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想起孩子,我又清醒了幾分,忍著渾身的不適坐起身,我的衣服已經被撕壞了。隻好裹著被單去找衣服。
但拿出衣服,便聽到門響。
肯定是繁華回來了。
我現在一眼也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被他看到這副樣子,無處可去之下,乾脆鑽進衣櫃,並留了縫隙。
透過縫隙,能夠清楚地看到來人的確是繁華。
他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走的方向應該是床頭櫃。
因為角度的關係,我隻能看到他往床腳走去,後麵的不得而知,隻餘一片安靜。
安靜……
櫃子裡黑黢黢的,我也沒辦法穿衣服,更不敢動,隻能在心裡默數,奢望他趕緊離開。
其實,在做這一切的同時,我也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既然被拍了監控,就應該對他虛與委蛇,可我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做出躲進櫃子這麼荒唐的蠢事……
算了,我做過的蠢事已經夠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孩子,早在我爸爸走時,我就跟著他走了,也就不用遇到這種事……
想到這兒,我又陷入了抑鬱的狀態,抱住自己的腿,把臉埋進膝蓋裡,忍不住流淚。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滑動聲傳來,伴隨著微涼的新鮮空氣,不用抬頭,我就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抬頭,就這樣吧,我就想這麼沒出息,一刻也無法麵對這一切。
安靜。
忽然,伴隨著吧嗒一聲輕響,繁華的聲音傳來:“孩子們已經退燒了,但今天還在家。”
我說:“你彆碰我的孩子。”
繁華再度沉默了片刻,說:“那是我的孩子。”
嗬……
我不得不抬起頭,見繁華就坐在櫃子邊,幾乎是緊挨著我。
這麼近的距離使我嚇了一跳,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盯著他。
看樣子他是犯病了?所以又把我當我姐姐?
不,犯病的他認為我隻是被奪舍,雖然認定我擁有了我姐姐的靈魂,但我的身體生的還是還是孟菲菲的。
嗬,事已至此,分析這個沒有意義。若他是那種控製不了自己,需要長期住精神病院的瘋子也就罷了,可他分明正常得很,他就是無恥,就是下作,就是人渣,就是欺負我。
繁華也看著我,目光看上去很坦蕩,待我瞪了他半晌,他忽然抬手在我的臉頰上撫了撫。
空間就這麼小,我也躲不開,隻能汗毛倒數地受著。
他見狀便掀起了唇角,柔聲說:“這表情和原來一模一樣,我的小兔子。”
我說:“我不管你現在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請你把手拿下去。”
他完沒理會我,自顧自地撫著,一邊說:“昨晚睡著時做了個夢中夢,夢裡我喝醉了,一個人躺著做夢,夢到你在我懷裡,可醒來的時候隻看到懷裡的衣服。準備哭的時候竟然又醒了,噯……”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很溫柔:“這感覺真的很開心,就像窮鬼中了彩票一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掐自己一下,真怕掐了不疼。”
“……”
就在昨天傍晚,聽到他提起有關我姐姐的事,我著實還有點感動。
但這一刻,真的隻有可笑和諷刺。
我沒有表態,繁華似乎也有點說不下去,再度陷入了沉默。
但並沒有沉默太久,他便忽然身子一動,伸手攬住了我的臂膀。
我當然不依,用力掙脫,他卻一把扯開了我的被單。
涼意傳來,我慌得要命,正攏被單,身子就被他攏進了懷裡。
我自然是不依的,又去掙脫他的懷抱,這一來二去,很快,我便徹底動彈不得。
這時,才發現他不知怎麼搞的,用被單把我的胳膊纏了進去。
我掙紮著想把胳膊拿出來,他卻拽著被單,氣定神閒地笑,一邊湊過來親我的臉,說:“小蟲子。”
我看著他帶著笑意的臉,惱羞成怒,不禁用力一頂頭,隨著“嘭”的一聲悶響,我聽到了繁華的悶哼,但自己頭上也痛得欲裂,眼前更是陣陣發黑,看不清東西了。
暈眩的滋味兒難受得要命,我有點想吐,耳邊有人在說話,肯定是繁華。但我不想,也著實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隻感覺到有人在動我的身子,似乎是將我抱了起來。
我很想對他說一聲,叫他不準抱我,不準碰我,我真的討厭他,厭惡他,我甚至希望他去死。
可我什麼都說不出。
這陣難受過了好久,我才終於緩過來,再睜眼時,已經在床上了。
身子仍然被裹得動不了,難受得要命。
繁華就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飯,顯然是見我醒了,他笑著拿起了勺子,說:“吃點東西吧,小蟲子。”
我本來就不舒服,看到他滿臉笑容更是反感,忍不住說:“你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