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剛才那小帥哥咋回事?”劉玲玲一邊朝校外走,一邊興致勃勃地問。
許盈說:“就是之前見過兩麵,也不算是認識。”
“剛剛我看球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認識他啊?”
“沒必要,我不是說了不算是認識,不熟。”
“我覺得他倒是對你挺熟的,還有你當年張貼到學校的榜首照片呢。”說到這裡,劉玲玲衝她擠眉弄眼。
許盈沒搭理她。
劉玲玲笑得意味深長,“我覺得你可以泡他,年輕小少年,和你很配哦。”
“就一小弟弟。”
“小弟弟怎麼了,你現在不也是小妹妹嗎?”
“要泡你自己泡去。”
“我這不是有自知之明嗎?盈盈,這麼嫩一帥哥,真的不泡嗎?”
“第一我沒興趣,第二,人家還是祖國的花朵,成年了沒都不知道,你好意思殘害他嗎?”
“我是不好意思,但你可以好意思啊,你跟他同樣還是祖國的花朵。”
許盈一巴掌把她拍遠,“打住,彆說這個了。”
劉玲玲恨鐵不成鋼,“真是浪費!可惡!可恨!”
剛歎完,劉玲玲就接到她媽電話。
掛了電話,劉玲玲愁眉苦臉。
“怎麼了?”許盈問。
“我媽叫催我結婚,煩死了,我還這麼年輕,結什麼婚。”
以前許盈也一直被催婚,不過經曆了那些事,她又變年輕了,如今家裡倒是沒催了。
被催婚催地愁眉苦臉的劉玲玲讓許盈有種感同身受的無奈,卻又不覺鬆了口氣。
和劉玲玲分開後,許盈徑直回了家。
許母拉著她左瞧瞧右瞧瞧,“瘦了。”
“沒有,跟以前一樣。”
“就是瘦了,等會兒多吃點。”
“好。”
飯桌上,許母忽然問:“盈盈,你們公司有沒有男孩兒追你?”
思及最近幾天自己每天早上都會準時收到的花,許盈說:“怎麼了?”
“有追你的男孩的話,如果合適,你不如試著——”
“媽,還早。”許盈之前才慶幸家裡人沒催她結婚,結果現在立馬就被打臉。她有點哭笑不得。
“不早了,你也快三十四了。”
“我現在還沒到二十呢。”許盈笑道。
“那是你的身體還沒到二十,可在彆人看來你已經三十多了啊。”
許盈沉默了半晌,“以後再說。”
“也彆再拖了,還是要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許盈筷子一頓。
許母也意識到她方才說了什麼,她唉了聲,最終還是閉了嘴。
之前經曆過那樣的事,她隻要女兒好好活著,至於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她都不在乎了,可現在女兒重新擁有了年輕健康的身體,也應該擁有正常的生活,還是得結婚生孩子才行。
飯後許盈洗了碗,她回到房間靜坐了幾分鐘,隨即緩慢地摸自己的肚子。
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還未成型便被殘忍地抹殺掉。
而始作俑者卻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
下頜緊緊地繃起來,她握緊雙拳。
周一上班,許盈照例收到一束花。她也照例把花扔進垃圾桶裡。
打掃清潔的阿姨說:“原來是你扔的,垃圾桶裡的花我都看到好多回了,咋把它扔了,這麼好看,多可惜。”
許盈說:“您要是覺得可惜就拿去吧。”
“好啊,那你以後先彆扔,給阿姨就行。”
“可以。”
清潔阿姨樂滋滋地抱著花去工作間,忽而彆人攔住。
男人指著她懷裡的花,“這花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
男人掀開花上插的卡片,卡片上的內容讓他麵色一黑。
“這不是我送給許盈的花?怎麼在你手裡?”
阿姨尷尬,“是你送的啊,那姑娘她不要,就給我了。對了,之前她都直接丟到垃圾桶裡的。”
這話讓男人麵色更黑了。
“這花……”阿姨還挺舍不得的。
把卡片抽走,男人說:“花你拿去吧。”
阿姨高高興興地把花抱走了。
下午下班,許盈才走出公司就被一輛車攔住。
車窗下降,裡麵的男人說:“下班了?我送你?”
許盈認出他。
是開水間那個以為她是實習生的男人。
也是這幾天一直給她送花的男人。
她說:“不用,謝謝。”
“沒事,我送你吧。”
許盈頭也沒回,越過他的車子。
男人“嘖”了一聲,還挺難追的。
之前跟朋友誇下海口很快會把她追到手,估計要食言了。
許盈才進家門就收到領導的通知,明天要去見客戶。
花了一個小時把客戶的資料瀏覽完,許盈揉著鼻梁,關掉電腦。
次日。
包廂裡燈光明亮,四周繚繞著熏香。
對麵坐著的客戶說:“年紀這麼小就出來工作了?”
許盈掛著得體的笑,“年紀不小了,都三十多了。”
客戶啞然,“你看起來跟我女兒差不多,居然都三十多了。”
“長得比較顯小。”
客戶笑,舉起酒杯。
許盈敬酒。涼涼的酒液滑入嗓子,沒過多久許盈就隻覺一片眩暈。
她懊惱地捏緊酒杯。
她忘了,現在這身體酒量很差。以前她練過酒量,所以不怕喝酒,但現在這身體不行。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