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他最喜歡的信香氣息裡,便是他想做的。
莫驚春迷迷瞪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整個龍床被他弄得一團亂。
半是朦朧半是清醒的腦子,在某個時刻猛地清醒了一下。
血氣猛地穿透了被褥,前仆後繼地鑽進莫驚春的五臟六腑,被大量的信香充滿的那瞬間,莫驚春反倒是清醒了起來。
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做出了多麼荒唐的舉動。
他居然在龍床上翻滾。
還是用這樣尤其不雅的姿態。
莫驚春幾乎嚇得要從床榻上蹦躂起來,可是還沒有等他鑽出來的時候,被褥裡,就已經鑽進來另一個人。
冷冰冰的身軀貼著莫驚春,讓他打了個寒顫。
好冷。
瘋狂血腥的信香在窄小的空間裡衝撞,似乎是不滿之前的壓抑,千方百計地想要穿透柔/軟甜香的另外一股氣息。可惜的是,仿若柔/軟糕點的信香像是學得靈活了起來,在血氣想要捕捉的時候,反過來與其廝殺在一處。
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碰撞,又惡狠狠地針對彼此。
在碰撞與廝殺裡,冰雪融化,又逐漸變得溫暖了起來。
就好像火舌舔/過,地坤的信香猛地炸/開。
在狠狠挨踹了好幾下後,柔/軟的信香才逐漸安分下來,變得乖巧又可愛,盤踞在血氣的中間,就好像剛才的暴躁和憤怒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地坤的天性中便有著執意和享樂的一麵,他們是種族延續的最關鍵的一環,自該有這樣的地位。柔/軟的信香在軟化下來後,揪著血氣的一小戳氣息,勾勾纏纏地牽扯在一處。
就好像拉絲的棉花一樣粘稠。
截然不同的信香硬是融合到一處,變作成了一種稀奇古怪的氣味。可偏生這種氣味,卻是地坤最喜愛的味道。他懶洋洋地趴在天乾的身上,埋在他的脖頸處猛吸吸。
絲毫沒有想到,他這行為,和之前公冶啟在馬車裡的所作所為,倒是沒什麼不同。
血濃的信香小心翼翼地揣著糕糕,竟然顯露出幾分僵硬來。像是從來都沒有做過這麼溫柔的動作,非常,非常地生疏。
它就像是個正人君子,揣著沒動。
任由著到處被吸吸。
但是吸吸這種事情,如果隻是在脖頸處磨蹭,那還有話說。可是一路往下,卻是逐漸讓人受不住了。血氣猛地炸/開,將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地坤信香一口吞了進去,正軟乎得幾乎散成一團的柔/軟甜香猝不及防,呆呆地被吃掉了。
唔嗚……
守在殿外的劉昊沒敢打哈欠。
他開始掰著指頭數。
莫驚春的雨露期,是多長來著?
但是這一次,並非是在莫驚春固定的時間。
劉昊生怕出了問題,還是讓人去給老太醫抓了過來。
老太醫無奈地說道:“之前不是說了嗎?陛下和莫侍郎這情況,還是得多多走近,那才可以平穩彼此氣息的融合,哪有天乾和地坤剛結合沒多久就被分開的?”
劉昊那表情,就跟牙疼一樣。
“莫侍郎,是個非常認真謹慎的人。”劉昊搖了搖頭,“戶部的事情,他可是梁明君的得力乾將。”
這一回的登基大典,莫驚春自然也參與其中。
老太醫微愣,“你這意思,陛下是不打算讓莫驚春入宮?”
但其實劉昊心裡也覺得奇怪。
最近幾個月,陛下確實是推翻了劉昊心中的一些猜想。
原本他還以為陛下要孤獨終老了,但是現在看起來,帝王可不是這麼想。前幾日,他甚至看到了陛下在認真鑽研春/宮/圖,這讓劉昊不知如何作想。
可是,劉昊卻沒有收到任何要娶後的命令。
這說明陛下是暫時沒打算娶妻的。
這是何意?
吃乾抹嘴不認賬?
劉昊猛地搖了搖頭,陛下的想法,誰能知道呢?
殿外的人想法如何,礙不到殿內的人。
那淺淺淡淡的香味逐漸變得愈發濃鬱,濃鬱且不說,甚至翻湧出了少少的奶香,炸/開的氣息在殿宇內翻湧,仿若無聲無息地轉變。血氣如同最小氣的貪財鬼,巴巴地將所有痕跡都侵吞獨占,囫圇給自己吞下肚。
也不管這些信香,壓根就沒有飄出殿外。
可是對於占有欲滿滿的血氣來說,那便是一絲一毫,也不許跑走的。
甜甜的信香掙紮無果,最後可憐巴巴又給翻湧的血氣拖回去。
真真是,可憐,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