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貨是撿,不是搶。其中的緣由,明誠應該給你說的很清楚了吧?”陳宇毫不退讓的對上他的目光,冷聲道:“其次,我來的真正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停止你那些小孩子的把戲,否者也彆怪我回敬你一些大禮。”
“就憑你和明誠的那點關係?”
“就隻有明誠嗎?我可記得你的生意好像主要是航運……”陳宇說著,伸手做了個手勢,道:“如果‘砰’的一聲斷了呢,你還坐得穩這半壁江山嗎,我好像記得還有一個年僅十八的北平女大學生……“
嘭!!
陳宇的話剛說到這裡,忽然被一聲巨響打斷,接著就看到馮敬饒撐著桌子站起來,怒聲道:“你敢動程程一根頭發,我要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馮程程是他的心頭肉,逆鱗,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嗬斥一聲,怎麼可能容忍有人想要傷害她。
“彆急嘛,我有說要動她嗎?”陳宇笑著壓了壓手,道:“你年紀也不小,這麼大動肝火肯定傷身,何況我今兒不是來找你談事的嗎,又不是來威脅你的。”
說到“談”字的時候,陳宇將它咬的格外清楚。
馮敬饒一臉冷笑的盯著陳宇,然後又看了看沉默的許文強和目光閃爍的丁力,說道:“你這談事的方式還真直接,可是我不喜歡,現在隻要一句話,你們全都得留下來!”
祥叔這個時候也掏出了槍,指向三人,就等著一聲命令。
陳宇抿著嘴搖搖頭,衝祥叔壓了壓手後,這才說道:“我既然敢來,還任由你們收走槍,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一點,我呢,又不是傻子。”
麵對這種梟雄,就不能弱了氣勢,要想談攏事,更得拿捏住他的七寸,不然就隻有被丟出去的份,甚至是被亂槍打死。
馮敬饒沒有再繼續開口,而是閉上雙眼深吸了幾口氣,臉色更是在不斷變幻,過了會兒才開口道:“你為了一家米鋪,做的準備還真夠多啊!”
“亂世討口飯吃,總不至於剛準備盛飯,就被人端掉了碗吧?”陳宇說完,又拍了拍許文強的肩膀,道:“還有這位你肯定也派人調查過,說到底也是恩人,怎麼忍心對他們動手腳?”
“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居心!”馮敬饒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並不在乎許文強救過馮程程。
當初要不是馮程程堅持,他根本就不會派人去給許文強和丁力送錢,頂多就是在心頭道謝一番。
陳宇見許文強臉色複雜,也不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久留,而是再次轉向主題,道:“現在也說了怎麼多了,不知道馮先生是怎麼考慮的,是就此打住,還是繼續為難我手底下吃飯的弟兄們?”
“鬨了這麼久,就此打住吧。阿祥,你等會兒去處理一下,不能讓明秘書長麵子上難看。”馮敬饒說完,整個人的氣勢都頹廢了三分。
“是,我稍後就去。”祥叔麵色有些複雜。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馮敬饒退讓的原因,也知道為什麼以明誠當作台階,但卻沒有誰開口揭露他這最後一塊遮羞布。
能夠把叱吒風雲的馮敬饒逼到這一步,已經讓他顏麵無存,如果再撕開這最後的遮羞布,完全是在將他僅存的威嚴狠狠踐踏,何況這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