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就藩,大位空懸。上巳節董驃騎遇襲,從眾皆失,單車逃亡。必出黨魁之手。”
“乃兗州牧曹孟德獻計。”張儉不敢居功。
“哦?”張甯心中一動:“曹阿瞞背後必有高人。黨魁當以‘衣帶詔’為憑,與二戚虛與委蛇。暗行離間計。驅虎吞狼,兩敗俱傷。”
“二戚已知‘衣帶詔’隱情。如何肯上當。”張儉反問。
“此一時,彼一時也。”張甯答曰:“在二戚眼中,薊王生死難料。正當放手一搏。待木已成舟,便是薊王臨朝,亦無可奈何。且竊以為,黨魁失去薊王靠山,此時必心慌意亂,寢食難安。故必爭相拉攏,恐為對方爭先。黨魁正好順水行舟,淈泥揚波。”
張儉心領神會:“老朽受教。”
“張公請起。”張甯點到即止:“為父守喪,不敢久離。京中一切,煩請(張)公,一力承擔。”
“老朽,敢不從命。”待起身,已人去屋空。唯剩杯中薊茶,芳香四溢。
前有右國令,再有王芬、襄楷,後有黨魁張儉。各路英傑,奮不顧身,前赴後繼。皆為大漢國祚,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誠如薊王所言:“孤,不負天下;天下,亦不負孤。”
人心向背,何必多言。
薊王不辭而彆。朝中局勢,正應了那句。
山中無老虎,猴子終於稱大王。
上巳節當夜,董驃騎車隊,被“馬賊”半道截殺。從眾皆亡,單車逃命。亦廣為人知。
話說。京畿之地,何來馬賊。且牛山附近聚落,皆劃歸車騎營屯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何車騎漸為宿臣,焉能不知。故馬賊何以獨存?
心念至此,有識之士,紛紛了然於胸。
若無意外,截殺董驃騎之人,必出車騎屯營。
西郭,壽丘裡,車騎將軍府。
何苗自居主位。環視一眾府吏,居高喝問:“何人盜我兵符,擅自調兵。速速招來。”
眾人無不屏氣。
便在此時。忽見一人,長身而起,跪伏堂前:“卑下,死罪。”
何苗一愣:“許長史?”
“正是卑下,不告而取。命人馳騁入營,調兵圍剿董驃騎。”許攸再拜。
話音未落,哄聲四起。眾人長籲短歎,表情各異。
“噤聲!”何苗惱羞成怒:“長史,何故如此?”
“自得知黨魁奉‘衣帶詔’,料想上巳節,必然出手。故,卑下竊以為,可將計就計,趁亂將董重斬於馬下。已報,已報……”連說二聲,皆哽咽難言。
須臾,一聲長歎:“已報大將軍並(車騎)將軍,知遇之恩。若非呂布馳援,則事成矣。隻恨‘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卑下,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此彆過,不勞將軍費心。”
說完,取毒瓶在手,仰頭灌下。
“長史且慢!”何苗大驚:“速速攔阻!”
便有主簿陳琳,伸手將毒瓶打翻。
奈何仍有毒藥入腹。許攸仰麵倒地,人事不知。
在場眾人,無不涕泗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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