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魔王(63)(2 / 2)

還站在城門口的阿瑞斯,也看到了這副怪異的景象,他正往這邊趕來。

越來越多的烏鴉飛了過來,幾乎遮蔽住了溫饒的頭頂,溫饒剛想說,西沙應該不會這麼搞他,那些盤旋在他頭頂的烏鴉就撲了過來,耳邊全是翅膀拍動的聲音,還有隨行奴仆的驚呼和趕來的阿瑞斯慌亂的叫聲。

溫饒看不到周圍的景象,拍動翅膀的烏鴉,把四周的光線都遮蔽了,等到溫饒能看到光明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個山的山巔上。身旁是穿著神官袍的西沙。

溫饒把自己身上沾的羽毛拍了下來,“你搞什麼!阿瑞斯還在這裡!”

西沙並沒有看他,反而俯視著山下。溫饒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那裡正是奴裡安的城門,因為他被擄走,城門口亂做了一團。

“阿瑞斯弄丟了神官,會怎麼和希爾曼解釋呢?”西沙也是臨時起意的,在聽到烏鴉奴仆告訴他說,阿瑞斯送神官出來之後,他就決定安排這樣一出擄人的好戲。

溫饒算是聽明白了,西沙是故意這麼做的。

西沙最後看了山下的場景一眼,對溫饒說,“走吧。”

看著臨走前,都還要不遺餘力為奴裡安製造混亂的西沙,溫饒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剛來的時候,希爾曼對他的態度那麼惡劣了。

……

“咳!咳咳——”被猛擊背部的溫饒,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藥水。沒有焦距的雙眼,因為恢複了神誌,漸漸有了光彩。

想到自己在某個夜裡,被西沙灌了一嘴藥水導致喪失神誌的溫饒,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就是斥責西沙,“是你讓我跟過來的,現在為什麼還要喂我喝那些藥水!”

此刻他們站在一片荒無人跡的曠野上,西沙寬大的神官袍,被夜風吹的烈烈作響。

“為了防止你逃跑,控製是最簡單的方式。”

藥劑的殘留,讓溫饒還有些目眩,他最後的記憶,停在奴裡安前往桑弗斯的那一條河流旁,現在看周圍景象和漫天要掉下來似的明亮星辰,遲疑的問道,“這裡是哪裡?”

“羅蘭。”西沙說完,就往前走去。

溫饒知道羅蘭,那個被奴裡安覆滅的國家,據說離奴裡安有一個月左右的路程,等於說,西沙用藥水控製了他一個月之久。

“再不走的話,就再喂你喝詛咒之水了。”走在前麵的西沙,看到溫饒遲遲沒有跟上來,威脅了一句。

剛吐出詛咒之水沒多久的溫饒,為了提防再被西沙這個巫師控製,隻能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這裡並不是羅蘭的主城,更像是一個戰場。四周散落著沒入土中的車碾和斷裂的箭矢,還有些無人斂藏的屍體,白骨曝光於荒野之上。溫饒看到黑暗中,有眼睛幽藍的豺狼,在土坑裡咯吱咯吱的咀嚼著什麼。

戰爭已經結束很久了,但是這裡仍舊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

溫饒跟著西沙一直往前走,漸漸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拱門,拱門上搭著一塊沾著血跡的布簾。西沙走到拱門旁,掀開那道簾子,沿著裡麵那條幽深的隧道,往地下走去。

溫饒扶著牆壁,跟著他一起往裡麵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開始出現了亮光。溫饒看到幾個穿著黑袍,衣服上印著紅色眼球的巫師,從他們身後走了下來。

這裡就是巫師聚會的場所?

大概是因為見到的巫師,都是已經被西沙施加了巫術,變成任人差遣的烏鴉奴隸,溫饒對這些長相邪惡的巫師,都並不怎麼害怕。西沙沒有在外麵那些巫師身邊流連,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往前走。溫饒跟著他,在狹小的隧道裡前進,沿路他看到由靠著牆壁的巫師,在兜售一些什麼東西。

隨便瞥了一眼,都是那種黑色的瓶瓶罐罐,還有人身魚尾的怪物的骸骨。

前麵的西沙,像是看中了什麼東西,終於停了下來,和那個瘦的像是乾屍一樣的巫師,簡短的交流著什麼。溫饒站在西沙旁邊,在這個時候,他由衷的感覺到自己像是個異類。

西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和那個巫師做交換,拿走了他麵前一本破舊不堪的書。

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溫饒下意識的,往牆壁旁貼靠了一下,讓那些新來的巫師得以從這狹小的通道穿過。這裡的空氣近乎凝滯,呼吸的全都是土腥味和巫師身上特有的腐臭味。當溫饒因為屏息的受不了,張口呼吸了一下的時候,一種隻有貴族才用得起的高級香料的味道,飄進了他的鼻子中。

因為這個味道在這裡而言太突兀了,溫饒轉過頭看了一眼。

他隻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巫師,從他身旁走了過去。他和彆的巫師一樣,用黑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溫饒為了驗證自己剛才聞到的味道,是不是錯覺,又深深嗅了一口,濃鬱的腐臭和稀薄的高級香料的味道一起竄進了他的鼻子裡。這種味道一般人嗅著是真的難受,溫饒忍住了咳嗽,卻沒忍住自己反胃的乾嘔。他用手按住嘴巴,背轉過身去。

那個剛剛進來的巫師,回頭瞥了一眼。從他黑袍中滑出來的一縷黑發,柔亮的泛著如水一樣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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