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樓區旁邊,許多人抬起了頭,驚疑不定的望著那些由軍警組成的警戒線。 “怎麼回事?那邊是在演習爆破麼?” “我好像聽到了雷聲,嘶,那些老樓都沒了?” “不會是在搞什麼新型武器吧?嘖嘖,我記得之前哪裡有十多棟老樓等著拆遷來著,一下子都爆破沒了?” 許多民眾議論紛紛,不過這熱鬨勁也就分鐘。 之後他們就各乾各的,不在關注了,畢竟,有軍警形成的警戒線,任憑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拿好奇心試探。 那警戒線……可都是以真槍實彈組成的。 不過任憑他們怎麼想,恐怕也不會是想到,是有人一劍斬出了數十米範圍的雷獄,夷平了十數棟高樓。 嗯……僅僅一劍! 黑王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不太好了,血液在凝固著,如同他數分鐘都不曾有半絲變化的表情一樣。 怎麼可能! 一劍,那位實力恐怖,連他都不敢妄言得勝的伯爵肯多,就這樣的死了?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黑王轉頭,目光落在了蘇哲的身上,感覺到每吸入肺腑的氣息都是寒冷如冰的,讓他陷入了莫名的驚懼。 一劍殺先天! 這個戰績,足以讓無數華夏強者仰望了,更何況,那一劍……黑王晉入先天多年,能夠感受到那一劍的恐怖,避無可避的劍氣雷霆,莫說是肯多,就算是他,恐怕也比肯多那灰飛煙滅的下場好不到哪去。 劉晉宇同樣心震駭到了極點,對於強者,哪怕是如真武天君這樣半步地仙的強者,也絕對不會讓他為之動容。 但,蘇哲不同,對方是以他引以為傲的劍道,徹徹底底的超越了他。 劉晉宇傲,傲在了骨子裡,但同樣,對於劍道前輩,他那份尊敬同樣埋在了骨子裡。 他心神很快便收斂,沉浸對於剛剛那一劍的理解與沉悟。 蘇哲的這一劍,仿佛將他進境緩慢的劍道開出了一條陽光大道,他自然不會失去不可再來的遇。 任萌……她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這……就是宇的世界?” 一劍斬出雲霧雷霆,就仿佛是神話傳說的景象一樣,這……真是的真實存在的麼?還是說,我在做夢? 任萌捏了捏自己的臂,疼痛感讓她的臉色微變。 不是做夢! 那……這是真的? 至於另一位伯爵布魯德,此刻高貴傲然的神情早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留下的隻是滿臉的驚懼,惶恐。 這個華夏青年,居然一劍就殺了肯多?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劍,那個華夏青年肯定消耗極大,自己趁著這個時候進攻,或許能夠將對方一擊必殺。 但……萬一那青年還能斬出第二劍呢? 布魯德心恐懼的想著,要是能夠斬出第二劍,自己的速度能夠快過那堅不可摧,毀滅萬物的雷霆麼? 決擇,生死兩難間的抉擇。 最後,布魯德退縮了,他覺得用自己的命去換一個華夏人的命,太不值得了。 自己可是高貴的伯爵,在海外有著城堡,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勢力,還有無數美妙少女的鮮血。就算自己真的賭贏了,殺了這個華夏青年又能得到什麼? 一具屍體?不過是海青與華夏的矛盾而已,犯不著搭上自己的性命。 肯多死了,那是他愚蠢,自己可不想步入後塵。 聰慧的布魯德伯爵,怎麼可能會在這片土地上失去自己的生命? 布魯德麵色迅速的變幻著,他與肯多又不是一個家族,肯多死了,他也並不心痛。 所以,布魯德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逃! 他的身影撕裂空氣,速度近乎快到了極致,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這片廢墟上。 蘇哲眸光平靜,對於布魯德的逃跑他並不在意。 救下劉晉宇,他便完成了自己的許諾。 更何況,剛剛那一劍,他體內靈海耗儘十分之九。對於稍強一點的螻蟻,而且並沒有觸怒他,何必再動用萬古長青體的力量去搏殺? 萬古劍發出一絲嗡鳴,金色的雷芒在徐徐消散著,一抹煞氣無形之使得劍身上如星的霧芒更加豔麗的一分,化作玉墜歸於蘇哲的腰間。 蘇哲踏著廢墟,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殺了一名先天於他,更談不上讓他的心境有半絲搖曳。 他輕撇了一眼任萌,似乎在觀望,觀望這個女子會如何選擇。 對於未知可怕世界的劉晉宇,如何抉擇。 震撼後,任萌的目光便落在了劉晉宇的身上,她知道,這種層次她永遠不可能參與進去,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等著一個人娶她,然後開著自己的咖啡店,攥著足夠生活的錢,相夫教子。 這……原本就是她的夢想,一個樸素真實的夢想。 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的夢想破碎了。 自己心愛的男人變得如此陌生,仿佛從不曾見過一樣。 任萌低垂著頭,雙狠狠的扭曲在一起,糾結著掙紮著。 劉晉宇也從沉悟醒來,眼眸有了悟,對著蘇哲點頭致謝。 “多謝!”他的話語很短,語氣依舊冰冷,但卻再不存半點傲意。 他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了任萌的身上,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他本想,若這次不死,就真的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任萌,若任萌願意,他會娶她。 但現在呢?天不遂人願,他不恨蘇哲,因為要是沒有蘇哲,他現在已經死了,更不會有將一切告訴任萌的會。 他走了過去,走到了任萌的麵前,高著任萌半個頭的腦袋微微的低著,望著任萌嬌小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本來打算,今天以後一切告訴你的。”劉晉宇輕輕道,第一次,聲音如此的柔和,他說了很多,劉家、君家,自己的一生,還有包含他對任萌的感情。 說完之後,劉晉宇便陷入了沉默,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懇求原諒,隻有事實。 他說出了自己,華夏的絕世天驕。 沉默了大約有十幾分鐘,對於劉晉宇和任萌而言,更像是一個世紀一樣的蔓延。 劉晉宇歎息著,“要是你接受不了,我會直接離開!” 話語落,任萌的身軀明顯的一顫,不過卻依然沒有開口。 劉晉宇冷傲的神情很複雜,腳卻微微退下一步。 他或許有些知道了任萌的選擇,“抱歉,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心念如刀,眼角卻有絲絲的霧氣,但他的脊梁骨挺的筆直,走向了廢墟內,低著頭望著那把斜插在廢墟的劍。 或許……以後我唯有你了。 劉晉宇心一笑,不知喜悲,嘴角微挑,似在笑,卻仿佛蘊含著不知多少悲傷苦澀。 “喂,你不是說打算和我結婚的麼?” “怎麼?你是要反悔了麼?” 突如其來的喊聲讓劉晉宇的身體僵硬住,他難以置信的轉頭,望著少女那梨花帶雨的俏臉,靜靜的望著他。 這一瞬,劉晉宇仿佛感覺到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喜悅。 他呆滯的目光落在少女放下一切,似乎解脫,又似乎承受了一切的目光。 “不過,我可不會那麼輕易的嫁給你,彩禮,房子,車子……”任萌學著褚寶兒的語氣,流淚笑著。 “好!” 沒有等任萌說完,劉晉宇便點著頭,承諾下了一切。 一切都給你,不負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