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習風瞅了眼那不知洗過沒洗過的茶杯以及那不知泡了多久的茶,聲音冷了下去:“你知道這是什麼茶?”
周清華嗅了嗅,實在聞不出什麼,隻得愣愣的道:“呃,不太知道。”
“那你還拿給我喝?”謝習風揚起下巴,頗有點傲嬌風範的問道。
周清華隻得左右瞧了瞧,看看有沒有就近的廚房什麼的,結果卻看見一身青衣的袁煥正被一個青衣宮女帶領著朝著謝晞雲歇息的房間走去。而原先留在外邊看門的幾個女官和宮女太監卻全都不見了。
袁煥還是老樣子,看上去閒適自在,頗有點古代名士的瀟灑。他被帶到門邊,那青衣宮女不知說了句什麼就行禮離開了,隻留袁煥一個人站在門邊上。
周清華想自己從那房間裡關門出來時瞥見的謝晞雲麵上的倦意,心裡忽然突地跳了一下,其他書友正在看:。她急忙推了推謝習風:“我們回去看看,我瞧太子妃那邊怕是要出什麼事了。”
因為離得不遠周清華又是小跑不過去,等她追過去的時候正好是袁煥推門進去,走到謝晞雲躺著的床邊上。
謝晞雲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困極了,竟然半點醒來的樣子都沒有。
謝習風跟在周清華身後進門,看到這情景麵色微變,接著便左右打量了一下,見門內門外居然真的全都沒人,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袁煥本就對昏睡的太子妃有些驚疑,見到推門進來的兩個人也吃了一驚。他沉默了一下,這才謹慎的說道:“是太子妃派人讓我過來的。說是太子欣賞我的才華有話要托太子妃帶給我。我見那人說得有理有據,加上還有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為了不得罪太子就來了。”他頓了頓,在謝習風冷的快要結冰的目光中接著講道,“我一見門就看見太子妃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附近連個人都沒有,你還真有膽子剛推門進來。”謝習風挑了挑眉。
袁煥臉色卻很正經:“在下不過是個小小的書生,家中家徒四壁,又有什麼可以被人算計的?”
謝習風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譏嘲的意味:“蠢材!你父乃是戶部侍郎,上頭曲尚書和旁邊沈侍郎都是齊王黨的重要人物,怕是早有人瞧你父親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太礙事了。既然從你父親身邊找不到漏洞,自然要從你這邊下手。”
眼瞧著這兩人就要吵起來,周清華隻好出聲道:“好了,彆吵了,說不定等會兒就要有人來了。太子妃這樣子又好像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還是先想好怎麼蒙混過去吧。”
正應了周清華的烏鴉嘴,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傳來。
周清華想了想,急忙跳上床,然後把床前麵的簾子放下來,又和謝習風以及袁煥交代了幾句這才比了個自由發揮的手勢趴到床上去了。
果然,很快就有宮女敲了敲門,說是成王妃求見。
周清華試著清了清喉嚨,儘量把聲音往輕冷裡頭發揮:“進來吧。”她故意說得很輕,讓人聽不太出來。
門被推開了,成王妃周雪靈以及她身後的幾個侍女都進了屋子,看見裡麵的謝習風已經袁煥都有些詫異,最詫異的卻是那個領著成王妃進來的女官,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成王妃首先開口:“殿下剛剛派人說是要換一換今日的魁首獎勵。不知殿下準備以何為獎勵?”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那女官引人過來的借口,周清華趴在床內側急中生智道:“習風新製了一柄琴,我瞧著頗有意趣,正好可以做今日頒給女客魁首的獎勵。”她故意放低聲音,模模糊糊的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乏。其他的不若讓習風和你們說吧。”
成王妃也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怪,不過隻當是謝晞雲累到了又或者身子不適,便點了點頭道:“也可。”
一旁的女官倒像是有些不甘心,麵上神色變幻不定,忽然出聲問道:“袁公子怎麼在這?”
謝習風咳了一聲,沉聲道:“我瞧著袁兄頗有才華,所以帶來給姐姐看看。好了,姐姐今日身子不爽,我們也彆打擾她休息,出去說吧。”
那女官還要再說幾句話卻已經被袁煥握著手腕用力拉了出去。袁煥麵上還帶著閒適的笑容,溫聲和女官說話:“唉,這位姐姐,下次你當差可要注意些。太子妃身份貴重,這門外沒人守著怎麼行?
女官被拖拉出了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知道,這次的計劃自己這一半怕是要徹底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