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諸伏景光還十分親切地說∶我們會注意時間的,你們先走吧。
哪怕他說得在親切,甚至含著不好意思的笑容和我說話,也不能改變他的言下之意還是趕我走。
他們兩個這個態度徹底打消了我把他們順便送回東京的想法,給我老老實實用手機定位看看這裡是哪裡,然後用雙.腿走個二十分鐘吧。
唯有身體柔弱(存疑)的安吾前輩還需要我的照顧。
我這次開車沒有來的時候速度那麼快,維持著正常的車速向著車站開了過去,把安吾前輩放下了以後。
我才順著高速公路向著東京一路開了回去。
說我今天對得到的情報不失望是假的,現在還想要什麼新的情報,隻能指望於情報圈、外國的調查員傳來新的消息,再或者是等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破解暗號。
我歎了一口氣。
在我即將開進了東京邊緣的路上,忽然就有一個黑發年輕人,伸出了大拇指朝我這邊攔截車輛。
我本來是不想停下來的,結果看到他喜極泣淚的表情,再看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幾輛車的原因。最終我還是放緩了速度,拉下了自己的墨鏡朝他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終於攔截到一輛車了。年輕人的聲線相當成熟,如果不是他哭著說話,說不定我還覺得他挺靠譜。
那是一個擁有天然卷的黑發年輕人,身穿奶牛一樣的襯衫,外麵穿著一件黑外套。麵孔看起來是外國人,而且……因為他的身高加上他成熟的說話語氣,我一時分不清他有多大。
黑發的年輕人用誠懇的語氣拜托我∶可以把我送到東京嗎?因為某些原因我迷路了,如你所見在這沒多少人煙的高速路上,我沒辦法坐公交過去。拜托了、拜托了。
說到了最後,他的手摸向了襯衫。
疑似意大利的外國人……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最近打的火熱,不知道給我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光是這幾個因素,我就對他提起了百分百的警惕。
如果下一秒他掏出槍的話,我就直接從空間裡麵拿出手.槍一槍把他斃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夠遇到你是我藍波一生的幸運。
叫做藍波的年輕人,相當順手地掏出了一直鮮豔欲滴的玫瑰花,他深情地看向我。
可以讓我上車嗎?
如果他不加上最後的那一句話,將有利可圖發揮的淋漓儘致。這一套下來恐怕沒多少個女性會拒絕順路載他一程的要求吧。
我∶....
好,這花言巧語,我確定他是個意大利人了。他的日語說得意外的好,仿佛就像是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一樣。
我露出了一個營業性的微笑,不好意思,雖然我不討厭比我小的孩子。但我對未成年沒有興趣,至少我現在沒打算進監獄。
欸?藍波愣了一下,看得出我多少歲嗎?
雖然我對意大利不太了解,可我觀察力還是在的,你的臉部還沒有完全長開,我猜你大概也就十六七歲左右吧。
藍波吃驚地說∶居然猜得差不多,我現在十五歲。
..好,完美猜錯了。好丟人。
這家夥的長相還是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好多。
哪怕我現在已經尷尬地不得了,我麵上卻沒有多少變化。
順帶一提,我已經結婚了。我最後補充道。
藍波撓了一下頭發,他維持著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的狀態,他小聲地嘀咕∶居然那麼年輕就結婚了。
藍波歎了一口氣,似乎沒再打算從我這裡索要載他一程的要求了。
唔,現在這個時間段會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有車經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緊緊地注視藍
波,你能告訴我迷路的原因嗎?這裡處於高速路的中央地段,能夠迷路在這裡,讓我不得不擔心一下你的路癡屬性。
藍波的身上沒有槍傷,哪怕我現在不願意懷疑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也不能夠這樣說,我認識某幾個十五歲的孩子,早在那幾年就天賦異稟成為了Boss的左右手了。
啊…….這個。藍波尷尬地遊離視線,我一睜眼就在這裡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
藍波的表情相當外露,我幾平能把他的表情一眼看到低。
就算這樣,這家夥該有的警惕心還是在的,不能說的話語就直接中斷不再開口說出來。
在短暫的思考以後,我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不接著追問了,上車吧。
藍波臉上瞬間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我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在他上車以後,我維持著普通人向乘客搭訕的語氣熱情地把糖果遞給了他,要吃糖嗎?
藍波接過了糖,在維持了片刻的矜持以後,他精準地從我的手心裡麵拿走了葡萄味的糖果。謝謝你,如此親切。
我在後視鏡清楚的看見藍波直接把糖紙拆掉,隨後把葡萄糖放進了嘴巴裡麵。可以說是一點戒心都沒有了。
我對他的疑心消除了些許。
糖果裡麵自然是沒有毒的,百分百是未拆封過的糖果。還是我今天習慣性的抓了一手的糖果放進了兜裡麵,以防萬一我今天工作低血糖。
我接著不動聲色地詢問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外國人,要去東京做什麼嗎?
啊.……這個啊,是因為V…有人拜托我帶點土特產回意大利。不過今天運氣似乎不太好,在坐的士的時候司機把【我】丟了下去然後揚長而去了。因為這個原因,我隻能憑著手機導航艱難地前去東京了。
我∶...
這一段話裡麵需要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細究起來卻又不是並不可能發生。
是嗎?也許是你遇到了黑車司機了吧。我隨口詢問,你還記得他的車牌號嗎?意大利那邊黑車行業挺多的,不過在日本這邊的士都有統一記錄,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可以精準舉報。
藍波擺了擺手說∶我沒有記住,這點雞皮蒜毛的事情我是不會記得的。順帶一提…….現在幾點了?
上午的十一點四十五分。“:一
藍波雪驚地睜開了雙眼,完了,已經快到約好的時間了,稍後我怕不是要被揍死。
唔?是有什麼急事嗎?
嗯……和一個稍微難纏的長輩約好了時間,如果我放他鴿子的話會被抓起來揍的。啊,還有一平也在。藍波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頭發,不到片刻他就放棄了治療,像是一條鹹魚一樣依靠在了車靠上。
算了,既然無法改變,那我就乾脆的放棄了。
幾點到達?
十二點半以前…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倒也不是……….辦法改變。我眼色一利,做出了最後的善意提醒∶記得戴好安全帶。
嗯?!
不等藍波有更多的動作,我直踩油門,加速前進,隻不過片刻功夫,汽車便如同黑色閃電一樣在路道飛快弛聘。
藍波因為我突如其來的操作,整個人都向後靠,他哆哆嗦嗦地吐出支離破碎的話語。等等等、這是……
你不是著急嗎?我看你如此著急,不幫你一把怎麼可以。
在藍波未能注意到的地方,我露出了冷淡的表情,用餘光隨時關注著後視鏡裡麵的藍波。
我當然是故意提醒完之後,又不給他做好準備的時間,就為了觀察他會不會暴露什麼出來。
…唔哇,我要吐了……這車開的好快…….藍波麵露難色,顫顫巍巍地抱住了車把不敢動彈。
不過很可惜的是,一直在我的車子抵達了東京,他都沒暴露出屬於黑手黨的一麵。
藍波在車上還顧及著我是一名好心載他的女性,強行忍著沒有在車上葉了出來。不過一下車之後他就原形畢露,直接抱著電線杆長吐不止。
難得喚醒了我一些良心,我從車廂內找出了紙巾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了藍波。藍波連忙接過了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汙穢物,用礦泉水漱口,謝謝.….
結果藍波還是從襯衫處掏出了一隻玫瑰遞到我的麵前,這一次可就不是什麼搭訕物品了,純粹是為了表達自我的感激。
藍波顫顫巍巍地想支起身子站起來,結果因為我剛剛飆太久的車,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加上他蹲在地麵上長吐不止,他才剛站起來,就雙.腿軟差點迎麵撞上了他葉出來的穢物上,險些用臉與大地親吻,好在他立刻伸出了雙手抓緊了電線杆。
因為他這個大幅度動作,身上掉落了一個立方體,咕嚕咕嚕地滾落幾個麵,就停在了地麵上。
那是一個綠色的立方體,四麵八方都畫滿了奇異的花紋,以及一串幾乎微小不過的——[Vongole]
哇哦,釣到大魚了。
上天果然是眷顧我的,至少人不會一直倒黴下去。
我彎下腰將立方體.…或者直接更正用他真正的名字來稱呼它更加貼切吧,匣兵器還給了藍波。
藍波連連朝我道謝,我相當親切地靠過去把他扶起來,並且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背部。抱歉,看來我不該開那麼快的車。
不,如果沒你的幫助我可能就來不及了。藍波臉色蒼白,他艱難地轉過頭對我說∶謝謝你的幫助,果然漂亮的人心腸也很好啊。
哪裡、哪裡,我才是要感謝你,在一路上帶給我很多的歡樂。我語氣微微上揚,帶著歡快的語調說。
藍波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魔鬼一樣,他哆嗦地冒出了一句。…你喜歡聽彆人慘叫嗎?
我維持著微笑,沒有正麵回複他。我該走了,再見。
我沒有再去管藍波是什麼樣的反應,我走路的步伐都奇異的輕快,然後一上到車以後,我將車窗關閉。麻溜地找出了竊.聽器的耳機塞到了耳朵裡麵。
我哪有那麼好心關照一個黑手黨的生命狀態,光是知道他十五歲就是黑手黨這一點,就足夠讓我警惕了。年紀輕輕是黑手黨,不是從小就在家族裡麵長大,要不就是才能驚人,無論哪一點都能直接視作危險人物。
在知道他是彭格列的一員以後,我直接放了一個竊聽器在他的衣領下方,另外—個定位器放在了匣子的開口器內側。總之無論是哪個被發現了,隻要有一個還在我就能得到新的情報。
無怪我如此警惕,現在的意大利人但凡出現在我的麵前,就要做好被我全麵警惕的準備。
我維持著好心情,一路慢悠悠地開車回家。
藍波那邊似平一直到和彆人彙合都沒有發覺竊,聽器和定位器的所在地,在我放他下來以後,他就打了車去了東京某個廢廠地點。
有一個嬌俏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藍波,你到底去了哪裡?明明和我一塊下飛機的,結果一眨眼你就不見了。
關於這一點我要辯駁!一平你居然趁我去廁所的功夫直接跑了。
誰上廁所上了一個多小時,去廁所之前也沒有和我打招呼,我都要找你找瘋了。叫做一平的女性,忿念不平地說。
今天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黴……先是和我自己轉換去了過去,遇到了碧洋琪吃了一頓有毒料理,回來直接躺在了荒無人煙的路邊。如果不是遇到那位漂亮又好心的小姐,恐怕我一直到下午都找不到路。
我在心裡麵毫無人性地腹誹,雖然我是不討厭有人誇我,不過很可惜的是,我今天也是你的災難之一啊。
一平對於藍波的種種抱怨,沒有任何的感想。藍波,快點執行任務回去了。
是是是,不用一平嘮叨我也知道。執行任務之後我就馬上回去。藍波拉長了聲音,頂著整個家族的壓力破壞戒指,彭格列現在的狀態實在太令人擔心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把我支出去回收假奶嘴,他到底在想什麼啊。藍波的聲音帶著濃鬱的不滿,明明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了,居然還這樣做…….
在說到這裡時,我才意識到藍波口中的彭格列,正是彭格列的Boss。……….威爾帝的消息已經完美傳遞給彭格列,並且已經被破解了。
…他的壓力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唯—一個好消息恐怕是白蘭仍然沒有收集到他一直保護起來的妻子消息,避免那位小姐也陷入了彭格列狩獵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