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突然往青岫手心裡塞了幾枚金幣:“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最好是找個地方把它們藏起來,金幣還是放在自己手裡最踏實啊。”
“感謝你的忠告,”青岫小聲問八仙,“如果靠著自己的手藝落單活下去,能否尋得圓滿?”
“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答案是個未知。”八仙的眼神裡泛起一層悲憫,“但是,憑我這些天活過來的經驗,這件事可能越來越難了——昨天有個淺發男孩子幫我將大塊的魚骨敲成了小塊以便於加工,他的行為卻受到了同類的嘲笑,因為他們覺得擁有這種力量的淺發人實在過於醜陋粗野了。”
青岫一時無言,看著八仙被一群淺發人招呼著走出門去,他收起了櫃台上留給他的簡單貝殼飾品,向同伴們走去。
於是,每個結契者都得到了一枚貝殼型的裝飾品,阿明反反複複看了半天:“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在咱們那兒,這一類東西被人們追逐是因為值錢,其實它們絲毫沒有實際作用。”
眼看著其他人幾乎都走出去了,令狐突然敏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很低的聲音快速說道:“現在咱們能看那個了吧。”
老九已經向盒屋的更深處走去。
“你們在說什麼東西?”阿明問。
“我們來到盒屋的時候是從後門進來的,老九發現那裡鑲嵌著一幅奇怪的畫,想要看卻被幾個強壯的深發人禁止了。”令狐緊緊跟在老九的身後。
此時的盒屋僅剩下了九個結契者,就像是某個遊戲裡出現了bug一樣,這裡沒有任何人蹲守。
“禁止你們看畫的是什麼人?是這裡的保安嗎?”大灰灰一直以為這個店就是八仙和老天鵝合開的,怎麼他們還能雇深發人做保安的嗎。
“不,他們應該也是客人,而且我們要看畫這件事似乎導致了他們的恐慌。”令狐回答說。
幾人一起搬開了一座手工木屏風,又拉開了牆上掛著的一麵手工掛毯,一張很奇怪的“畫”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個東西,是嵌在牆壁裡的嗎?”阿明走上前去,用手摳了摳沒能弄動。
阿珍打了男友的手一下:“你彆給弄壞了。”
“不是,這東西不是釘上去的,也不是嵌進去的。”阿明急忙解釋,“而且也不是用膠粘上去的!”
老九已經站在“畫”前將其仔仔細細看了個遍:“阿明說得沒錯,這東西好像是長在牆上的。”
的確,這幅“畫”的表麵和牆麵是齊平的,而且周邊與牆嚴絲合縫,甚至質地——青岫摸了摸畫麵和牆麵——“這完全是同一種物質,不是石頭也不是木頭,有點像膠質的。”
後麵的話青岫沒有說出來——還有點像皮膚。
“這根本就不是一幅畫,這是個屏幕!”1064那雙淩厲的褐色眼睛死死地盯著畫麵,“這上麵的東西明明在動!”
此語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畫麵。
與其說這是一幅畫,其實它更像是牆麵的一部分,首先底色都是白的,上麵的顏色乍看下去好像是塗鴉,那是一些純黑色和淺灰色組成的小點,比較密的小點連在一起就成了色塊,較多的色塊連在一起就像是某種區域圖。
以至於青岫第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永夜這地方的平麵圖。
但如果說這種小點是用筆點上去的,又不太準確,那些小點的痕跡就像是從內而外透出來的,邊緣有些幾近消彌的碎屑——有點像,那種老式磁性塗鴉板的效果。
“你的眼花了吧?”令狐對1064表示質疑,“什麼地方動了?彆故意嚇人好嗎。”
其他幾人也表示沒看出什麼地方在動。
智億諾依然站在人群後方,小小的個子,隻能努力從人縫裡窺探到這幅畫的真容。
智億諾:“不管畫麵會不會動,總之這幅奇怪的畫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也不會無緣無故被我們發現,那些深發人更不會因為這幅畫無緣無故恐慌。”
眾人也暗暗讚同,因為牆上出現這麼個東西實在是莫名其妙,這總不會是幻境因為牆沒塗勻產生的bug吧。
“畫真的在動。”老九和青岫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句話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老九:“你說的是那個灰色的點吧?”
“嗯,就在這個地方,剛才突然多出來一個灰色的點。”青岫指著畫麵左下角的某個區域,那裡是黑灰交雜的地帶,從他手指的地方可以看到,在某個空白處有一粒小米大的灰色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