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2 / 2)

那是他八歲時候,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也是他和父親矛盾惡化的開始。

八歲那年,他撿到了一隻受傷的萩利鷹幼崽,他特彆喜歡,藏在院子裡精心撫養,卻被父親發現了。父親嚴肅的警告他,萩利鷹是七級異獸,十分凶猛,不可以當家寵。

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隻說等萩利鷹傷病恢複了,就將他放生。

而當八歲生日時,他開心回家,卻發現萩利鷹被做成了標本,成為了極具諷刺意味的生日禮物。

當初五味雜陳的心情,鐘晚風已不想再回味。他將收拾好的儲物器塞入了萩利鷹的標本內,重新打理了萩利鷹的羽毛,使其看不出破綻。萩利鷹的毛有個特殊功能,能夠阻隔各種檢測射線,是個不錯的藏匿地點。

剛打理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這個點,門外是誰不言而喻。

鐘晚風打開門。

鐘翼朝屋內看了一眼,看到從角落挪到木桌上的上萩利鷹標本,怔了怔。

“有事?”鐘晚風不耐煩。

鐘翼:“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鐘晚風:“沒有,我就是新聞裡說的那種人,你如果嫌丟臉,你可以直接斷絕父子關係,免得給您老臉上沾灰,晚節不保。”語罷,他摔上門,沒去看鐘翼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接下來的日子,生活陷入了無序狀態。發酵的輿論是一把把看不到的刀,將他的平靜割得支離破碎。

輿論暴力和侮辱尚在其承受範圍,然而當那些所謂受害者到他的屋子外靜坐時,最後偽裝的風平浪靜也成為了泡沫。

他站在窗邊,看著那些以為找到了罪魁禍首的受害者家屬,為了流量和熱度缺乏調查良知的媒體,還有被煽動的企圖將他打成過街老鼠的氛圍。

然而他最害怕的不是這些,他知道,幕後之人費儘心思做這一切,並不是恐嚇他,令他膽怯,而是為了解決他後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調查借口。

不出所料,一星期後,靜坐的人士沒有退去,反而越聚越多,魚龍混雜。在輿論的渲染下,靜坐人士群情激動,□□味漫天,隻要有人摩擦出個火星沫子,鋪天蓋地的燃氣就能讓他屍骨無存。

事件的晉級是從有人奪門而入開始的。最初,人們隻是往門窗丟東西,往院子內丟動物屍體,演化到後麵,就有人奪門而入,開始打砸家具。

鐘父報了警,警察嘴裡喊著處理,卻遲遲不見動靜。鐘晚風清楚,或者警察早已被收買,或者看到群情激憤不遠觸眾怒。

在□□一觸即發前,鐘父和他一起吃了頓晚餐。

父子兩人有幾年不曾同桌而食了,鐘父親自下廚讓他倍感意外。現在回想起來,鐘晚風才發現當年的一切是那麼不對勁。

鐘父遣散了屋裡的傭人和管家,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每一道都是他最喜歡的。晚餐時,鐘父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語,令鐘晚風一頭霧水。

餐畢,鐘晚風忽覺頭暈目眩,昏闕過去,對外部事情一無所知。

鐘晚風再醒來時,已是豔陽高照。他躺在鐘翼的米色大床上。

周圍靜悄悄,連日來屋外的喧囂無影無蹤。

鐘晚風感覺詭異極了,他起身,朝屋外看了一眼,視線所及,不見人影。他又看了一眼屋內,櫃子上的時間盤顯示了一個奇怪的日期。距離他昏迷那天,已經過去了四天。

時間盤的旁邊,本該在他房間的萩利鷹標本靜靜矗立在一旁。

一種莫名的心悸湧上心頭,鐘晚風走出屋子。

一片狼藉,和鐘父房間的整潔天差地彆。到處都是傾倒的家具和摔壞的裝飾。

他走到自己房間,房間像被強盜打劫過,每個抽屜櫃子都被拉開砸爛,紙頁在風中飄零。空間儲物被砸得稀碎,仿若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鐘晚風朝樓下走去,樓下的情況沒多大差彆,客廳裡,投影器還在孤單的播放著新聞。

鐘晚風走到屏幕前,看著新聞裡出現的畫麵。

“近日,備受關注的鐘晚風叛國事件落下帷幕,中央星政府啟動二次調查……”

這段關於自己的新聞播報了將近五分鐘,鐘晚風卻愈加一頭霧水。

鐘晚風趁夜逃離?

軍人家屬因為憤恨打砸傷人,混亂中鐘晚風不幸身亡?

第二日聯邦警署進入鐘家采集資料進行調查?

等下,鐘晚風死了,那自己是誰?

鐘晚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走到餐廳的落地鏡前。

鏡中是一張老了三十歲的臉,既陌生又熟悉,是他的父親,鐘翼。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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