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蕭楚俞會漲黑化值呢,嚇死她了。
“碰壞的?”蕭楚俞看著斷口,眸子一壓,“你當朕很好騙?這是碰壞的?”
溫暖眼睛一轉,委屈巴巴道:“罪臣這段時候不是天天在床上躺著調養身子,身子都要躺壞了,罪臣就想著下床來活動活動一下筋骨,連連武功,結果一時沒注意,把陛下的桌子給砸壞了。”
蕭楚俞根本不信溫暖這番說辭,什麼活動筋骨練練武功,根本就是想逃離她。
她將溫暖拉進內殿,甩在床上,目含危險,狠厲道:“顧溫暖,朕告訴過你幾百次,彆想著逃離皇宮,若是讓朕再發現你搞這些小動作,朕就把你關進水牢,讓你再嘗嘗那些酷刑,一遍一遍的折磨死你,知道嗎?”
溫暖怕她的黑化值漲上去,立刻點頭應道:“好。”
“袁奇,將那些殘渣給朕燒了。”
袁奇應道:“諾。”
“把殿內的瓷器、飾品還有桌椅都給朕拿走,”蕭楚俞看著躺在床上的溫暖,抬手摸著她的臉,“以後中明殿除了這張床,其餘的都給朕撤掉。”
袁奇頓了頓,應道:“諾。”
她冰涼的手落在溫暖的脖頸,猛地扼住喉嚨。
蕭楚俞目光凶狠,語氣冰寒,威脅道:“顧溫暖,有本事你就把這個床砸了,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把這床砸了罪臣可舍不得,”溫暖仰頭,將纖細的脖頸暴露在蕭楚俞麵前。
她伸手摸進蕭楚俞寬闊的袖子裡,指腹摩挲著她嫩滑的肌膚,語氣帶著勾人勁,“這床還得留著罪臣來取悅陛下呢。”
“還是說,陛下不喜歡在床上,喜歡在水裡?”
蕭楚俞臉上浮現幾分薄紅,鬆開手,“顧溫暖,你不覺得惡心嗎?”
“惡心什麼?”
“為了活命,取悅一個自己如此厭惡的人,你不覺得羞辱嗎?”
溫暖神情淡淡,平靜道:“在陛下眼裡,我顧溫暖是為了活命願意自甘墮落的人嗎?”
蕭楚俞一怔,在她的印象中,顧溫暖從不會為了活命或者為了權勢而委屈自己,改變自己原則之人。
顧溫暖這人,說一不二,脾氣硬的很,她還未去漠北打仗的時候,那可是出了名的京城小霸王。
否則當初顧老將軍差點把顧溫暖活活打死的時候,顧溫暖都不肯給五皇子道歉。
還有先皇寵妃的鸚鵡被顧溫暖砸死,先皇得知後,讓顧溫暖給寵妃道歉,顧溫暖寧死不從,被先皇打了三十龍鞭,第二天仍然活蹦亂跳的繼續砸死了寵妃的另一隻鸚鵡,氣的寵妃一病不起。
亦或是先皇壽宴上,顧溫暖喝多了將二皇子狠狠地揍了一頓,將先皇的壽宴搞得亂七八糟,給先皇氣的,直接懲罰顧溫暖跪在和政殿前,說她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自己起來,結果顧溫暖就是不認錯,硬生生跪了七天七夜,最後發燒昏過去,這件事才算徹底翻篇。
還有很多事情,顧溫暖乾的是驚天駭俗,膽大包天,若不是顧老將軍勞苦功高,老來得子,跟著先皇征戰沙場多年,共同經曆過改朝換代,而且當朝太後又是顧溫暖的姑姑,要不然以顧溫暖這種不知死活的作法,沒有顧家護佑,太後寵著,她早就被先皇活活打死了。
顧溫暖這句話讓蕭楚俞冷不丁地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恐怕永遠都記不起以前的顧溫暖有多麼膽大包天,有多麼隨心所欲,有多麼敢做敢當....以及對她有多麼多麼的好。
可為什麼她之前一點都記不起來顧溫暖對她的好呢?
為什麼她記著的永遠都是顧溫暖對她的壞呢?
為什麼她總會把顧溫暖所說的話都想成另一種意思呢?
為什麼....
蕭楚俞突然覺得頭痛欲裂,低吼道:“啊...啊....”
溫暖抱住蕭楚俞,掌心覆在她的胸口,運轉內力,安撫她此刻疼痛難忍的腦袋。
蕭楚俞雙眼迷離,緊緊握住溫暖的手腕,竭力道:“朕...朕不允許你...逃走...”
溫暖滿口答應:“恩恩,罪臣不走,罪臣永遠都留在陛下身邊。”
“不許你走,顧溫暖...我不許你走....”蕭楚俞已經昏過去了,嘴裡還不停呢喃著,“你不可以...不可以...離開我....”
溫暖擦了擦她額頭的汗,親吻在她的眉間,憐惜道:“我不走,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等等我,馬上就好了。”
蕭楚俞像是聽到溫暖的話,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神情平和了許多。
兩人相擁而眠,看起來很是和諧融洽。
袁奇見床上兩人都睡著了,搬走最後一件瓷瓶,關好宮門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蕭楚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著酸脹的頭坐起身,看著空空如也的中明殿,腦子短暫的空白了一下。
“這是...遭賊了?”
溫暖起身,輕笑了下:“嗯,遭了一隻采花賊。”
蕭楚俞頓了頓,意識回籠,想起來這中明殿為何如此空蕩。
她略顯尷尬,瞪了一眼溫暖,冷道:“那你覺得這采花賊用不用關到詔獄裡嚴刑拷打一番?”
溫暖湊過去,眉眼彎彎,“陛下舍得嗎?”
蕭楚俞被她笑的心漏掉一拍,故作鎮定道:“對付采花賊,就得心狠手辣,最好是砍掉她的手腳,讓她無法作惡。”
“若是采花賊沒了手腳,如何去探尋人世間的樂趣?”
“沒了手腳,不是還有嘴巴嗎?”蕭楚俞哼笑道,“朕看那采花賊能說會道的,沒了手腳也不耽誤。”
“嘴巴?”溫暖伸出粉嫩的舌尖,曖昧地舔了舔嘴唇,“陛下說的對,有些樂趣,就算沒有手腳,靠嘴巴也可以生出彆樣滋味。”
蕭楚俞本意是說溫暖能言善辯,油腔滑調,怎麼被溫暖一說,就透著濃濃的不正經?
尤其是她舔舐過的嘴唇,紅潤如朱,宛如盛開的赤色牡丹,攝人心魄。
蕭楚俞眼神有些慌亂,剛要下床洗漱,就被溫暖給拽了回去。
“放..放手。”
溫暖握緊不放,“自然陛下說罪臣是采花賊,那罪臣就得承了這個罪名,讓它變成真的。”
蕭楚俞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溫暖把被風吹起的床簾拉緊,將蕭楚俞拉入懷裡,蔫壞一笑:“采花賊,采花賊,自然要采花了。”
“天色還早,有的鮮花這時候開的正茂盛,不采可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