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晏雙他不理解。
難道這本書裡戚斐雲的掛已經開到透視了?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戚大夫,你倆認識啊?”一旁的崔鄭接道。
“嗯。”
毛巾往眼皮底下又遞了遞,晏雙僵硬地伸出手接過毛巾,抬頭對戚斐雲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戚老師,好巧。”
崔鄭敏銳地察覺到晏雙的態度有異,他抿唇笑而不語,一副靜待表演的樣子。
戚斐雲對晏雙點了點頭,看到晏雙的臉依舊神色無異,“去洗澡吧。”
華麗的聲線優雅又迷人,很平常的一句話令他說的猶如邀請。
一旁的崔鄭聽得不由挑了挑眉毛。
晏雙不敢給崔鄭使眼色,怕戚斐雲這個掛比看出點什麼,隻能祈禱要麼戚斐雲保持高冷趕緊走人,要麼崔鄭夠機靈彆亂說話。
要不然他隻好認了。
翻車就翻車了,反正他的人物人設是善浪。
翻了,但沒完全翻。
灰頭土臉地進入崔鄭房間的浴室,晏雙一眼掃到鏡子,眼神頓時凝住了。
行,秦羽白,下次見麵先給他一巴掌。
使那麼大勁嘬他脖子乾嘛?!
麻了,人麻了。
按照原書的設定,戚斐雲還是處男吧,晏雙邊衝洗邊妄想:萬一他覺得這是過敏呢?
晏雙洗完出來,戚斐雲人已經走了,崔鄭坐在客廳裡,手上正在把玩著一個小盒子。
晏雙看到他手上的盒子,心跳又是停了一下,眯眼道:“喂,你這樣亂翻我的包不太好吧。”
“沒有——”
崔鄭見他出來,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讚道:“喲,水靈靈的大美人。”隨後才解釋道:“你包裡這都是什麼,裝了這麼多,放在行李箱上掉下來灑了一地,我給你撿起來了,彆倒打一耙冤枉好人啊。”
晏雙看向玄關。
行李箱和他的帆布包靜靜地站在那兒,在這所高檔公寓裡顯得尤其的格格不入。
晏雙眼前一陣發黑。
行,這車翻得真不冤枉。
畢竟誰能想到崔鄭這麼一個路人甲就住在兩個渣攻樓上呢?
現在晏雙就想知道一件事。
“東西掉出來的時候,戚斐雲在嗎?”晏雙冷靜道。
“在啊,戚大夫幫我一起撿的。”
晏雙:“……”哈哈,想笑。
“哎,你和戚大夫什麼關係啊?”崔鄭把手裡的盒子從左手拋到右手,來回拋著,一臉的興致勃勃,“我問他你倆怎麼認識的,他就說‘醫院’,你找他看病?我記得他是外科醫生吧,專門做那種絕症手術的,你得絕症了?”
“是,我得絕症了,快死了,”晏雙麵無表情,“下午不能陪你出去玩了,我先回學校了。”
崔鄭呆了一瞬,又大笑出聲,自顧自地笑了一會兒,才道:“你都快死了還回學校乾嘛,當然要出去及時行樂了。”
晏雙心想他就算是死了,被埋進土裡了,也要大聲喊出那句——“老子要退休!”
沒關係,不必慌,隻是在人物麵前裝出來的小人設崩了,這算什麼大事?
王牌員工,總有辦法解決難題。
晏雙一言不發地去拖行李箱。
崔鄭坐在沙發上沒攔他,等他拉開了門,才慢條斯理道:“那戚大夫的約,你看來也是不能赴了。”
門關上。
晏雙回頭,笑容標準,雙手端莊地交疊在身前,“什麼約?”
崔鄭拿著盒子笑得快肚子疼。
他活到二十五歲,就沒見過比晏雙更有意思的人。
原來晏雙進去洗澡後,崔鄭邊送戚斐雲出去,邊旁敲側擊地問戚斐雲他和晏雙什麼關係,戚斐雲始終惜字如金,三緘其口。
兩人走到玄關處,晏雙的包掉下,裡頭小盒子灑了一地。
“我還當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一堆破爛,”崔鄭笑道,“搞得我倆還幫你收拾。”
“你包裡眼鏡掉出來了,我隨口提了一嘴你戴一晚上隱形的事。”
“戚大夫還挺關心你的,”崔鄭掃了一眼晏雙依舊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說這事可大可小,叫你上他家一趟,過去看看。”說到最後,他嘴唇上翹,調侃意味十足道:“你口味夠雜的啊。”
“不過你眼光是真不賴,戚大夫可是圈子裡著名的黃金之手,一台手術價值千金。”
“彆人攥著錢,他攥著命。”
“這圈子裡的人都惜命,得罪誰也不敢得罪大夫。”
崔鄭最後點評道:“至少不比你那管家差。”
“不過我還是不懂啊,”崔鄭又拋了下手裡的盒子,“紀遙和秦羽白隨便哪個都夠你撈夠本的了,何必再舍近求遠呢?”
晏雙伸出手,一下從空中截住了崔鄭拋出的盒子,淡然道:“最基本的投資理論告訴我們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崔鄭被他敏捷的身手震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那你看我怎麼樣?”
晏雙掃了他一眼。
崔鄭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pose。
晏雙掏出包裡的眼鏡戴上,淡淡道:“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崔鄭目瞪口呆,“你這也能看得出來?”
晏雙推了推眼鏡,“東西放這兒,我去去就回,”他拉開門走出去,又探回身,“如果我沒回也彆來樓下找我。”
電梯下去一層。
晏雙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到了麵對麵的兩道房門。
都是他的蛋。
嘿嘿。
左邊那一間是戚斐雲的。
晏雙按了門鈴,門鈴響了兩次,暗色的門打開了。
在崔鄭的家裡,晏雙一直低著頭,壓根就沒看戚斐雲。
虧了。
如斯人間絕色,看一眼都是賺的。
戚斐雲換上了一身極為家常的打扮,灰色寬鬆的T恤,露出了平常一直藏在白袍裡的修長手臂,頭發也不像在醫院裡那樣一絲不苟地後梳,柔順披散,不顯溫柔,倒顯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