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75
翌日。
正好是周末。
“你下個月就要去美國?”
時序躺在客廳沙發, 紅腫得厲害的眼皮上貼著冰敷袋,脖子上纏著一圈紗布,是昨天被項鏈割傷了。
他把手機外放擱在肚子上, 聽著電話那頭裴禦的詫異:“嗯, 我跟陸文州離婚了,所以我不打算繼續呆在國內, 我想提前去美國。”
山海科技已經成立,鄭榮也已經答應隻要是芯片研發成功,願意為山海科技這枚山海芯片26代加工, 而山海科技現在最是需要納入人才的時候。
他不想再耽誤任何時間。
本來計劃是在拿到斯坦福錄取才離婚, 但既然已經提前走了這一步,那他就把所有已經鋪排好的計劃都提前,從現在開始再也不用瞻前顧後束手束腳了。
“離婚協議書都擬好了?”開的是群聊,沈君堯也問了句。
時序想到今早醒來,自己是趴在桌麵上睡著的, 那張離婚協議書也被壓得發皺,而且陸文州名字的位置也有暈染開的痕跡:“簽了, 但不知道這張紙還有沒有效, 現在就是等他有時間去一趟民政局離婚。”
“現在離婚可是有離婚冷靜期。”
時序:“離婚冷靜期多久?”
“三十天。”
時序把冰敷袋從眼皮上拿下來,他拿起手機:“那我今天約他去民政局。”
三十天的離婚冷靜期,再加上他遞交辭呈後也需要一個月時間,他想要儘快的協調好一切的時間。
“老板, 今天周末,民政局不開門。”
時序頓住腳, 他手中的冰袋凍得手有些紅,沉默幾秒,走向廚房:“那你們幫我找個中介處理這一下我雲頂這套彆墅, 出國前我打算賣了。”
群聊那頭安靜須臾。
“老板,你不擔心跟陸文州離婚他會撤資嗎?現在煦州可是有他的二十億投資。”
時序把冰袋放到洗手池裡,擰開水龍頭,他看著水龍頭出水衝洗著冰袋表麵:“我不擔心,如果他當真要撤資那我能收回的股份更多,還得謝謝他,如果他不撤資也正常,這塊頭部蛋糕拿到了還想丟掉那就不是陸文州了。”
他做的所有努力,熬過的夜絕對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為他人做嫁衣。
哭完發泄完就該認真做他的事情。
“所以做好煦州集團在上市前會被做空的機會,提前留意哪些資本大佬可能提前開了大量空單,他們很可能會出錢找做空機構給我們出做空報告,絕對不要給他們機會套現。”
“一旦出現這些事情必然會影響我們的上市,以及公開募股的定價。做空報告不外乎會從虛增收入、虛降成本,通過誇大利潤的方式等方式,風控做在前,我們才不會亂陣腳。”
“嗯,放心吧。”
他把水龍頭關掉,拿起洗好的冰袋走回冰箱前,打開冰箱正想把冰袋放進去,就在這時,門鈴響起。
跟電話那端說了聲等下再聊,掛斷電話走到可視門鈴前。
打開可視門鈴後,就發現了一輛大卡車停在門口。
以及薛管家。
此時他發現自己的門口堆滿了一個一個的箱子,眉頭緊皺:“薛管家,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時先生上午好,陸總讓我來把你用過的東西全部送過來,裡麵包括衣帽間裡的2245件衣服,還有132雙鞋子,配飾不等。”可視門鈴外的薛管家看著屏幕裡頭的時序:“還有四輛卡車,大大小小估計有幾百個箱子,您現在方便查收嗎?”
時序:“……”他沉默須臾,深呼吸,壓下這一招無聲勝有聲:“為什麼要送來我這裡,其實可以丟掉。”
薛管家微笑:“陸總說東西是你的,應該歸你處置,如果擅自丟掉的話說不定會留下一個霸道的印象,這樣就不好了。”
時序:“。”好一個聲東擊西。
他打開門。
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幾百個箱子堆滿的視覺攻擊,這比可視門鈴裡看起來更加的可怕,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想把門立刻關上的衝動。
薛管家見時序光著腳站在玄關處,眼皮紅腫,脖子上還纏著紗布,已經想好要跟陸總彙報的說內容,他把手中的牛皮帶文件遞過去:“這裡是陸總交代將我轉交給你的。”
時序接過文件:“什麼文件?”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然後這邊的箱子您需要清點一下嗎?”
時序看見又一輛卡車開過來,頓時無話可說,須臾後:“這些我不想要,可以直接丟掉。”
薛管家笑:“那就得你自己丟了,陸總說讓你自己處理。”
時序:“。”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這麼多套衣服跟物品,沒有像陸氏莊園那樣規模的房子怎麼可能裝得下。
很快,他又看見一輛更大的卡車駛入,在彆墅外的停車道挺好,六個工人就刷刷的下車。
就現在,就有將近二十個工人從卡車上將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搬下來,箱子幾乎把外麵的車道堆滿,完全忽視消防通道是不能夠停車和放東西。
緊接著,又來一輛卡車。
同樣的操作,停好車,刷的六個工人下車,開始搬東西。
時序頓時心梗了,這個陣勢沒有上千個箱子絕對不可能,再不阻止等下物業直接打電話報警說他私占消防通道,他又要怎麼在短時間裡去找那麼多的工人再把東西搬走。
他跟薛管家說:“讓他們停下來,這些東西我全都不要。”
“不好意思,這是陸總的指示,我們也隻是負責搬運跟卸貨。”薛管家如實說道。
時序看著薛管家。
薛管家默默把視線挪開,當作沒看見。
時序屬實抓狂,見箱子越卸越多,腦袋嗡嗡作響,陸文州真的是瘋了,他拿起手機直接打電話過去。
大概是打了兩遍的電話,在第三遍等待了差不多三十秒電話才接通。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漫不經心的嗓音。
“怎麼了前夫?”
時序聽著對方那麼淡定的稱呼,他盯著那些箱子一箱又一箱的卸下:“為什麼要把這些全部送到我這裡?”
“這些都是你的,我送你這裡不是應該的嗎?該分的分。”
“那我這裡根本就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