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可以進人的位置是被主要通道的牆壁遮擋在後邊的,簡直隱蔽到了不能再隱蔽的地步。
是了,是這裡!
阮柔皺著眉頭將燈儘量的抬高,一轉身,就將最大的光源往那處偏僻的角落中照去。
“唉……”
一聲歎息,確定了鏡像之中最真實的畫麵。
隻是那個時候那具屍體還是鮮活的,而現在阮柔看到的隻是一具不成狀態的白骨了。
“師傅,我找到一具人類骨骼,周圍沒有發現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瞧著已經很有年頭了,你過來看看吧,咱們倆把現場先給封鎖好了,再催催鑒證科的同事。”
“好的!我這就過來!”
範偉華接到了阮柔的電話那是腳下不停就趕過來支援了。
待到抵達到現場,不管如何,他們此次搜查也不能說是沒有收獲了。
其實今天晚上接到了阮柔的電話的時候,範偉華還想著是不是立刻搜索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個案子過去了這麼多年,不能因為聽到了原來此處地下還有空間的消息之後就開始著手這毫無準備的搜索啊。
可是現在看來,阮柔一貫很準確的直覺再一次起到了作用。
如果不出意外,比如說這是另外一樁他們不知道的命案的話,那麼這具瞧著像是女性遺骸的白骨,怕就是他們正在查的失蹤案的當事人的屍身了吧。
就在範偉華與阮柔就著周邊的環境收集證據的時候,鑒證科的同事以及法醫也跟著趕了過來。
大家在現場一通的忙碌,待到返回到局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根據鑒證科的同事給出來的基礎調研報告,可以基本上判定,遺骸的主人應該就是阮柔現在正在調查的失蹤案的受害人。
根據案發現場周圍殘留的衣物纖維,骨骼殘留物質的初步判斷,待到dna化驗分析拿到手了之後,就可以通知十多年前報案的家屬前來認領遺骸了。
不管這個案件的始末如何,總算是對茫茫不知所措的家人們有了一個交代。
雖說這個交代對於這位女性的家人們來說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也許再沒有消息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可以自我欺騙一下,這位年輕的姑娘現在正在地球上的某個角落幸福的生活呢……
但是假的永遠都成不了真,而失去了性命的人也需要有人來幫助她討回一個公道。
於是,在有了確切的受害人的屍體之後,這項失蹤案的資料正式的轉成了刑事重案的分類。
誰都沒有想到,舊案重查處這種一瞧就像是形式主義流放之地的新成立的處室,竟然在成立的第二天就有了重大的發現。
到了這個時候,刑事科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過來搶案子。
其實他們對於這種沉積了多年的案件那也是避之不及的。
畢竟可供破案的線索太少,哪怕是找到了案發現場以及失蹤人的屍體,但是可以提供給他們的線索也是寥寥。
但是,這種稍顯消極的想法在阮柔接下來的大刀闊斧之中再一次的被啪啪打臉。
因為這個案件的立案,讓韓局長大手一揮,就給阮柔所在的舊案重查初調集了大量的人手。
雖說都是各個分局提上來的新人,到這裡跟著老同誌來曆練一番的,經驗相對不足,但是他們擁有著無限的激情啊。
而這種積年舊案,要的就是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
秉承著廣撒網,多撈魚的想法,這些新人們在來報道的第一天就被阮柔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們主要排查的方向隻有一條,那就是當年在這附近正在開工的建築工地以及在工地上乾活尤其是上夜班值勤,看守的工人們的名單,以及這些工人們現在的所在。
這種繁重又枯燥的工作,若不是對工作有著莫大的熱情的年輕人,還真就堅持不下來。
這些能被選拔到總局中接受培訓的人,果真不愧為各分局的精英,哪怕阮柔派給他們的工作十分像是折騰人玩兒的無用功,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竟然都堅持下來了。
並且有一支排查距離案發地隻有一條路之隔的另外一處工地的人員時,就找出來了據阮柔‘聲稱’的當時檔案中最有可能出現在事發現場的一名嫌犯的所在。
時隔這麼多年,就算是拿著畫像去尋找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大概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指引。
當初工地的城建商將工程轉包給了三個比較大的本地工頭,而這位工頭在當初用人登記的時候,就留存了每一個工人的原籍以及聯絡地址。
經過工頭確認,以及對於該名嫌疑人的原籍的摸排,在一個多月以後,該名嫌疑人就被阮柔給抓捕歸案。
在經過了四十八個小時的‘有外掛’的阮柔的提示回憶之下,該名犯罪嫌疑人的心防徹底的被擊潰。
然後他在痛哭流涕之中,交代了多年前的這件醉酒壯膽的殺人案件。
“俺們沒想著殺她,真的!”
“當天晚上俺,大強子還有東哥三個人看工地,因為各自的工地距離那個施工的停車場最近,就約著在停車場邊上有一處大石頭台子那喝酒。”
“因為那邊靠近綠化帶,還有一個小路燈,吃啥喝啥的都能看的明白。”
“然後我們就看到了一個女的從私家車上下來,車停的離我們很近,下了車她就轉過身去朝著那邊小區的方向走去。”
“當時大東子就瞧著說,這女的一定有錢!”
“若是我們搶了她的包,說不定就不用累死累活的守夜了。”
“而另外一個人……則是想著……好久沒親近女的了……”
“我當時昏了頭,為了朋友義氣就給他們放風。”
“誰知道,他們下手可黑,一下子就將人從後邊敲暈了。”
“給拖到俺們工地正在施工的地底下去了。”
“可誰想到剛拖到底下那個最隱蔽的角落,那女的竟然醒過來了,然後她大聲嚷嚷,她叫的可尖了!”
“俺們害怕啊,也忘了這地底下大晚上的沒人不是?”
“俺就瞧著那大東子害怕了,他揪著那女的頭,就往後邊的牆上撞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