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咬牙道:“文宜,事已如此,你彆誆我,若真上當受騙,我非把你活剝了不可!”
在這會兒,趙員隻能寄希望於裡麵那位真是當今聖上,這樣他才感覺小妾的犧牲有價值,否則丟人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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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江彬和趙員離開後,朱厚照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眼前的女人在他眼中已是塞到嘴邊的肉。
“這位夫人,不知你如何稱呼?在下姓朱,你可以稱呼我朱公子,我已介紹過自己來自京城……”
說話間,朱厚照直接湊近女子身邊,伸手攬住她柔細的腰身,卻被女子一把推開……女子站起來退到椅子後,一臉緊張。
朱厚照站起身正要追逐,那女子道:“朱公子請自重,妾身已嫁為人婦,趙指揮使便是妾身相公,此乃趙府,您還是守禮些,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朱厚照笑道:“你家老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當他真的介意這件事?他故意創造一個機會給本公子,你不會連這點都看不懂吧?”
女子的確看懂了,隻是她不甘心,往朱厚照身上瞄一眼,心想:“乍一看倒是不錯的公子哥,但品性太差了,我若委身給他,如何能保持現在的榮華富貴?”
女子道:“請朱公子說話放尊重些,這就是你們京城人的為客之道嗎?”
本來朱厚照隻是帶著戲謔的心態,但此時被指責,倒沒怎麼生氣,隻覺得眼前的女人更有種讓人難以言喻的魅力。
朱厚照笑嗬嗬道:“你又不是趙府正室夫人,連你家老爺都把你給了本公子,你還有何可說?再者就算你是正室,隻要本公子一句話,他還是會乖乖把你交出來,所以你不用抗拒,隻管從了本公子,本公子保管你吃香喝辣,從此後衣食無憂……不對,是錦衣玉食!”
說話間,朱厚照便去抓那女子裙角,那女子連退幾步,然後圍著桌子逃,朱厚照也不著惱,宛如在行宮內玩一些花樣,他很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感覺,臉上猥瑣的笑容體現出他內心的放蕩,也不管女子如何抗議,繼續發出笑聲。
屋子內開始追逐,燈光映照下,窗戶上人影很明顯,外麵可以清楚看到裡麵的情形。
江彬饒有興致看著,似乎這一切對他來說新鮮有趣,而趙員看到後雙眼冒火,江彬往他身上瞟了一眼,提醒道:“趙指揮使,要懂得忍耐啊!”
趙員氣鼓鼓地道:“這怎麼忍?九五之尊的皇帝,居然是個欺辱良家婦人的無恥小人,說出去誰會相信?”
江彬喝斥道:“你怎如此不識好歹?陛下年輕氣盛,到你家來臨幸一兩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嗎?遇上這種事情,並非什麼禍事,而是天大的福氣,等到你被陛下提拔重用的時候,多少女人納不回房裡來?有必要計較一時得失?”
“難道彆的女人,就比得上眼前這個?”趙員仍舊不甘心,咬牙切齒道。
江彬冷笑不已:“那你便試著進去跟陛下抗議一下試試?可彆怪我沒提醒你,惹怒聖上沒你好果子吃!若不想看,你大可出門暫避,我要在這裡守著,防止陛下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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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員實在看不下去,氣呼呼出了院子,本想到門口冷靜一下。
這時有下人進來通稟:“老爺,有些不尋常,今日突然有大批外地客商湧進城內,但這些人根本不是商人,倒好像是行伍之人。”
“有路引嗎?”趙員皺眉問道。
衛兵道:“有,全都是普通路引,江南、中原各地都有,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城裡突然湧進這麼多人顯然不尋常。今日入夜後,更發現有人盯著指揮使府邸,似乎來者不善。本以為是些小偷小摸之人,弟兄們想抓個回來審問,誰知點子太硬,非但沒得手,還傷了兩人。”
趙員一聽心頭火起,正要發作,突然想起一件事,悚然一驚:“現在已基本確定裡麵那位就是當今陛下,文宜說隻帶了不多人出來,但暗中是否會有更多錦衣衛跟來?若有人要對陛下不利當如何?”
趙員心裡擔憂,生怕皇帝在自己府上出事,但轉念又一想,“這些人有官碟和路引,說明有官府背景,錦衣衛派來保護陛下的可能性更大,可能連文宜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文宜說他在路上單憑他手下不到二十人的隊伍就殺那麼多賊寇,自己隻損傷兩人,這種事鬼才相信,分明是有人暗中保護。無論外麵是敵是友,總歸都是針對陛下來的沒錯。”
趙員道:“彆去管那些人,先保證府上安全,多抽調兵馬過來,府上所有侍衛全給我打起精神,這兩天朱公子在府上做客,一定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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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員手下發現的,的確不是什麼賊人,而是馬九的人。
馬九沒料到蔚州衛官兵警惕性這麼強,本想派一些身手不錯的斥候去衛指揮使府邸刺探情況,誰料竟泄露行藏。
斥候回來通稟時,馬九正躲在城西的破廟中。
蔚州城也有沈溪手下建立的情報站,這裡隸屬萬全都指揮使司,受宣府巡撫和宣大總督衙門管轄,九邊之地基本都有沈溪安排的情報機構,蔚州自然不會例外。
在情報部門協助下,馬九在城內隱藏沒多大問題,隻是因突然跟本地官軍起了衝突,他開始擔心起來。
“……哥,看來蔚州地方守軍不簡單,咱派出的人那麼小心,還是被發現了。”六丫很不甘心,但也沒主動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馬九皺眉道:“這兩天我不能出麵,你們怎把行藏泄露了?現在起了衝突,官兵很可能到處搜查,讓弟兄們從秘密渠道出城,試著隱藏下來,等候進一步命令。”
六丫問道:“咱就這麼走了?若保護目標出了什麼危險,怎麼及時救援?”
馬九想了下,心裡雖然擔憂,但還是肯定地道:“城內應該沒什麼問題,既然蔚州兵馬那麼有本事,那就由著他們,咱隻管把在城外的安保工作做好,若實在沒辦法,我會去見地方守軍將領,保證差事能順利完成。”
“哥,咱現在要保護的人究竟是誰啊?大人派遣你出來,差事具體是什麼?”六丫問道。
馬九黑著臉道:“該你問的才問,若不然就三緘其口,問了我也不會回答。你現在是大人手下親兵,這點規矩無論如何都要遵守,明白嗎?”
“是!”
六丫低頭回道,心裡卻頗不以為然。
……
……
趙家前院客廳,朱厚照跟七夫人的追逐戰已結束。
女人到底沒有逃過朱厚照的手掌心,最後落入他懷中,被整個人被朱厚照攔腰抱起的時候,她已失去掙紮的力氣。
她年歲不大,大概二十左右,身子骨單薄,加上習慣早睡早起現在困頓不堪,在被朱厚照抱住後,隻象征性掙紮兩下。
朱厚照笑道:“美人,看你怎麼逃……費那麼大的力氣,最後不照樣落入本公子手中?”
女子這下慌張起來,但也沒做出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姿態,柔聲道:“這位公子,妾身雖然不是出自大戶人家,但也知書達理,妾身嫁到趙家為妾,也是托了很多關係,若您將妾身強行占有,妾身有何臉麵苟活於世?請您看在妾身出身微末的份上,饒了妾身,妾身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好好伺候您。”
朱厚照聽到這話,多少引起他的憐憫心,到底不是鐵石心腸,但他也不會輕易放過嘴邊的美食。
朱厚照笑著安慰:“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趙家人,從此後便跟著本公子,以後就是本公子的人了……趙員算什麼,他不過是個衛指揮使,本公子地位比他高多了,你隻要合了本公子的意,以後沒人敢欺辱你。”
“公子,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女子可不相信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的話,在她看來,朱厚照說的都是些渾話,沒有一句能當真。
朱厚照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現在都要相信,因為你已無路可逃……美人兒,既然抗拒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那你為何還要無端給自己找麻煩呢?咱不如珍惜時間,讓本公子好好臨幸你。”
若是換作普通人,臨幸這種詞最多隻是玩笑,但對於朱厚照來說,這詞他用多了。
“你……啊!”
女子本想推開朱厚照,卻發現眼前男子力氣不小,根本沒法掙脫,而且朱厚照已不顧一切朝她身上壓來,讓她無力抗爭。
“老爺!”
女子突然高喊一聲,像是在求助,卻主要是表明自己對趙員的忠心,其中敷衍的成分居多……
這一聲非常響亮,院子裡能清晰聽到,不過此時趙員不在院中,隻有江彬在那兒看熱鬨,而江彬聽到這呼喊,最多隻是笑笑,根本不當回事。
江彬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自言自語:“這女人,運氣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