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尼生迷惑的看著艾文,無語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禁區?什麼放血?”
“你是不是剛旅遊回來?”
丁尼生皺眉:“是啊,怎麼?我旅遊出去玩你還想管啊!?”
艾文沒好臉色:“你是不是去了攝山?”
“你怎麼知道?”丁尼生臉色一變,怒道,“你特麼調查老子?”
“你去了攝山,還闖入禁地,放血將她放出,你還敢說這不是你的責任!?”艾文怒吼道。
“你特麼在說什麼,老子聽不懂,”丁尼生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你這個瘋子,等警察來了,你特麼去和警察胡說八道吧。”
“夠了!”璧琴搶過他的手機,緊張的看著溫暖,“寧姑姑,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才把他帶過來讓您看看。”
“丁尼生。”溫暖輕輕的呼喚著。
原本情緒激動的丁尼生突然平靜了下來,目光呆滯的看著溫暖,低低應了一聲:“在。”
溫暖抬眸,嘴唇蠕動,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音。
手指摩挲,響指驚醒丁尼生。
他突然無力的摔倒在沙發上,表情驚恐,捂著脖子驚聲尖叫:“啊啊啊啊有怪物…有怪物…會啊啊啊……”
“她殺了很多人,她殺了旅行團所有人,吸乾了他們的血……”
“她有獠牙…她的眼睛是血紅的…她…她的身體是乾枯,然後喝血就脹起來了……”
“她…她還咬哦,還吸我的血……”
丁尼生蜷縮在角落,不停地發抖,眼中都是恐怖。
艾爾聽到丁尼生的描述,神色更加凝重。
璧琴抱緊丁尼生,安撫道:“彆怕,彆怕,阿生,媽媽在呢。”
溫暖起身,指尖抵在丁尼生的眉心,低語道:“冷靜。”
丁尼生的狀態漸漸平靜下來,他窩在璧琴的懷裡,緊張的看著溫暖和艾爾。
他記起那一段恐怖的事情。
三天前,他和一幫喜歡探險的驢友結伴去攝山遊玩,有人突然說起吸血鬼的事情,還說攝山深處封印著一個吸血鬼,組織大家一起去探險,看看這個吸血鬼的傳聞是不是空穴來風?
丁尼生獵奇心理很重,自然跟隨他們一起去探險,幾個人在攝山中輾轉,無意中發現被人看守的禁區,他們沒有因此放棄,反而更加激增了他們的好奇心。
幾人決定,一人引開看守的人,其他幾人趁機溜進去。
他們走進禁區,隻發現了一個類似祭台的建築物,看起來非常破敗,就像一個被遺棄的爛尾樓。
他們剛要離開,結果被周圍的藤蔓絆倒,掌心被劃傷,鮮血流了一地,他們沒有發現那些鮮血被平台吸收掉了。
他們聽到了一聲非常濃厚的呼吸聲,像是窒息的人突然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聲音。
粗糙又沉重,在這陰沉的深林中顯得格外突兀。
腳下的平台突然應聲而裂,幾人嚇得剛要逃離平台,但卻躲不過腳下裂縫的速度,全都摔進了平台下的坑洞裡。
坑洞裡發生的事情太過恐怖和血腥,丁尼生親眼看到自己的夥伴被那個紅眼女人吸乾了全身鮮血,他逃不開女人的抓捕,脖子被女人狠狠咬住,那種尖牙刺破動脈的感覺現在都讓他隱隱作痛。
他能感覺到鮮血的流失還有耳邊吞咽的聲音,每一下都讓他心驚肉跳。
之後他就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莫名的出現在公路上,之前在禁區裡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
眾人聽到丁尼生的闡述,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艾爾提出疑問:“為什麼她會放過你?”
其餘的人都被吸乾鮮血,隻有丁尼生活著回來了,這事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丁尼生驚慌失措的喊道:“我怎麼知道啊!?”
艾爾剛想要在說什麼,溫暖開口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他是我的親人,你們可以把他的罪掛在我的身上。”
璧琴為難的看著溫暖,感動道:“寧姑姑,對不起,我們讓你難做了。”
溫暖搖頭道:“沒事。”
艾爾解釋道:“我們不是興師問罪,而是想請您出手,將她伏誅,若是不能伏誅,能鎮壓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當年鎮壓她的時候,死了多少女巫嗎?”
艾爾臉色一變,他想起了局裡檔案的記錄數量。
他艱難道:“可如今能和她抗衡的女巫所剩無幾,其餘的新生代女巫根本不敵她一擊,我們隻能來找您了。”
桌上的水涼了,溫暖端起來喝了一口:“五十個女巫,隻有我一個人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其餘女巫要不枯竭而死,要不實力大損,苟延殘喘的存活於世。”
“你說單憑我一個人如何和她對抗呢?”
艾爾握緊拳頭:“可是…您是最了解她的,當年封印她的咒術也是您提出的,您真的沒辦法了嗎?”
溫暖緩緩呼出一口氣:“天快黑了,山間夜路不好走,就不送你們了。”
艾爾深深地看了一眼溫暖,無奈轉身離開。
璧琴向溫暖鞠了個躬,拉著丁尼生剛要離開,丁尼生停下看著溫暖,低聲道:“對不起。”
他闖下大禍,卻讓彆人付出代價。
溫暖垂眸,沒有說什麼。
璧琴立刻拉著丁尼生離開彆墅,生怕真的天黑不好趕路。
他們走後,溫暖一直坐在客廳裡,看著壁爐中搖曳的火焰,眼眸漸漸被黑夜侵蝕。
牆上的掛鐘響起,指針停在12點,隨著鐘表的聲音響起的還有敲門聲。
溫暖起身,走到房門前。
敲門的人很有耐心,動作輕柔,一下一下地,在午夜寂靜的深林中又添了一絲恐怖。
溫暖歎了口氣,將門口打開,冷漠的看著眼前女人。
女人不介意溫暖的冷漠,反而揚起燦爛的笑容,嘴角的鮮血還沒擦乾,抬手衝溫暖擺手。
她興奮地笑道:“好久不見,我的小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