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皎有些慌張,若是這個姿勢,她是得敞開著腿在他腰側,更加荒唐無度了,道:“殿下你……”
不容她說完,趙儀瑄向前一步,竟是以腿慢慢地將她抵開。
他的手勁又大,頓時抄了下去,雙手交握,竟是輕輕巧巧地讓宋皎坐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宋皎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給他這麼“捧”了起來。
但她偏又不能掙動,身子往後的話勢必又要跌回去,反而還得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滿心的話都不知先罵哪一句,宋皎舉手在他背上打了幾下:“放我下來!”
趙儀瑄卻一旋身,自己坐在欄杆上,宋皎便在他的腰間跨坐著。
她簡直將要昏過去,臉上兩朵紅雲,眼中不知是怕還是羞,水色更盛了。
右側是他們出來的縣衙中廳,看著隨時都會有人走出來,左側是後院,也是人來人往的地方。
宋皎惱羞成怒道:“你……殿下是真的不要這臉了?”
她有些提心吊膽,雙眸無措地,轉頭看看周圍,一時還算寂靜。
隻有眼前的兩棵桂樹,滿樹的甜香吸引了些蜜蜂嗡嗡地在叫。
原先她背對花圃,並沒瞧見,如今定睛看去,見那花圃雖然不大,但栽種著些美人蕉,萬壽菊之類,色彩斑斕,倒也很是養眼。
她來了縣衙這麼多天了,從縣衙中廳向裡的這條路也走了無數次,這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兒有這麼多花。
想來也是,先前都是心事重重,不是記掛著諸葛嵩等人的生死,就是惦記著賊寇的動向,以及嶽峰的安危,哪裡有什麼心情觀賞景致,再好的花兒落入眼中,也是灰白色。
她本來很不習慣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親昵無狀的情形,但看到眼前如畫似的花圃,心中竟隨之靜了靜,就仿佛突然發現了一片世外桃源似的。
尤其是在經曆了之前嶽峰的驚濤駭浪,此時此刻的景致,便顯得尤為珍貴。
宋皎願意就這麼安靜地跟太子靠在一起,享受這一刻的美好跟靜謐。
她的連日疲累已極的心,也確實需要這些美好的東西來安撫。
於是宋皎沒有再抗拒,也沒有掙紮。
她攔著太子的頸項,慢慢地靠過去,下頜抵在他的肩頭。
微微地眯起眼睛,宋皎輕輕嗅著桂花的香甜,靜靜地望著麵前在陽光下仿佛閃閃發光的、正自由自在綻放的花木。
趙儀瑄本來沒彆的意思,隻是要宋皎舒服些,但太子總是高估自己的定力。
瞧著宋皎眼神有些朦朧地半伏在身上,他便有些口乾舌燥。
叫宋皎坐在身上的時候,他的雙掌已經往外抽離了幾分,隻是護著她的腰後而已。
此刻拇指便輕輕地揉了揉,終於引得宋皎一顫。
而因為她這不經意的顫抖,卻仿佛又勾起了他心裡的那點火苗。
“夜光……”太子低低地喚了聲,把人摟得緊了些。
宋皎的閒情逸致被打斷,倒也沒怎麼生氣。
她瞥了眼趙儀瑄,輕聲道:“殿下請稍安勿躁吧。讓我歇一會兒好麼?”
趙儀瑄悶悶地:“哦……一會兒是多久?”
宋皎無語,趴在他肩上,看著兩隻肥肥的蜜蜂在桂花樹上盤旋,過了會兒才道:“周百戶的夫人送了吃食,殿下彆拒人千裡,先前我在這裡,也承蒙她多照顧。”
既然是個婦人,對太子而言便毫無危險,他很慷慨大方地:“既然她是好意,當然該接了。等會兒咱們回去看看是什麼好的,你也沒吃早飯。正好可以再用些。”
“多謝殿下,”宋皎的眼睛眯起來,又微微睜開:“還有,百戶大人想見我,總是見不著,未免掛心,到底還要見一見。”
“哦……”太子勉強答應。
“還有易巡侍……”
“你有完沒完?”太子一腔的柔情蜜意一點點給她劈散,便發了脾氣:“他在外頭好好的,弄進來做什麼,沒得刺本宮的眼。”
宋皎本來想說易巡侍這一路也是勞苦功高等等。
但一想到,比易巡侍更勞苦功高的諸葛嵩,都賺了他那麼無情的一句話……雖然也知道太子不是當真。
畢竟方才諸葛嵩生死一線的時候,太子嘴裡雖是發狠,實際上卻是並沒有就真的扔掉侍衛長,反而處處維護。
不過這時侯再提易巡侍顯然不妙。
宋皎便停下來,隻說道:“沒有人敢刺殿下的眼。”
因為這句,又想到小缺曾叮囑自己的話,她不由一笑:“微臣更加不敢。”
趙儀瑄本來就想說她,沒想到她這麼有自知之明。
當然沒有人敢刺他的眼,隻不過那些蠢東西並不曉得做什麼才會讓太子不舒服,可正是因為這種“不自知”的冒犯,才更讓趙儀瑄火冒三丈。
他不想有人動宋皎,哪怕是無意中的扶抱。
那些在彆人看來可以被直接忽略的小動作,卻總會輕而易舉地引起他的殺意。
“你不敢?”趙儀瑄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歎息似的:“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敢了。”
他的話裡沒有責怪,卻反而透著一絲憐惜。
昨夜的時候,太子就看的很清楚,宋皎確實是瘦了很多。
之前在紫煙巷中,她的身上還是有些肉乎乎的,暖玉溫香抱著舒服。
但是昨晚上,他感覺手底撫過的時候,甚至能數出她肌膚之下的脊骨,那一點點窄窄腰更是讓他又愛又憐,他一隻手都能掐斷了似的。
宋皎聽出太子的語氣是愛惜的,唇角不由挑了挑:“殿下多饒恕吧,有時候……我也不是故意的。”
趙儀瑄輕輕地歎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能夠聽本宮的話,不要忤逆,就什麼都好了。”
宋皎沒有言語。
趙儀瑄轉開頭,卻見陽光透過桂花樹,斑駁的花影落在她的臉上,玲瓏剔透,越發的動人心弦。
太子忍不住湊過去,一路輕輕地吻到她的唇邊。
宋皎“嘶”了聲。
趙儀瑄忙離開,卻見竟是自己忘了她唇上的傷:“弄疼了?”
宋皎點點頭,眼中的水光搖曳:“疼。”
趙儀瑄無奈,便避開那邊,到另一側小心翼翼地親了一會兒。
但這淺嘗輒止,更加磨人。
太子不甚滿足地皺了眉,低低嗬斥:“你的舌頭呢?又躲什麼?本宮會咬你不成?”
宋皎看他義正詞嚴的質詢模樣,就仿佛是一件正經之事她沒做好似的。
微怔之下,竟忍不住嗤地一笑,重新埋首在他肩窩裡。
桂花疏影之中,懷中之人笑麵如花,太子一時看的呆了,直到宋皎在他懷中輕笑,他心裡還為這如春花初綻般的笑容,如飲甘蜜,心底微醺。
隻有一點不好,宋皎笑的身上微顫,這一點顫傳到太子的身上,他心底那點火苗搖搖晃晃,可以燎原。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像是滿足了,又像是沒有完全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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