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軍還沒有給向暉的宿舍打電話,那邊苗海藍就親自上門去單位找過向明軍,說了向暉去彆的城市打工了,書不念了,苗海藍說的那個意思就好像向暉是負氣離家出走一樣,你說向明軍在著急,可是找不到人,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照著那天的情景,有誰能不生氣的?
自己回來也沒有跟父母說,怕他們在擔心,自己都壓在心裡了,想出去找,可是去哪裡找?去過一次向暉以前打工的地方,人家說向暉早就不乾了,也去過學校,確定向暉是不在學校裡念了,向明軍就想,你都那麼大的姑娘了,就因為你二姐鬨,你就不念書了,你可真對得起我。
呂舒心帶著向明軍是打聽了半天,找到了單位,可是人家說請病假了,兩個人又打聽的梅誌強家裡在哪,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呂舒心敲門,好半天裡麵有人問了一句。
“誰啊?”
“您好,我是向嘉怡的媽媽,我能不能跟您談談?”呂舒心一路上就在組織自己的這個語言,想著自己要怎麼說,才能不被人家挑理,她覺得自己出馬也許就能把梅誌強的媽媽給說通呢,反正她是抱著很大希望來的。
結果裡麵的人聽了她的自報家門就再也沒有動靜了,無論呂舒心在怎麼敲,裡麵一點聲兒也沒有。
“媽,我們先回去吧,過兩天在來。”
向明軍是覺得沒有約好就這麼貿貿然來了,你說人家本來心裡就是不痛快,那現在不是更加的不願意了,人家不開門,難道她們就在外麵站一個晚上?呂舒心那就是不走,這是為了她二女兒,你換個人試試,今天要是為了向明軍和向暉,呂舒心那就得馬上開口大罵出來。
梅誌強的爸爸下班上樓就看著家門口站著兩尊神,呂舒心陪著笑臉在介紹自己,梅誌強的爸爸見也沒有辦法啊,你說誰叫自己給碰上了,也不能不讓進屋子裡去。
“進來吧。”
把自己的包放在鞋架上,呂舒心跟向明軍總算是進了屋子裡了,你說在外麵凍的,今天降溫,外麵溫度零下二十多度。
“怎麼沒給客人開門呢?”
梅誌強的爸爸看了妻子一眼就問了,梅誌強的媽媽壓根就沒在意,就是沒給開又怎麼了。
“我睡覺呢,沒聽見。”
呂舒心笑的有些不自然。
“親家你看兩個孩子都登記了?”
那意思你們家也得出點東西吧,這婚禮什麼時候辦?孩子們的房子都在哪裡啊?
這是男方就應該準備的,現在一點動靜沒有,向嘉怡是孩子不能厚著臉皮來問,呂舒心得問啊,要不然最後虧的那個人就是她閨女啊。
梅誌強的媽媽哼了一聲,一點都不熱情。
“你也先不用叫親家,到底能不能做成我們還不知道的,梅誌強自己願意的,你叫他給你們家向嘉怡出錢買房子啊,家裡就彆指望了,我們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說好了,以後他們兩生了孩子什麼的,也可以跟著你們家姓,梅誌強要是改成姓向的,我和他爸爸也沒有多少的意見,隨你們的便,但是下次不要在上門來跟我們說這些了,跟我們兩個老的無關,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向明軍就忍了好久,她覺得眼前的老太太有些咄咄逼人,你兒子跟嘉怡畢竟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得想解決的辦法啊,說這些話就真的有意思嗎?誰還能把梅誌強的姓給改了?再說他跟向嘉怡將來的孩子那還遠得很呢。
梅誌強的爸爸就屬於和稀泥的,他裝老好人,這個難那麼個難的,然後說話的功夫就偷偷看看梅誌強的媽媽,那意思他說了不算的,但是他是有心想給孩子們一些什麼的,就是做不到。
呂舒心把自己的腸子給氣的生疼,你說這叫什麼玩意吧,有沒有這麼當父母的?
跟向明軍從梅家訕訕的走出來,人家根本就沒有要送的意思,呂舒心就這個來火啊,一路上就跟向明軍哭個沒完沒了的。
“你說這要是不結婚就在家裡住著,彆人看著成什麼了?我們家裡也買不起房子,明軍啊,你說你當姐姐的,你得想想辦法啊……”
向明軍還火大呢,敢情她是小叮當啊,想要什麼,掏掏兜就能有?
呂舒心回到家裡又開始放挺了那就不行了,上火被,上給向明軍看的,隻要向明軍身上有那麼一點可利用的,她就不會放過的。
向明軍在家裡就看著她媽折磨自己,不吃飯不喝水,活生生的就要餓死她自己,就說向明軍這個當姐姐的,不掛著向嘉怡,說向明軍心裡恨向嘉怡。
“媽,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怎麼就恨她了?我不得有這個能力嗎?”
“那你去找向暉,向暉的同學有錢。”呂舒心乾脆就是玩無賴了,我不管,總之我丟不起這個人。
向明軍現在算是明白向暉的心情了,向暉為什麼要跑?這樣的家誰能不跑啊?
中午吃了藥,就掛著自己那個能作的媽,不知道吃沒吃飯啊。
家裡呂舒心喝著粥,自己還嘟囔著,說夥食一點不好,嘴巴裡沒有味道,向孝書看了她一眼:“那誰叫你不吃飯了,你作明軍,她能有什麼辦法?”
呂舒心一聽向孝書的話,自己放下手裡的碗,又開始心灰意冷了,呂舒心心裡隱隱有個念頭,但是她不敢正大光明的作,她知道有些女孩子掙錢挺快的,其實也不是出賣,學著聰明一點的,或者苗海藍的家裡就沒有什麼哥哥弟弟的,向暉張的也不是太差吧?
你說都是好朋友好同學,怎麼就一點不掛著向暉呢?
唐騰這人說好應付就好應付,說不好應付也難應付,一切就是看他的心情,絕大部分他心情不好,向暉都遇不到,因為不好就不回來了,直接在外麵就解決了,向暉一直都覺得狗腿王的作用比自己強大的多。
你看唐騰有什麼話都是能對狗腿王說的,好的不好的,說完兩個人一起走人了,至於去哪裡了,她才懶得管,這也不是自己能管的。
白天司機送著去上瑜伽課,作為一個女人來說,首先就是要對自己的外貌負責,就像是向暉的老師說的那樣。
“你覺得當小姐的不入流是吧,當然我說的不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你往高素質的上麵看。”
向暉曾經就跟老師坐在咖啡店裡,老師指著一個女人就說是,向暉覺得不像,老師隻是挑著唇笑。
“那在你的眼裡什麼樣的人才像?臉上塗著那種五花八門妝容的?穿的很少的?向暉你記著,是男人都好,崩相信什麼心靈美,除非這個人跟你是一起長大的,我指的是你們在大學戀愛或者更早就在一起了,要不然都是以外貌為先的,女人沒有難看的,隻有懶的,什麼時候對自己這張臉這個身材都不能虧了,這才是女人的重任。”
一個女人說白了也算是屋子裡的一件擺設,就好像是衣服跟鞋子一樣,買來的時候總有那麼三兩天喜歡的勁頭,慢慢的你疏於保養了找各種借口我很忙,我有孩子顧不上,或者我沒錢,舍不得在這上麵扔錢,最後留給自己的就是,你成了折舊品,處在可回收跟要被收起來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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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軍到家,她媽還在屋子裡躺著呢,這是喝飽了,雖然是等於吃了,但是也不敢吃的太明顯,要不然做戲就不像了,她現在還指望老大給老二解決問題呢。
在呂舒心的心裡,隻要自己磨,老大遲早有辦法的,那現在向嘉怡就被撂在這個位置了,嘉怡一向又要臉麵,你總不能叫她跟梅誌強回來住吧?
向明軍推開門進去,呂舒心轉過身,向明軍看了一眼手表,她中午飯還沒吃呢。
“媽,吃點東西吧,我給你買的……”
呂舒心坐起身拿起來向明軍買回來的蛋糕往地上就一砸,拉過被子繼續躺,這就跟那年她生了向暉是一樣的,覺得人生都沒戲了似的,沒指望了。
“媽,你難為我有什麼用?我有什麼本事給老二買房子?”
向明軍覺得喪氣,如果自己的條件真的那麼好,那行,可以說她這個當老大的有些過分不管下麵的妹妹,可是她現在什麼都沒有,自己拖著一個生病的身體。
呂舒心捶著炕就在哭,哭的向明軍頭皮發麻,她媽就是這麼不講理啊,除了哭就是嚎沒有彆的會的。
向明軍站起身,既然她不願意吃那就算了,早晚餓了就會吃了,其實向明軍心裡也不相信她媽就真的一點東西沒往肚子裡劃拉,可是沒辦法,她的心腸就是這樣的。
不過就是老生常談罷了。
“你妹妹現在結婚,婆家本來就不待見她,你也瞧不起她是不是?我可憐的嘉怡啊……”
向明軍推開門邁著沉重的步伐就離開了TXT下載。
向明軍支持向暉走的遠遠的,但是她能跟向暉一樣的做?她是老大,自己要是不管這個家,整個家就垮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她從小就覺得自己哪怕就是少吃一點,少花一點少穿一點,自己給下麵的弟弟妹妹花,讓大家的日子都過的差不多了,這樣她也就安心了。
回到辦公室,同事帶著套袖進門,一進來還有些納悶呢。
“明軍沒去吃飯啊?”
向明軍忙點頭,向明軍待人接事還是不錯的,到了辦公室雖然是彆人幫的忙,可是自己上手很快,跟同事處的都挺好的,她會辦事,事情落到她手裡也能讓各方麵都滿意,人家一說公會的那個向明軍,沒有說不好的就是了。
相反的是向嘉怡,姐妹倆在一個單位肯定就會被拿出來比較,向嘉怡是上眼皮,有用的交,沒用的根本懶得搭理你,對自己的領導態度那就一個和煦如風,對待沒本事沒能太的同事那就是一個秋風掃落葉,愛答不理。
向明軍坐下身,這邊公會要出去給單位采購大衣,這活兒都是他們做的,在問明軍周六有沒有時間,然後要一起去的,去這邊比較大型的批發市場,哪裡東西便宜嘛,單位發東西肯定不會發太好的,一般般的,多少是那個意思也就過去了。
梅誌強心裡這個上火,他又不能跟著向嘉怡回去住,他可乾不出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在同事家擠了兩天,可是這麼長久下次不是辦法啊。
同事就勸:“你父母堅持能堅持多久?他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早晚會低頭的,先把婚禮給辦了,怎麼說也能接點錢,到時候去把你爸媽接過來,那時候麵子裡子都有了,老兩口還能說不?”
梅誌強覺得也是那麼回事兒,自己就多舍幾次臉被,隻要能把父母給勸好了就行。
你說結婚是自己結,那不得自己找個順眼的,早晚父母能理解自己的。
向嘉怡是久攻不破,對著那兩個老的就覺得心裡生厭,一眼都不想看見了。
晚上一家人在家裡吃飯,向榮早早吃完了就去做作業去了,向明軍這是第二晚米飯,呂舒心在那邊餓的,聽見彆人吧唧嘴的動靜給自己饞的,就覺得老大忒不是東西,你說你媽在這邊挨餓呢,你就吃的那個歡?
向嘉怡撂下筷子,低聲說著:“要不然就這樣吧,不辦婚禮了。”
何止是不想辦婚禮了,向嘉怡之前的雄心壯誌都沒了,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婚姻了,那梅誌強的爸媽就真的很下向嘉怡的麵子,他們兩個天天下班過去,人家就當他們是屁的,開始去了沒人給開門,合計還生氣呢被,結果人鄰居說了,老兩口去海南度假去了,給向嘉怡氣的,當時眼冒金星,自己跟梅誌強連個房子都沒有,他們去海南玩了?
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
就是玩也應該讓孩子去啊,你們兩個老的去乾什麼去?
向孝書喝了一杯白酒,他就喜歡喝這些玩意,明知道是勾兌的但還是喜歡喝,以前年輕的時候要掙錢啊沒辦法也不敢多喝,現在不同了,家裡交給長女了,自己每天早中晚連著喝,誰說也不行。
“你見過誰家孩子結婚不辦的?再說不辦要怎麼把錢收回來啊?”
向孝書想的就是這個,這些年竟往外走來往了,好不容易家裡有點事情,借著這個機會能收錢,怎麼樣也得辦。
“那沒錢,怎麼辦?”向嘉怡小聲的問著向孝書。
向孝書哧溜又喝進去一小杯,沒吭聲,但是眼睛卻看向了向明軍那邊,向明軍沒好氣地說:“爸,我也不是開銀行的,我每個月錢都給家裡,我能有什麼錢、”
向孝書小聲歎氣:“那向暉的同學不是挺有錢的嘛……”
向明軍撇嘴。
“再有錢那是人家的錢,你們家有錢就到處撒啊?還有向暉現在不念書了,被你們逼的出去打工了,跟我也沒有聯係,這回你們也可以放心了,不用去學校找了,找也找不到。”
“放屁。”呂舒心這回還一下精神了,自己從炕上一跳就起來了,看得出來還是挺有精氣神的。
“給她交完學費她不念了,你唬我呢老大?”
那個死丫頭要是能不念,當初家裡那個條件說不讓她上大學她就能聽家裡的話了,可是向暉是那聽話的孩子嗎?
向明軍也不願意多說,信不信隨你們的便,反正事情就是這個事情。
向孝書跟呂舒心肯定不信的,結果去了學校找,一個寢室的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說不知道,呂舒心傻眼了。
“這個死丫頭片子,生個螞蟻都比生她強,你說她就這麼跑了,行啊,她以後彆給我回來,回來我也不要她,說不定就跟阮麗麗似的出去乾什麼了,我就當沒有生過她……”
呂舒心是罵了一路恨了一路,連帶著也是有點擔心。
向暉書也不念了,你說這不就是跟自己賭氣嗎?不就是因為自己幫著她二姐了嗎?那你說誰讓向暉這孩子嘴巴不甜了,自己疼老二,那老二對她小弟真是好,開了工資就給向榮買這個買那個的,向暉跟明軍哪個做的跟老二似的了?
呂舒心跟向孝書一前一後顛兒了半天才回到家裡,呂舒心把圍脖扯了下去,摔在了炕上。
“她最好就死在外麵,永遠彆回來。”
單位要分房子,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批了,沒有人的你想分房子你就等去吧,單位就是對病號特殊照顧,書記合計來合計去,這人選你說怎麼選?房子是固定的,就那麼幾套,可是等房子的人卻那麼多,誰都不好得罪,要說有病,都是不算輕的病。
書記掙紮的煞是痛苦,沒有辦法選擇。
名單出來還是決定給向明軍一套。
“彆提了,那大半夜的就開始磨刀,病例上寫的也是工傷神經病,你說你不給他換,他真要半夜起來把我給剁了,我虧不虧?”
管房的人也很鬱悶啊,單位有這麼一個人,單位的活兒,你說在卡車上站著,過橋洞子的時候這人也缺心眼不知道怎麼就撞那上麵了,你說那個車速,去了醫院檢查來檢查去,最後就成了神經病,病例上就是那麼寫的,這又算是工傷,所以才叫工傷神經病的,那人平時挺正常的,隻要發點什麼不順心那就神經病了,明知道他就是裝的,你也沒辦法啊,主要神經病殺人他不犯法啊,大家還是抱著能讓就讓的意思,畢竟穿鞋的還是怕光腳的是吧。
書記就說這套房子原本是打算給向明軍的。
“你看小向的身體也是符合……”
“行了,先把那套給這個神經病吧,向明軍這是才提上來的,單位肯給一個房子這就算是對她的照顧了,說不出來什麼,把鐵西的那套給她,他是嫌棄那套麵積小,開玩笑不要錢的,三十多平怎麼就小了?”
簡單的說就是把神經病原來住的那套給向明軍,預備給向明軍的六十多平的套室就換給神經病,反正現在還沒公布,下麵也沒人知道。
書記一合計也行,那就這樣吧。
房管科的給向明軍來電話,叫她過去一趟,一個辦公室的琴姐接的電話,笑嗬嗬的看著向明軍:“明軍啊,房管科叫你去,趕緊的,估計是要分房。”
向明軍覺得根本不可能,自己才調上來多久啊,怎麼就可能給自己分房呢,不現實。
不過還是起身打算過去看看,到底叫自己為了什麼,向明軍這邊才出辦公室,辦公室裡就炸鍋了。
“你看人家才調上來房子就跟著來了,我這排了三年了,說是今年最後一年,以後福利房就沒有了,那也沒輪到我,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貨比貨那就得扔。”
琴姐笑笑,她不說話,本來她跟福利科的副科關係就比較好,之前分房她一個人就分了兩套,她這個時候要是說向明軍,不就等於在給自己找彆扭呢嘛,就當沒有聽見。
心裡卻冷笑著,你分不到那就是你沒本事,那彆人怎麼就分到了?
辦公室裡就是這樣的,大家表麵上都過得去,實際到底怎麼回事兒,估計隻有他們心裡才清楚。
向明軍推門進來,科長看著是她,笑。
“明軍啊,趕緊過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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