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守,當授何人。”薊王心中一動。
果不出薊王所料。董正繼往開來:“臣舉,田仲向。”
田盛,字仲向,陳留人。與符偉明、郭林宗同好。有知人之名,優遊不仕,樂得逍遙。逢曹呂相爭,兗州大亂。陳留民眾,受陳宮、張邈蠱惑,舉家南下。見事不可為,田盛遂攜家小,避入敖倉港。舟行薊國,入高成館。受儒宗禮遇。
卻不知,董正如何結識。
薊王於是,細問情由。
董正如實作答。乃“道同誌合,恩如伯仲”,刎頸之交,新任中山守,南陽車德陽,舉之。
車遂與田盛相識。
郭林宗好友,必是賢者。薊王當信之:“可先為守令。”
“主公,明見。”群臣拜服。
話說,自薊王兼督四州,鯨吞河北。天下大勢已定,三興在即。諸多隱者處士,紛紛出仕。便是明證。
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漢末魏初,隱士眾多。屢辟不就,比比皆是。然凡薊王公車來徵,無有不從,無有不至。
究其原因。薊王出身漢室,“可比光武”也。
此處,可有定論。古往今來,曆朝曆代,忠臣烈士,無出漢末。
經停三日,薊王歸心似箭。金烏船宮,揚帆北上。
荊州,襄陽。
鎮南將軍,兼領荊州牧,劉表府。
“安集將軍董承,所為何來?”劉表居高下問。
長史蒯良,起身答曰:“欲結外援。”
劉表輕輕頷首,又問彆駕蒯越:“董承,心向何人。”
蒯越答曰:“必是從兄董重。”
劉表亦如此想,遂笑問禰衡:“正平,以為如何?”
軍師祭酒禰衡,舉重若輕:“卑下以為,董承、董重,乃奉天子之命也。”
太師殉節,曹黨勢大。更加黃門式微,不堪大用。故天子欲以外戚,抗衡曹黨。
“當做何為?”劉表又問。
不等蒯良、蒯越,作答。祭酒禰衡,已脫口而出:“虛與委蛇,從壁上觀。”
“善。”此言,可謂深慰劉表之心。
亦如太傅楊彪慨歎,王子師身後,再無(今)漢(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