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皖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頓了頓,“你們...五子棋?”
溫暖坐過去,“嗯,草民和方軍醫正在下五子棋。”
“你教他的?”
溫暖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嗯,圍棋草民覺得沒意思,就教方軍醫五子棋的玩法,有何不可嗎?”
當然不可!
這五子棋普天之下除了她和淩溫暖誰都不會玩,明明是她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為什麼淩溫暖要教給另一個人?!
沈之瑾想學五子棋的時候她都沒有教他。
難道淩溫暖看上方明和了嗎?
一想到這兒,盛庭皖指尖在棋盤上輕滑了一下。
【黑化值上漲,此時女主黑化值為7.9!】係統歎了口氣,【這幾天好不容易降下去的黑化值你又給我漲回來了。】
“慢慢來,不急。”
自打溫暖知道了每個世界需要降低黑化值的人都是“她”,她都不那麼急於一時了。
盛庭皖眯了眯眼,她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回棋簍,“沒有不可,你想教就教。”
她能說什麼?
她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淩溫暖。
溫暖看了她一眼,盛庭皖這憋屈傲嬌的小模樣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無聲勾了勾嘴角,“陛下想執白棋還是黑棋?”
盛庭皖將手邊的白棋推過去,看著溫暖旁邊的黑棋簍,“我用黑棋。”
“好,”溫暖將手邊的黑棋簍遞過去,拿過白棋簍,抬手道,“陛下先。”
盛庭皖執黑棋落在天元處。
溫暖執白棋,落在黑棋右上方的星位處。
盛庭皖看著溫暖的落子處,把黑棋下在白棋左邊,“為何放那麼...遠?”
為什麼要來離京城最遠的西州?
溫暖貼著黑棋落子,“視野廣,看得清局勢。”
西州雖遠,但在這裡能護住天陽國。
溫暖剛回到這個任務世界的時候,並沒有在西州,而是離西州幾十公裡以外的丘寧城。
她知道世界主線劇情,知道天陽國大軍會在西州覆滅,所以她特意趕來西州,給盛庭皖賠禮道歉。
盛庭皖羽睫一顫,執黑棋落在白棋上方,“這裡離天元太遠,沒有施展的方向。”
西州偏遠貧瘠,荒煙蔓草,飛沙揚礫,風雪交加,寒夜凍人血骨,你身居廟堂高處,站在朝陽裡,從未沾染過冰霜風雪,怎能受得了這裡的荒涼?
溫暖將白棋落在黑棋右邊,“怎會沒有方向,白棋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天元。”
“但是越來越遠了。”盛庭皖執黑棋堵住白棋的右上角。
“不遠,”溫暖執白棋落在下方,“隻要黑棋手下留情。”
“可惜了,”盛庭皖毫不猶豫的堵住白棋的後路,“黑棋...心太黑了。”
溫暖笑了笑:“那白棋就主動回到天雲。”
她將白棋落在盛庭皖剛才下在天元處的黑棋左邊。
盛庭皖落子的手一顫,將黑棋下在了自家黑棋的右邊,低聲道:“...物是人非。”
“物是..”溫暖並沒有堵黑棋的路,而是繼續走自己的路,“人卻未必已非。”
盛庭皖見溫暖並沒有堵她,試探地將黑棋落在可以最快“連五”的路上,“但已經...背道而馳。”
“一次而已,”溫暖依舊沒有攔截盛庭皖的白棋。
盛庭皖看著棋盤,此時她隻要落下黑棋,便可以取得勝利,而在這個過程中,溫暖一直都沒有攔截她。
她將黑棋落下,已成定局,“為何不攔我?”
溫暖放下手中的白棋,“想再來一局。”
她看著一臉詫異的盛庭皖,嘴角挑起,“陛下,要不要再來一局?”
盛庭皖垂首,耳垂卻悄悄泛紅,“...來...來唄。”
乾嘛還要故意輸給我?!
明明之前每次玩五子棋,你都氣勢洶洶將我殺的片甲不留,如今放水一次,竟讓人如此...如此心煩意亂。
盛庭皖看著收拾棋盤的溫暖,心裡憋屈,還以為溫暖是故意的,是特意哄她開心的,沒想到就是讓她繼續陪她玩?!
“開心嗎?”
盛庭皖還在埋怨溫暖,聽到溫暖的問話,怔楞了一下,“什麼?”
“贏了,開心嗎?”
“雖勝之不武,但...”盛庭皖故意氣她,“贏了,自然是開心的。”
溫暖笑笑:“那就好。”
“什麼意思?”
溫暖抬眸看她,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水光瀲灩,輕聲淺笑道:“開心就好。”
“....”
盛庭皖如同被燙到了似得,飛快低下頭,不敢與溫暖對視,慌亂的將黑棋落下,“下棋,這次...這次不許再讓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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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長,但人卻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