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取風做過的事情一樣,來自陰魂、行屍的情緒對他是有危害的,死氣進入他的經絡,同樣也能對他造成一定傷害。
但任何毒.性.脫離劑量來講都是耍流氓。
就盛一杭那點死氣,彆說傷到他了,連之前存下的那些鬼神本源恐怕都消耗不了多少,有個幾千分之一就頂天了。
他隻是想要借那點死氣製造一個自己被盛一杭直接攻擊的表象,嘗試一下能否激活係統任務罷了。
這種事情彆人來做他不放心,隻有邢霜棧才能讓他全心全意信任。
邢霜棧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卻不肯答應。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出現一丁點失誤,就有可能對你造成傷害?你敢賭這個概率,但我不行。”
池輕舟毫不猶豫道:“但你不會的。你不會讓我受到傷害,會一直保護我。”
邢霜棧又一次被氣笑了。
“可以啊池輕舟,你用我對你的保護,去幫助你的朋友。”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心情?”
池輕舟將頭靠在邢霜棧肩膀上,稍微閉了閉眼睛,輕聲說:“那不一樣。”
邢霜棧捏著他的後頸讓他抬頭:“有什麼不一樣?”
池輕舟睜開眼,影子裡另一半靈魂也轉過頭來,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邢霜棧。
“他們”一起咧開嘴角,露出堪稱愉悅的微笑。
“我可以幫助很多朋友,但能保護我的人,從來都隻有你啊。”
邢霜棧動作一頓,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在那裡。
他安靜地望著池輕舟,一雙黑眼睛深不見底,複雜的情緒如同海麵下的暗流,洶湧湍急,卻無法被輕易解讀。
池輕舟重新將臉埋回他脖頸邊,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他。
邢霜棧眼神一動,微微低頭。
池輕舟就著他這個姿勢,一口叼住他的喉結磨蹭了幾下,含混地再次請求:“肅哥,你幫幫我。”
邢霜棧沒有說話。
池輕舟稍稍放開牙齒,就感覺到邢霜棧的喉結……好像動了一下?
他趴在邢霜棧懷裡,剛仰起頭,就被邢霜棧一把扣回懷裡。
“你……”邢霜棧的聲音有些低啞,隻說了一個字就猛地停下。
池輕舟再次抬起頭,無辜地看著他。
邢霜棧閉了下眼睛。
他的聲音更啞了:“拿你沒辦法。你準備牽引誰身上的死氣?”
池輕舟頓時露出一個笑臉:“阿聽身上的吧。我就用一點點,其他的還留著,這樣等找到盛一杭,說不定還能誤導一下他。”
阿聽和阿玉身上都沾有盛一杭的死氣,一旦靠近盛一杭,對方很容易察覺到有人找了過去。
池輕舟也沒想過要瞞住盛一杭,但順手誤導一下還是可以的。
比如讓他以為找過去的是阿聽,其
實卻是阿玉。
既然都已經沒頂住投降了,那用誰身上的死氣也無所謂了。
邢霜棧無所謂地點點頭,兩手抱緊池輕舟,站起身來,看向洛聽。
羅淮玉眉頭不知不覺皺得死緊:“喂,我說了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報仇!”
池輕舟靠在邢霜棧懷裡,理所當然道:“好朋友就要互相幫助。難道你不是我的朋友嗎?”
羅淮玉梗著脖子,想說我不是,但一瞧見池輕舟快樂的眼睛,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洛聽理解地拍拍他的背:“舟舟就是這樣,很難有人拒絕他的。你習慣了就好。”
有這麼個朋友,無論是他,還是池輕舟的其他朋友,都完全沒法拒絕池輕舟。
羅淮玉沉默。
從今天起,不,從現在起,他也是池輕舟的朋友了。
他也會保護自己的朋友,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受欺負。
想到這裡,羅淮玉不由瞧了眼邢霜棧。
作為即將被舟舟幫助的人,他沒立場說舟舟太亂來了,而且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但這隻滅世級厲鬼不一樣。
他明明有立場說,卻三兩下就舟舟被說服了。
羅淮玉忍不住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邢肅,廢物。
邢霜棧:“……”
他懶得理池輕舟這個新朋友,隨手抓過盛一杭附著在洛聽身上的一縷死氣,以極慢的速度緩緩注入池輕舟經絡。
池輕舟身上鬼氣被引動的瞬間,他就立刻收手,堅決不讓死氣多輸入一絲。
因為死氣注入的太少,池輕舟渾身沸騰的力量在三五秒內就徹底平息,甚至連邢霜棧上次給他梳理經絡用的陰氣都沒消耗就直接結束了。
池輕舟:“……”
他呆了兩秒,看了看邢霜棧,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邢霜棧收回手,抱緊他,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
池輕舟眉心跳了下,歎了口氣,幽幽地問係統:【雖然時間很短,但好歹也算是攻擊了。後台有沒有觸發什麼任務?】
這能觸發什麼啊?
係統腹誹著,覺得池輕舟這操作一點都不靠譜,卻不敢直接說,隻能唯唯諾諾去檢查後台。
半秒之後,它目瞪口呆。
【宿、宿主!真的觸發任務了!是個特殊任務,打臉盛一杭!】
池輕舟緩緩揚起唇角,目光閃動:【接。】
係統火速幫池輕舟接下任務,哇地驚歎一聲:【宿主,這個任務的獎勵可以直接作用在盛一杭身上!不過獎勵名字有點奇怪,叫“許可下的同態複仇”。這是什麼情況啊?】
【許可下的同態複仇?】
池輕舟咀嚼了下這個獎勵的名字,突然問洛聽:“阿聽,我記得送盛一杭回家的事情,你和他父母都向有關部門報備過了?”
洛聽點點頭,有些不解:“對。怎麼了?”
池輕舟唔了聲:“沒什麼,隻是覺得這也許能提供一些意外的幫助。”
他轉向羅淮玉,輕聲道:“盛一杭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羅淮玉低低嗯了聲。
池輕舟的語氣太篤定了,他猜,池輕舟應該已經對盛一杭做了什麼。
洛聽重重點頭,也義憤填膺道:“對,這種東西就該遭天譴!”
話音未落,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拿到的一些資料,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他舔了舔有點乾澀的嘴唇,目光微動:“說不定這狗東西已經遭過一次天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