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安南顯然不是第一次來豐城,一馬當先地走在前方帶路,拍著胸脯保證要帶咱們的皇太孫殿下去全豐城最上乘的酒樓客棧,並且用美味的食物和柔軟的床榻以解眾人旅途的累乏。
當趙禦望著頭頂上月牙酒樓這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時,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但是司馬安南卻是有理有據,按照他的話說就是作為江陵太守之子,當然要支持一下江陵城自家的產業,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但是月牙酒樓確實當得起上乘二字,基礎設施一流,而且菜色精致味美,特彆是以合虛山新鮮的異獸肉為原料再配上山中獨有藥草做出來的佳肴,更是當地一絕。
隻要是途徑此地的過客,必慕名而來,所以生意是相當的火爆,幾乎每日都是座無虛席,酒樓正中間擺了一個戲台子,傳來陣陣戲曲聲和熱烈地叫好聲。
趙禦眾人被帶至一甲字包房,彆看外麵熱鬨非凡,但是包房之內的隔音極好,半絲聲響也未傳入,古典的陳設和寬闊的空間配上房內潺潺的流水聲,竟給人一種很幽靜的感覺。
司馬安南麻溜地點了幾個當季的特色菜,四人圍桌而坐,除去左顧右盼江陵太守之子,其他人都是不愛說話的主兒,但是眾人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氣氛。
不一會,敲門聲響起,但進來的並不是來上菜的小二,而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進門便跪拜在地,對著趙禦磕頭之後,雙手奉上一封密函,接著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司馬安南見狀起身說要出去看些熱鬨,卻被趙禦擺了擺手,示意無妨,不用回避。
密函上隻寫著一句話:“運奄初秋確認東下,跨過昆侖山脈進入大夏,司天監正在全力尋找其行蹤。”
年輕將領看後,麵色有些凝重,說道:“據說運奄家這位老祖宗壽元將至,沒幾天好活,想在死前做點事情,而此次東行她隻有兩個地方可以去,第一處去神京白帝宮殺武後,第二處地方便是在路上截殺殿下。”
“沒人會去白帝宮殺人,她運奄老太太沒這個本事也沒這麼蠢,擺明了這次就是衝著我來的。”趙禦接過密函又將其丟給一旁如坐針氈的司馬安南,緩緩地說道。
司馬安南臉上頓時露出了苦巴巴的神色,他這可算上了賊船了,可是上船容易下船難呐。
神京,道宮,縱橫院!
作為道宮三院之一,縱橫院棋辯這個傳統由來已久,邊下棋邊彼此交流切磋,此時的縱橫院中有一場棋辯正在進行,俗話說天下法士儘出縱橫,但參與此次辯論的卻隻有二人,除一鶴發童顏的老者作為裁判之外,並無其他旁觀者。
一間古樸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張棋盤,棋盤邊上有三人席地而坐,一青年執黑先行,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兒,坐姿也相當隨意,豎起一條腿,左手撐著身子,右手落子如飛,幾乎每一子都不加思考。
執白的是一女子,麵容普通但卻乾淨,皮膚極白,好似冬日雪原,就是嘴唇薄了點,顯得有些生冷,其衣著整齊,坐姿端正,思索許久之後才會落子,但落子堅定,鏗鏘有力。
“太孫殿下隱居多年這次突然走入前台,爾等認為如何?”老者出題。
“操之過急。”青年叼著草,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