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居然是要讓大嫂來給他講解這些,雖然他們同為地坤,可到底是男女,如今這模樣……
莫驚春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找個人來教學一下?
徐素梅看著莫驚春那絕望的眼神,反倒是少了些尷尬,神情也正色了起來,“子卿,這話本不該輪到我來說。但是我們相依為命這些年,你在我眼中,便是如我親弟手足,這話,你可得好生記住。縱是你懷孕,不想要與天乾在一處,莫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但懷孕期間,倘若沒有天乾的信香輔助,大部分地坤隻會滑胎。若是從一開始就不要想,那就永遠都不要給予這個機會。”
莫驚春沉默了許久,這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那,我……”
徐素梅笑了起來,“沒有。”
她認真地教導著莫驚春,就像是在教導著幼崽後生。
“如果懷孕了,你的信香會發生改變。第二次改變。”
第一次是和天乾結合的時候。
所有可以聞到地坤氣息的人都會知道,這個人懷有幼崽。
莫驚春對於地坤和天乾的知識太過匱乏,徐素梅不得不緊急給莫驚春補課,順帶讓莫沅澤也聽得頭昏腦漲。
等到一大一小可以出去的時候,他們幾乎是竄一下就離開了。
徐素梅忍不住笑了起來,待看著莫驚春離去的背影,卻也逐漸嚴肅。
“太子,”徐素梅喃喃,“怎麼偏偏是……”
彆處都好,誰家娶了個地坤,當然是捧在手心小心保護,縱然莫驚春不需要這種,但有,總比沒有好。
皇家便是這樣一處“沒有”的地方。
嫁入皇家的地坤幾乎要忍耐著自家天乾身上殘留著其他人的信香,那種感覺幾乎能逼瘋地坤。而莫驚春……身為嫁入莫家的人來說,徐素梅再是清楚不過莫家人的秉性。
莫驚春是無法容忍的。
他的性格溫和,可在原則根本上的事情,絕不會退讓。
包括這種獨占……
莫驚春未必沒有。
…
莫驚春在莫家隻待了兩天,就不得不回到皇宮。
正如徐素梅所說,莫驚春隻間隔了兩日沒有與太子接觸,就已經開始感覺到身體發熱。秦大夫的藥粉雖然慣用,但不是永遠都如此。
戶部尚書梁明君在莫驚春重新回去上值的時候氣得牙狠狠,給他一頓訓後,又拉著他說小話,彆彆扭扭地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莫驚春沉默。
原本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梁明君靠得太近,問題就來了。
莫驚春現在的後脖頸燒得很,身體在蠢蠢欲動。
信香裡屬於天乾的那一部分正要耀武揚威地跳出來驅趕梁明君,但莫驚春已經經曆過一回,如今勉強算是有經驗,立刻將體內脫韁的野馬給按住。
莫驚春微笑:“隻是些許小事,就不必勞煩您。”
梁明君往後退了一步,她眯著眼看了著莫驚春,好半晌才昂了昂下巴,結束了這場在下值後的對話。
等到莫驚春離開後,梁明君才若有所思地揉了揉鼻子。
她怎麼覺得,好像在莫驚春的身上聞到了太子殿下的信香?
但轉瞬即逝,幾乎不存在。
就像是錯覺。
聯想到莫驚春失蹤了三個月,梁明君的臉色微沉。
而那頭,莫驚春本以為家中出了什麼變故,急忙忙地跟著小吏去到戶部外,待看到那馬車的模樣,當即著急的血液都冷卻了。
這不是莫家的馬車。
莫驚春站在馬車邊,無奈地說道:“您這是在做什麼?”
他都不必掀開車簾,都能感覺到公冶啟在內。
這似乎是他們結合後若有若無的感應。
從馬車內伸出一雙手,將莫驚春拖入了馬車內,那動作甚是粗暴了些,卻又透著幾分小心翼翼與渴求。
太子殿下一腦袋砸在莫驚春的肩膀上,悶悶不樂地說道:“孤想聞。”
他一邊說,一邊撐著莫驚春的脖頸,癢得他連連後退,整個都貼在了車壁上。可是公冶啟執拗地貼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隻貪婪莽撞的幼獸,在麵對渴望的東西時,絲毫學不會什麼叫克製。
莫驚春不知不覺,被拱得信香也悄咪/咪溜了出來。
十分不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