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沙曼就做不到。
上完香後,薛沉和白宗君去了旁邊待客的側殿,白宗君命人拿了些茶點小吃過來,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薛沉也讓其他人退下,唯獨留下了沙曼。
他對白宗君說:“你把近日做的事情,全部都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白宗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把壽宴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薛沉仔細聽完,確定他們的言行中並未透露出無名島的存在,陸小鳳沒有在白陽山莊這邊獲得任何信息。
薛沉:【我弟暴露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大綿。】
係統:【那不就是你自己?】
薛沉:【怎麼能怪我!都怪這個老頭,無名島這麼隱秘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往外說!】
係統:【那些刺客應該都是他的親信,也不算很隨便啦。】
薛沉:【你說他被陸小鳳戳穿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著殺人滅口。要是沒把那些人派過去,不也一樣沒事嗎?真是閒的他,心眼怎麼這麼小。】
係統:【……】你的心眼也不大。
白宗君見到薛沉臉色陰沉,心中愈發畏懼。
九公子的手段有多狠辣,他是親眼見過的。如果他想讓一個人死,有幾百種辦法可以殺了他,而且每一種都能讓人痛不欲生。
宮九對屬下的容忍度很高,普通的小錯,都會輕描淡寫地放過,可要是觸及到了底線,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白宗君忐忑不安,
實在是摸不準這個年輕人的心思,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地問:“可是屬下有哪裡做的不對?”
薛沉冷冷地說:“你倒是沒有撒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宗君聽聞此言,更加確定宮九早就知道了真相,現在的試探,就是針對他的!
他連連頷首:“屬下哪有膽量敢欺瞞九公子。”
薛沉:“沒有欺瞞的膽量?”
白宗君心道不妙,不停地回憶自己說了什麼,他正想再補充一點宴會上的細節,就聽到白衣公子冷聲說:“陸小鳳走後,你又做了什麼?”
“若非是陸小鳳,屬下必不會暴露,這些事情都是屬下的家事,陸小鳳實在不該插手。屬下憤懣不已,派遣了三十個親信去殺他,隻要陸小鳳一死,屬下再散播傳聞,透露出恒兒私下的弑父謀逆之舉,必定可以洗白名聲!”
“那三十個人,都是你的親信?”
“不錯!他們絕對會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殺了陸小鳳即刻返回,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還請九公子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薛沉:“晚了。”
白宗君愣住:“晚、晚了?”
薛沉:“非但他們被人製住,就連我,也暴露了。我辛苦隱藏這麼多年,竟輸的如此兒戲,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白宗君:“這不可能!他們自幼跟在我的身邊,由我撫養長大,我便如他們的親生父親一般!九公子,您是否弄錯了,說不定暴露您的另有他人,絕不可能是我的人透露出去的!”
“足足有三十個人。”薛沉問,“沙曼,你覺得三十個人少嗎?”
白宗君不認識沙曼,但是他知道,這位姑娘絕對是九公子的心腹,所以才會帶在身邊。他期待地看向沙曼,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
沙曼:“若是乘坐小船的話,至少要三艘船才能全部載上,絕對稱不上少。”
白宗君如喪考妣。
薛沉:“若是把他交給你來處置,你會怎麼做?“
沙曼:“殺了他,再將白陽山莊中見過你的人全部關押起來,或者帶到其他地方。派遣可信的人手,過來接管白陽山莊,挑選一個好控製的傀儡坐莊主,實際生殺大權,全都交由你來負責。”
薛沉:“我還以為,你會把知情人全部殺光。”
沙曼:“那是你。”
薛沉似乎心情很好,冷酷的神情稍稍緩和,看向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鼓勵:“那就按照你說的來辦,以後白陽山莊的事情,全都交由你來處理。”
沙曼:“我?”
和宮九相處的這幾天,她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知道宮九很有可能要培養自己。可是在真正拿到權力的時候,她依然會覺得難以置信。
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一旦她在外麵有了勢力,就算回到無名島,也不再是被宮九豢養的閒人。她可以與外界交流,和牛肉湯相處時,也能保存下尊嚴。
她不喜歡以前的日子。
為了生
存,完全放棄尊嚴,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每在島上活一日,她就會更討厭這個世界一點。
她甚至想過,跳進大海裡尋求自由,隻是心中仍舊沒有放棄對未來的期望,遲遲沒有走到那一步。
而現在,她一直所期盼的東西,似乎就要到來了。
薛沉冷漠地看著白宗君,對沙曼說:“那就從第一步開始吧。”
沙曼看向白宗君。
白宗君驚懼地不停顫抖,一股液體從他的兩股之間流出:“九公子,九公子饒過我吧……我知錯了,再也不會把您的事情往外說……”
薛沉問沙曼:“白陽山莊的氣派,比島上如何?”
沙曼冷冷地回答:“山莊內富麗堂皇,就連鋪路的磚石,都是極大塊的漢白玉石頭,幾乎看不到縫隙。無名島怎麼能比得上白陽山莊?”
薛沉頷首:“此山甚高。”
沙曼拿出鞭子,展臂一揮,發出“啪”地一聲清響,她在鞭子中注入了內力,鞭子的尖端就像利刃一樣堅硬,直直地刺入了老者的心臟,帶出幾片碎裂的內臟,把痛苦降到了最低。
她收起鞭子,看向宮九。
這個一直都表現地很冷酷的男人,此時臉色蒼白極了,他死死地盯著自己,就像以前每一次請求自己鞭笞那樣。
隻是這次,不知為何,沙曼好像隱約感受到了宮九的驚懼。
可是這個瘋子怎麼可能會畏懼?
明明他是如此地渴望被鞭子抽打,在無名島的許多個日夜,甚至白天,都是這樣度過的。
沒有人比沙曼更清楚他在期待什麼。
沙曼揚了揚手,鞭子便抽在了男人的身上。
薛沉的胸膛驟然一痛,血漬逐漸向外滲透,他反應及時,把溢到嘴邊的痛呼聲及時收回。
薛沉:【嗚嗚嗚嗚嗚係統。】
係統:【啊,好慘。】
薛沉:【嗚嗚嗚嗚她這次竟然沒有提前問!】
係統:【你不是說,要告訴沙曼真相嗎?現在快告訴她吧,不然她還抽你,嘻……習慣了就麻煩了。】
薛沉警覺:【?】
薛沉看著沙曼還想再揮鞭,沒有那個閒心去管係統,直接把它關進了小黑屋。
他這次不用特意運功,眼睛就很自然地泛紅了,他怒視著沙曼,啞聲說:“放下!”
沙曼收起鞭子,靜靜地看著他。
薛沉:“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準你隨意抽打我。”
“我本就不願做這種事情。”沙曼冷冷地說完,又疑惑地看著他:“你自從回島,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將近十日了。”
薛沉冷笑:“那又如何?”
沙曼看著白衣上的鮮血:“你的傷口還在流血,為何不先止血?”
薛沉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你不是宮九。”沙曼平靜地得出了結論,“你是誰?為何要冒充宮九?”
薛沉繼續問:“你覺得呢?”
沙曼:“你對宮九很熟悉,如果不是一直回避被鞭子抽打,我未必能區分出來。你應該是宮九身邊的人,是他讓你易容成這副模樣,替代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