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林黛的小拳頭終於止住,不再往沈溪身上招呼,但卻氣呼呼轉身出去了,這回她真生氣了,以至於後麵兩天都沒怎麼跟沈溪說話,連晚上睡覺,也不再抱枕頭去找沈溪。
小姑娘家好麵子,少女懷春的年歲,在乎的是情郎對她的態度,沈溪連哄了她幾次,都不見效,隻能等她儘快平複下來。
不過如此也讓沈溪鬆了口氣,至少林黛不會主動跟他求歡,二人可以跟以往一樣,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
……
……
蘇通離開京城當日,沈溪沒有去送,畢竟不是親眷,既已設宴踐行,心意到了便可。
三月二十六,朝廷下旨,授一甲第一名沈溪為翰林院修撰,授一甲第二名倫文敘、第三名豐熙為翰林院編修;二甲孫緒等九十五人、三甲劉潮等二百零二人,撥到各衙門辦事。
授官之後,己未科殿試的所有流程基本宣告結束,剩下的就看二甲和三甲進士,到底能分到什麼樣的官缺,又或者多久才能等到官缺。
這個既需要運氣,也需要拚人脈,有關係的進士可能很快就能得到六部或寺司吏員以及知縣等官缺;沒關係的進士可能等上幾年,才能混個八九品的小吏,每年年俸不過幾十兩銀子,混吃等死沒個奔頭。
沈溪這樣上來就能入翰林院為修撰的屬於狀元特權,怎麼說翰林院修撰也是個實缺,官品不高卻也有從六品,比知縣還高了一級。以沈溪的年歲,在翰林院供職算是個美差,跟著那些老翰林做事,將所學轉化為實踐,增加為官和處世的經驗,為以後獨當一麵打下基礎。
翰林院,掌製誥、史冊、文翰之事,但這些屬於翰林學士的事,翰林院有正五品翰林學士一人;從五品侍讀學士、侍講學士各二人;正六品侍讀、侍講各二人。
這些才是翰林院中經常接觸皇帝,為皇帝看重之人。
沈溪的翰林院修撰,所負責的是史籍編修,再就是負責查閱典籍、整理文稿,將翰林院上官們召對皇帝時所答問的內容整理,以便他們能在皇帝麵前更好地表現。
沈溪尚未到翰林院報道,就知道自己的差事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不過依然笑逐顏開,因為進入翰林院,等於是進入一條鯉魚躍龍門的捷徑……才學再好,不為皇帝所知,如何能得到賞識?
而做翰林就不同了,就算剛開始不為人知,但可以熬資曆,熬著熬著等上官致仕又或者卷入某宗大案乃至得病死了,那就可以上位,在皇帝身邊久了,皇帝覺得你做事符合心意,就會提拔你,升官速度就跟坐火箭一樣。
尤其是成化朝以後,不但內閣大學士要出自翰林院,連六部尚書也有出自翰林的定例。《明史》中記錄:
“……其在六部,自成化時,周洪謨以後,禮部尚書、侍郎必由翰林,吏部兩侍郎必有一由於翰林。其由翰林者,尚書則兼學士,侍郎則兼侍讀、侍講學士。”
沈溪被授了官,很快官服便送了過來,所住小院也就成了“官邸”。本來租房子給沈溪的那戶人家想把房子收回,聽說沈溪中了狀元,人家不但不收房子,乾脆連房租也免了,隻求沈溪給題個字,證明狀元出自自家小院。
沈溪沒想過自己的墨寶會那麼值錢,一副字就能先衝抵房租,常年累月下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當下能省掉,如何不願意?當即大筆一揮,寫了“紫氣東來”四個大字,房東高高興興把字拿回去裝裱刻匾。
第二天,房東送來一塊匾額,卻不是“紫氣東來”的堂匾,而是“沈狀元府”的門匾,掛匾時還將街坊鄰居都叫來一同慶賀,鞭炮齊鳴好不熱鬨,隻是小門小戶的門楣上掛個大匾額,有點兒門不對匾之意。
“狀元公,您就隻管在這兒住,住多久都成,這街裡街坊您都認識了,有什麼需要照應的隻管說便是,以後要是有什麼達官顯貴過來,您記得給提一嘴,這裡是帽子胡同文家的院子,小的在這裡感激不儘。”
沈溪有點受不住戶主的熱情,差點就想搬家走人了。
可如今沈溪隻是剛當上官,還是個從六品的京官小吏,靠他那點兒年俸想在京城買房子無異天方夜譚。
從這裡搬出去,他有兩種選擇,要麼住在翰林院給屬官類似於宿舍的官邸,隻有一間房,一個人住都覺得有點擠,更彆說還要安頓家眷。
要麼,就再找個院子租住。
身處京城,在俸祿尚未下發之前,沈溪還屬於坐吃山空的狀態,能節省便需要節省,有個安身之所來之不易,至於彆人的恭維和熱情,沈溪隻能聽之任之,忍忍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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