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的空擋,溫暖看著盛庭皖手抵額頭閉眼睡著,臥蠶處有淡淡的黑沉,這幾日她定是沒有睡好覺。
溫暖想到這幾日沈之瑾的嬌喘聲,冷不丁地笑了下。
要說累,沈之瑾應該更累。
不過,他今夜到是能睡個好覺了。
溫暖走到盛庭皖身邊,一手伸進她腰間,一手伸進她腿窩,將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到床上。
她躺在她的身邊,摸著她仍是冰涼的手。
溫暖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毛病就沒辦法徹底消除嗎?”
【說不定她胸口上的疤痕還在呢,】係統也跟著歎了口氣,【這是自願的,就像你身上的紋身,你要是不願意消除,我們也不會自動給你消除。】
說起紋身,溫暖拉開衣領,看著右胸上的玫瑰已經染紅到了根莖最上端。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朵玫瑰為什麼會從我的大腿上轉移到我的胸口上?”
除了每個世界一兩次的發熱所帶來的灼熱痛感以外,其他的時候都是毫無反應的。
而如今,溫暖也算是弄清楚了為什麼她胸口的玫瑰總是滾燙,因為她對“她”一次又一次地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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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陽光依舊萬丈,光輝傾灑茫茫山野。
營帳透入點點熒光,落在眉眼上,惹人蹙起眉頭。
盛庭皖抬起手,擋在眼前,鼻尖微微聳動,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清香,似雲霧淡薄。
指縫落下陽光,盛庭皖適應了一下光亮。
意識漸漸回籠。
她明明記得自己的床鋪不會被這麼強烈的陽光所照射,難道沈之瑾跟她換地方睡覺了?!
不對,她不是在和淩溫暖下棋嗎?
她怎麼回營帳的?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怎麼了?”耳邊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是陽光太刺眼了嗎?”
盛庭皖看著擋在她眼前的手掌,白皙如玉,手指纖細修長,青筋浮動的都恰到好處。
這不是她的手!
也不會是沈之瑾的手!?
這聲音——
盛庭皖猛地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與她枕在一個枕頭上的淩溫暖,兩人的麵容近在咫尺。
她能看見她挺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膚如凝脂,白皙中透著淡淡地粉紅,像一塊極品的白玉。
視線下垂,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似冬日裡豔壓群芳的紅梅,浮動暗香。
盛庭皖下意識地吞了吞喉嚨,猛地意識到兩人距離如此之間,蹭的一下坐起來。
溫暖也跟著起身,看著盛庭皖臉頰微微泛紅,眼底浮現一絲笑意,故作疑惑道:“怎麼了?陛下,是做噩夢了嗎?”
盛庭皖發現兩人竟然躺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個被子,若是她剛才沒看錯的話。
她竟然是被溫暖抱在懷裡睡覺的!?
“我們...為什麼...會睡在...一起?”盛庭皖神色驚恐,磕磕巴巴道。
“昨夜陛下累了,草民就將您抱在床上歇息了。”
“你抱我了?!”盛庭皖語調上揚,瞪大眼睛,“我為什麼會在...你的懷裡?”
“深夜寒冷,陛下一直喊冷,草民隻能用身體給陛下取暖,”溫暖眉頭緊皺,抿唇道,“草民雖身份低賤,但實在是見不得陛下睡得不舒服,便膽大妄為的抱了聖體,請陛下降罰。”
她剛要下床跪地,盛庭皖拽著她的衣服,迅速接受了溫暖的這個理由,聽到溫暖用身體為她取暖,臉頰越發紅了。
她暗歎了口氣:“不..不用,我不罰你,你也是為了...我好。”
“陛下開明,草民多謝陛下免罰。”溫暖舒了口氣。
盛庭皖見溫暖抬起手,指尖調開她眉頭上的頭發,輕聲道:“這邊落頭發了。”
“...”盛庭皖感覺到胸膛裡劇烈的跳動,震耳欲聾。
她偏過頭,見身上的衣服還在,暗暗地舒了口氣,心裡卻湧出一絲失落。
盛庭皖起身下床,拿過旁邊架子上的衣服。
“草民服侍陛下更衣吧?”溫暖走下床,伸手過去。
盛庭皖頓了頓,把衣服給她,張開手任由溫暖給她更衣。
腰帶係好,溫暖將玉簪給盛庭皖帶上,“好了,陛下。”
盛庭皖看著腰帶,輕哼了一下:“我還從不知道你有這等...手藝。”
“雲遊四方,見識多了,學得也就多了。”溫暖笑了笑,“陛下若是喜歡,草民以後給陛下常係。”
係腰帶?!
怎麼常係?
難道你還能入宮當朕的鳳君嗎?
想著這兒,盛庭皖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躲開溫暖看過來的視線,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盛庭皖沒回頭,說:“我不喜歡你自稱草民。”
溫暖嘴角勾起,“喏,陛下想讓草民自稱什麼?”
盛庭皖拉開布簾,抬腳走出的瞬間,“...溫暖。”
一如往初,你還是淩溫暖,仍能常伴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