“末將告退。”然後飛快地離開營帳,背影都透著慌張和驚恐。
兩人出了營帳,常子清見李盼旋一頭冷汗,遞過去一個帕子,“將軍,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啊?”
“我..我怕啊!”李盼旋接過帕子的手還在顫抖,“你知道我剛才抱住相爺的大腿時,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
李盼旋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冷汗,“我都想好自己埋哪了。”
常子清:“.....”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李盼旋還在發抖的手,“您既然如此...尊敬相爺,怎麼還敢讓相爺留下呢?”
常子清本想說害怕,但礙於李盼旋微乎其微的自尊心,她還是體諒的換了個形容詞。
兩人走到火帳,火頭軍剛做好飯菜,正在裝盤,兩人就在帳外等了一會兒。
李盼旋舒了口氣,“捷報入京後,我又收到了女皇陛下的口諭,你知道是什麼嗎!?”
“女皇陛下送來了口諭?”常子清井不知道這事,還是頭一次聽李盼旋講道。
“嗯嗯,”李盼旋歎了口氣,“如今女皇陛下已經在來西州的路上了。”
常子清瞪大眼睛,“什麼,女皇陛下來西州了?”
“嗯嗯,不出三日,應該就能到了。”李盼旋時刻派人去路上的關卡巡視女皇陛下的隊伍。
常子清想了一下,“所以你將相爺留下是為了讓女皇陛下?”
“對啊,女皇陛下口諭,我若是留不住相爺,我就得提頭去見女皇陛下。”李盼旋已是心如死灰,“進也是一刀,退也是一刀,所以我隻能就近選擇,先對相爺下手,想儘辦法讓相爺在留下幾天,等女皇陛下一到,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女皇陛下有說過將相爺留下的原因嗎?”
常子清有些擔心,傳聞淩溫暖權傾朝野,把持朝政多年,明明已經是大權在握,卻在權力最高峰的位置上辭官隱退。
世人眾說紛紜,最多的猜測就是女皇陛下因為權力將淩溫暖暗地裡殺害了,但如今淩溫暖活生生出現在西州,此傳聞不攻自破。
但淩溫暖和女皇陛下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如今風鬼峽一役全靠淩溫暖才可以勝利,還在七日內收複失地和占領蒙圭城。
古往今來,功高震主,絕無好下場。
李盼旋搖頭道:“沒有,傳口諭的人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必須將相爺留下來。”
常子清接過火頭軍遞來的食盒,沒再過問什麼,女皇陛下的心思無人可知,她們也無權乾涉,兩個大人物之間的鬥爭,豈是她們這些蝦兵蟹將可以乾預的。
這幾天,李盼旋帶著溫暖巡視了一下西州邊境,又讓溫暖教導了她一些兵法戰術。
溫暖教的心力交瘁,李盼旋學的也心力交瘁。
一個想儘快離開西州,一個想儘快放棄教學,以致於兩人這幾天都消瘦了許多,
兩人騎馬從九彎河回到軍營,李盼旋立刻看到了軍營中的皇家隊伍,眼睛一亮,立刻快馬加鞭趕過去。
溫暖也看到了那雕著龍紋鳳羽的鑾駕棚頂,又看了眼李盼旋這著急忙慌的樣子,頓時了然這幾天為何李盼旋老是蔫頭耷腦,原來是為了留下她等女皇駕臨西州。
李盼旋跳下馬,立刻跪在鑾駕前,行禮道:“臣,李盼旋,恭迎女皇陛下。”
軍營中所有士兵都跪地,齊齊大喊道:“恭迎女皇陛下——”
呂言將鑾駕前的帷裳拉開,恭敬道:“陛下。”
隻見一雙錦繡暗紋白靴落地,一身絳紫色雲煙衫將盛庭皖纖細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膚白若雪,明眸善睞。
那雙如墨染的雙眸看過來,帶著淡淡的冰冷,似是能看透一切。
頗有睥睨天下的霸氣,周身氣質,矜貴奢華。
盛庭皖走到溫暖的馬下,仰頭看向坐在馬上的溫暖,一雙朱唇微啟。
“好久不見,朕的相爺。”
作者有話要說:溫暖:好久不見。
作者君: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