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公子,正是靈樞。”
昭昭正背著小背簍,在魔窟外采一種針狀的野菜,準備煮個蔬菜湯,給便宜師父改善一下夥食,腦筋稍稍一轉,便明白過來靈樞的異樣。
“你是要找兄長?”
“是……”
靈樞仍未從巨大的欣悅和震驚中回過神。
昭昭從石縫裡揪出把青針,丟進竹簍中,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兄長有自己的貼身護衛,靈樞若無事,不會麻煩兄長。
靈樞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昭昭。
因他有些搞不清,眼下小公子和君上算是什麼關係。
昭昭何其了解自己的護衛,立刻從靈樞的反應中意識到事情不尋常。
“到底怎麼回事?”
靈樞便老實說了。
昭昭沉默片刻,道:“你不用找兄長了,我待會兒就過去。”
靈樞倒開始擔心了,想說那可足足有十多名世家家主,小公子您一個人如何對付得了,但昭昭那邊已經掐斷了傳音石。
靈樞不放心,又給司南傳了信。
昭昭回到殿裡,簡單煮了個蔬菜湯,盛到碗裡,又用冰氣鎮涼了,才擺到長淵麵前,說自己要走了。
為了延緩血流速度,長淵現在不能吃熱食。
長淵原本已經握起筷子,準備動嘴了,聞言動作一頓。
“要走?”
昭昭上回呆了三天才走。
這回,卻不到一天。
原因為何,不言自明,定然和那個“新師父”分不開。
長淵想。
昭昭沒有跟長淵說雪霄宮的事,怕他擔心。
長淵放下筷子,問:“是他讓你回去的?”
他?
昭昭正在把背簍裡餘下的針菜都擺出來,束成幾捆,方便長淵自己煉化著吃,聽了這話,立刻明白長淵是誤會了。
昭昭心情大好,眼珠一轉,笑道:“對呀,我可是請假來看你的,當然得快點回去了。”
“不然,我師父會等急的。”
“我不能為了你,不管我自己的師父呀。”
“我師父可不像你三心二意,他隻有我一個徒兒呢。”
最後一句,昭昭特意加重了語氣。
長淵手指摩挲著袖間那朵半枯萎的菩提花,沒再說什麼。
昭昭囑咐:“你要好好吃飯,等我下回再過來看你。”
長淵“嗯”了聲。
昭昭其實也不舍得這麼快離開,然而聽靈樞所言,雪霄宮那邊的情況也很危急,他不能拖太久。
便道:“我走了。”
長淵沒有抬頭,依舊嗯了聲。
昭昭甚為不滿,逼著長淵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龍角,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魔窟大門重新合上。
等那道雪色少年身影徹底消失不見,血池裡,長淵慢慢抬起猩紅雙目,抬手,無數血珠自血池深處浮起。
元神內,問天興奮的道:“你終於想通了,要與本座合作?”
長淵麵無表情的繼續動作,眉眼冷漠如霜,頃刻間,剩餘的半池血水,悉數化作細如雨珠的血珠自,飄浮到半空。
那隻蒼白的掌間,漸生出一朵又一朵的紅蓮火。
刺啦。
一隻血珠被蓮火焚為雲煙。
問天漸漸察覺出不對:“你究竟在乾什麼?!合體不是這麼合的!”
長淵冷冷吐出兩字:“煉化。”
煉化。
便是將仙體與魔體煉為一體。
若是順利,仙與魔將永遠共存,若是不順利,便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
古往今來,還沒有人敢進行如此危險的修煉方法。
然無論是那一種,這魔窟裡殘存的力量,是保不住了。
問天暴怒:“你這個瘋子!”
長淵想,他的確是快瘋了。
被某個小東西給氣瘋的。
**
雪霄宮。
梵音被綁在一顆靈竹上,手筋腳筋皆被挑斷,滴滴答答流著血,一身銀色仙袍全是血。
黎鷹又一劍刺入他腹部,逼問:“君上到底在何處?”
梵音咬緊牙關,昂然逼視著他,連聲悶哼都沒有。
黎鷹也不急,轉動劍柄,道:“我勸仙官不要一味頑抗,說出來,大家都好過,否則,這世家大族的酷刑,免不得要在仙官身上挨個試一遍了。”
梵音嗤笑聲。
黎鷹怒道:“你笑什麼?”
他手中劍柄又是一轉。
梵音麵上冷汗涔涔落下,齒間沁出血,道:“我笑你這鼠輩,魔族入侵,殘害百姓時,不見站出來,殘害起自家人,倒是挺威風。”
黎鷹惱羞成怒,拔出劍,還要再刺,忽覺後背一寒,還未反應過來,一道衝天劍芒,已直接貫穿他後背,擊落了他手中之劍。
這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之間。
眾人惶然回頭,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湯池外的雪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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