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羽林、虎賁,皆終於竇太皇及少帝。尤其虎賁中郎將王越,更是少帝劍擊恩師。對少帝忠心不二。王越號稱劍宗。曾手刃黃巾三妖道。個人勇武毋庸置疑。奈何出師不利。前後二帝,皆未能護全。知恥而後勇。苦練行兵布陣,合擊聯防之術。麾下虎賁銳士,足可護少帝周全。
陳倉峪道。
入關車隊,忽然止步。
一眾車夫,如臨大敵。
隻見一蓑笠翁,獨臥青石,懸空而釣。
西王母得報,這便驅車上前:“可是烏角先生當麵。”
“正是左慈。”石上蓑笠翁,正坐行禮:“不知王母入中夏,未能儘地主之誼。老朽失禮。”“中夏”乃相對“諸夏”而言。
傳言。西王母與武帝蟠桃會時,“(西王)母以四顆與帝,三顆自食。桃味甘美,口有盈味。帝食輒收其核,王母問帝,帝曰:‘欲種之。’母曰:‘此桃三千年一生,‘中夏地薄’,種之不生。’帝乃止。”
僅“中夏地薄”一言,便知西王母歸屬。稱大漢為“中夏”,言下之意,此亦出身諸夏。
“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與“中夏”相對,便是“四裔”。指幽州、崇山、三危、羽山,四個邊遠地區。因在四方邊裔,故稱。幽州為北裔,崇山為南裔,三危為西裔,羽山為東裔。“三危既宅,三苗不敘”。又“三危為西裔之山也。”
“舜流共工於幽州,放兜於崇山,殺三苗於三危,殛於羽山,四罪而天下鹹服,誅不仁也。”
西王母所在昆侖,便是三危之地。
自古以來,是出華夏。
“左公身兼要職,守隴山雄關,區分華夷。不可有一日之疏。不便叨擾,故繞道而行。”車內西王母,依舊雌雄莫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西王母當麵,左慈竟生如坐針氈之感,難從容穩坐釣魚台。
高下立判。
“聞雌雞化雄,點石成金。乃昆侖宮不傳之秘。今日得見,心悅誠服。”左慈輕輕一點,便有錦鯉魚憑空躍出,消失不見。
“王母請自去。”幻術已解,前路皆成通途。
車內西王母,亦不糾纏:“後會有期。”
“恭送王母。”左慈執晚輩禮,躬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