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沅澤幾乎是尖叫著撲入了莫驚春的懷裡。
時隔三個月不曾歸家的小叔總算回來,這如何不讓莫沅澤高興到發瘋。他雖然年紀小,但也能感覺到家中的氣氛很是緊張奇怪,即便娘親什麼都沒說,但莫沅澤也能隱隱覺察到不對。
總算等到小叔回來,莫沅澤恨不得爬在莫驚春的身上亂竄。
可莫沅澤能如此,徐素梅卻是連靠近,都不行。
她遙遙地站在垂花門處,看著正在莫驚春身上撒潑的莫沅澤,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子卿,且讓他下來。”
莫驚春聽出了徐素梅話裡的擔憂,下意識抱著莫沅澤就朝著大嫂走去。
隻是他走了兩步,徐素梅就往後倒退了幾步。
莫驚春:?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徐素梅苦笑起來,“子卿,你是沒有覺察到身上的氣息嗎?你的……信香,很明顯。”
徐素梅隱晦地說道。
一時間,莫驚春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問題不是出在徐素梅身上,就是出現在他自己身上。莫驚春沉默了半晌,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開始跑了出來,分明他在離開皇宮之前就已經確保過,信香都穩穩貼貼地沉睡在他的體內。
得虧現在跟在左右的人全部都是中庸,不然的話,那信香流露出來的氣息會直接壓垮他們,畢竟現在莫驚春身上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味道,同時也摻雜了太子殿下瘋狂暴戾的血氣。
這也是為什麼大嫂不敢靠近他的原因。
那是屬於另外一個天乾的味道。
這會讓地坤產生應激的反應。
莫驚春努力了許久,才將這渾身的氣息收斂了起來,即是如此,他的後脖頸也開始突突脹痛起來。這種詭異的感覺,在最近經常襲擊莫驚春,讓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徐素梅直到莫驚春將信香收起來,這才走向他,露出惆悵之色。
“是太子?”
莫驚春猛地看向徐素梅。
但,這也是理所當然。
即便莫家勢弱,可是誰能夠扣住莫驚春長達三個月,又有誰能夠欺上瞞下,就連半點口風都不露?徐素梅為了找到莫驚春,幾乎花了所有的人脈,卻隻得到了曖/昧不明的回答。然後在某一個晚上,她收到了一封書信。
沒有落款。
可是徐素梅似乎從其上的字跡中,覺察出了是誰。
莫驚春斂眉,歎了口氣,“是了,當初我分化的時候……”
是因著小太子的緣故。
這點,大嫂也是知道的。
徐素梅道:“其實還有個緣故,卻是你的朋友。袁鶴鳴曾來過,說是那一夜,如果不是他有事尋你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消息。”袁鶴鳴都快急瘋了,而他也查到了後來太子曾經經過那裡的消息,再加上莫驚春自那裡就斷絕了蹤跡,這這麼想,都不得不和太子聯係上。
莫驚春抱著莫沅澤,跟著大嫂入了內屋。
莫沅澤在入屋後,就跟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身邊。
徐素梅:“太子殿下可曾說過,要如何處置你之前的事?”
莫驚春斂眉,“偽造身份入朝為官,本就是罪。或是剝奪身份,或是歸入檔案,這一切都是應得的。”
地坤若是犯了罪,隻要不是罪大惡極,都不會被處以極刑。
尤其是莫驚春這種,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一般都會被勒令結婚,而後由夫家嚴加看管。一想到這個,莫驚春就不得不聯想到了太子殿下,然後這臉色登時就扭曲了幾分。
他和太子殿下的年紀差距還是有些,尤其是當初小太子分化的時候,在他眼裡就隻是個孩子,如今儘管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可是隻要一想到他們相處的時刻,莫驚春就忍不住手指微麻,隻覺得尷尬又奇怪。
到底是因為莫驚春的心態沒有轉變過來。
中庸男女是按照傳統而結締良緣,不會有天乾地坤所麵臨的這種麻煩。
世間飲食男女,到底是為常態。
一下子要莫驚春接受自己……到底是不行。
徐素梅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小叔子這麼些年從來都沒真的將自己當做是地坤過,故而這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擊。
可是莫驚春和太子殿下已然完全結合,不然方才信香不會在察覺到另外一個地坤時驟然顯露,那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示威。
在結合初期,不管是遇到地坤還是天乾,都很難阻止的反應。
徐素梅知道她接下來的話,莫驚春未必想聽,可她不得不說。
“子卿,你和太子殿下既然結合,那天乾和地坤在最初結合的三個月,要儘可能地在一起。這樣會鞏固你們彼此的信香和標記。不要試圖去擺脫這種習慣,因為如果一旦無法滿足,那你的雨露期隨時都可能會再顯,到時候就是完全失控。”徐素梅平靜地說道,為莫驚春講解一些他不清楚的事情,“而等三個月過去後,標記穩定下來時,一般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雨露期沒有做好預防的話,地坤很容易就會懷孕。”
實際上,講到這裡的時候,徐素梅和莫驚春兩個人都甚是尷尬。
莫驚春已經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