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麵 “都是月姐姐教我的啦!”……(2 / 2)

這是人性的分歧。

在她待在一旁觀察的時候,柯南已經站在了延識與下笠爺爺的中間。

從他的站位來看,他顯然是支持下笠爺爺的。

柯南替下笠將其難以組織成句的反駁之語說出,對延識說道:“可如果永善大師沒救延識大師你,你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他後來所捐贈出去的錢,救的難道不正是曾經的你嗎?”

與三十年來甚少與人交談的下笠不同,柯南的思維靈敏,問題更是一個接一個:“延識大師,既然你不能接受寺中的生活,為什麼不離開呢?聽你的說法,永善大師是個善良的人,應當不會阻止你離開才對。

“是什麼讓你留在菩提寺裡?”

他毫不留情地點破延識所刻意隱藏的那部分內容,推測道:“如果是為了自由的生活,你完全可以還俗;如果是為了寺中的香火錢,在經手時修改賬本,對於當時身為執事的延業大師與身為副執事的你都並不是一件難事。

“可你們卻堅持要殺害永善大師……有什麼是必須在永善大師死後,你們才能得到的嗎?”

延識原本坦然自若的神色在柯南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消失了。越往後聽,他的臉色越難看,到了最後一句,更是沉得嚇人。

這個在延空死時就不斷向他提問的人絕對不可能隻是個普通的小學生,延識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孩,問道:“你到底是誰?”

柯南的嘴角勾起,剛要朝延識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卻在脫口而出之際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在人群裡麵,周圍滿滿當當圍著的全是寺內的其他人。

他臉上的表情一僵,趕緊跑到柳原月的身後,像是害羞的小朋友一般,扯著女生的衣角,大聲解釋道:“都是月姐姐教我的啦!”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柳原月的身上。她平靜地眨了眨眼,莫名有一種變成了擋箭牌的感覺。

但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確是她縱容的結果,柳原月將男孩從身後牽出來,與他一起慢慢走到延識的麵前,朝後者問道:“是鑰匙嗎?”

聽完這麼多人的言論,從那些真真假假的話語中,她隻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一個是貴子阿姨口中的、讓恒學與延識都十分在意的“鑰匙”,另一個是秋山彩乃與西田晴樹對話時的某樣“東西”。

而秋山彩乃幾人是在永善大師死亡的那日才來到寺院,與延識三人應當不會有更多牽扯,那麼延識想要從永善大師那裡獲得的,大概率就是所謂的“鑰匙”。

觀察了延識這麼久,柳原月對他的了解程度已經足夠,從他的表情變化可以讀出所有答案。

不等對方給出答案,她點頭道:“果然是鑰匙啊。”

再聯想起之前恒學的話,她又問道:“菩提寺中有寶藏傳說,與這把鑰匙有關,而鑰匙由永善大師掌管,所以你們才甘願弑師也要得到它?”

柯南跟在她的身邊,也不再擔心會暴露自己,及時補充道:“但是延業大師已經當上住持了,貴子阿姨還是聽到延識大師和延空大師在因為鑰匙吵架。”

柳原月接上他的話:“永善大師是被害的,倘若鑰匙被他隨身攜帶,那麼你們應當早就被發現了,更不可能拖到今日。也就是說,那把鑰匙被藏在了某個地方,而你們即便當上了住持,當上了執事,在這麼個小寺院裡翻了十四年,也沒能找出這把鑰匙。”

她知道怎麼樣才能最好地刺激人,當即朝延識笑道:“說來還真是有些可憐啊,苦心孤詣這麼久,人也殺了,火也放了,年紀又大了,卻還是與曾經一般無二的兩手空空。這種事情就算是圓寂之後說給佛祖聽,佛祖都會覺得好笑吧。您覺得呢,延識大師?”

十四年沒能找出鑰匙的確是他胸中之痛,昨夜延空拿鑰匙來利誘他時更是讓他覺得尊嚴儘失。延識不願承認這一點,竭力將責任推卸出去:“是延業!他明明從師父那裡知道了秘密,卻不肯告訴我們,還說根本沒有找到鑰匙!”

柳原月問得很快:“所以你就將延業大師一起殺了嗎?”

“我沒有!”延識振聲否認。

不僅如此,他強調道:“包括延空師弟,根本不是我動的手。昨天他告訴我說知道了鑰匙被藏在哪裡,後來遇上東川施主,我們便沒有再說下去。”

他省略掉那段兩人聯手殺人的經過,說道:“等到把人處理好,我和師弟往屋舍走。我說我不信他知道鑰匙的位置,師弟說明天會帶著鑰匙來找我。

“可師弟竟然死在了外麵!”

說起這點,延識同樣感到驚疑:“師弟一定是折返去哪裡找鑰匙了!”

那個方向究竟是哪裡,是藏書閣,還是大殿?

可恨的是延空死前也沒告訴他鑰匙的去處,竟然連這個秘密都被帶進了土裡!

在一旁因為十四年前的事而驚訝到失聲的恒行終於回過神來,驚愕道:“延識師叔!永善師祖的死竟然是你做的!那不是意外嗎?你與師父……你們……你們怎麼下得了手啊!”

恒辨也無法理解自己師叔的行為,更不願意相信一直尊敬的師父一並參與了這種事情。可他到底與永善大師素未謀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與恒行的痛心疾首與恒辨的緘默不語不同,恒學隻對一件事感興趣,急忙追問道:“那現在豈不是又沒人知道鑰匙在哪了?”

延識已經落魄到這個程度,身上的傷痕累累,僧袍更是淩亂不堪,但他卻還是看不起恒學,輕嗤一聲:“是啊,還要麻煩師侄你去問問那幾個死人,看看他們會不會托夢給你啊。不過像是師侄你這麼會討好人的狗,隻要多說幾句好聽話,再裝個可憐,說不定還真能讓我師父心軟,什麼都告訴你了呢!”

之前給他送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恒學心中又氣又怒,臉色漲紅,指著延識咬牙道:“你!”

下笠滿心悲哀,對這幾個利欲熏心的人更是連一句也聽不下去:“孽畜!”

罵完,他轉身朝著大殿的方向蹣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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