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淵搖頭:“他們被魔氣侵蝕太深,也許能醒來,也許永遠都無法醒來,本君隻能試一試。”
南山君與碧華君的下落隻能從這些已經淪為半魔人的一十四州弟子口中打聽,眼下這種情況,隻能等了。
昭昭對救人沒興趣,他隻想快點殺了目標,給師父報仇。
於是起身道:“我就不陪你們了。”
司南一愣:“現在外頭都是半魔人,你要去哪裡?”
昭昭道:“該去的地方。”
司南一頭霧水。
昭昭寬慰道:“兄長放心吧,我有分寸,那些半魔人,也傷不了我。”
他才不要待著這個地方,看便宜師父和什麼墨羽柳扶英師徒情深呢。
司南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
司南想儘可能多照顧昭昭一些,自從昭昭恢複身份,回到龍宮和,他和幼弟相聚的機會更少了。因而每一次見麵,無論長短,都格外珍惜。
昭昭想說不用。
兄長身體也不好,沒必要跟他一起折騰。
一道淡漠的聲音已經先響起:“誰都不許隨便出去。”
是長淵。
昭昭不服氣道:“我有事,為何不能出去?”
“再說,我如今也不是一十四州的弟子,你沒資格管我。”
長淵沒說話,近前兩步,直接伸指,化出一條赤色緞帶綁在少年手腕上,另一端,則連著自己手腕。
他雙眸仿佛淵潭,能將四周一切光亮都吸進去。
“本君說不行便不行。”
“本君一日不將你驅逐出師門,你便仍是本君弟子,受本君管束。”
這緞帶乃赤霄劍靈化成,昭昭是知道其威力的。
昭昭也不做無謂的掙紮了,咬牙道:“你就會恃強淩弱欺負我,一點都沒有戰神風度。”
長淵直接吩咐老板:“準備一間雅室。”
房間都是現成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長淵直接帶著昭昭回了房。
關上門,四下都安靜了,方道:“莫要任性了。”
“誰任性了?”
昭昭氣悶的坐在案後,用靈劍割緞帶。
“你到底憑什麼管我,你是我什麼人,你的墨羽你的柳扶英不都在外頭麼,你找他們去呀,為何單欺負我一個。”
“我待會兒就聯係我的新師父,讓他過來帶我走。”
身子忽然一輕,接著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昭昭一愣,人已被長淵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
長淵沉默著將昭昭抱到床上,掰過少年雪白臉龐,才發現少年眼睛紅彤彤的,羽睫上沾著水光。
長淵怔了下,問:“和本君待在一處,便令你如此委屈麼?”
昭昭心想,可不是麼,跟你在一起,我都快委屈死了。
還好,他已經提前想開了。
昭昭倔強的揚起下巴,道:“沒有委屈,我有我的新師父,為何要委屈。”
長淵一隻手圈著少年腰肢,另一隻手隱在袖間。
此刻,隱在袖間的那隻手不由攥了攥,道:“那就好。”
“既然不委屈,就更不必離開了。”
午飯隻有簡單的乾糧。
長淵讓堂倌做了兩碗泡餅,端到房中。
昭昭鬨脾氣不肯吃,長淵便一勺一勺的喂。
昭昭被搞得也沒有脾氣了。
便宜師父永遠都不會知道,以前在一十四州,他獨自一人下山曆練時,有多羨慕那些有師長陪著的弟子。
有一回,恰好遇到他的生辰,為了騙便宜師父出來,他甚至給梵音傳信,謊稱自己被妖獸打傷了,就剩一口氣了。
結果那一回,也是梵音趕來探望他。
他心裡失望的不行,最後隻能請梵音下館子吃了頓豐盛的晚餐。
這些經年累月堆積出的念想和失落,成了一個填不平的大坑,以至於現在明明實現了昔日心願,他竟然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並不確定,已經恢複戰神身份的師父,到底喜不喜歡他。
畢竟,他在眼前這個便宜師父手裡,受過太多委屈,吃過太多苦頭了。
昭昭這頭正委屈著,堂倌送了熱水過來。
長淵開門接過,直接放到床前的地上,而後伸手握住昭昭一隻腳腕,開始給昭昭脫靴子。
昭昭嚇了一跳,要縮回腳。
長淵按住,道:“莫動。”
“泡了腳,待會兒好好睡一覺。”
昭昭張了張口,想說話,忍住了。
因為這連日奔波,他兩隻腳的確走的又酸又疼。
似乎是尾巴出了點問題。
昭昭不知道。
長淵卻是注意到了。
小龍有退鱗期,舊麟退去,會長出更加堅硬的新鱗。
每一次脫鱗,都是一次強化的過程。而第一次,需格外注意。
按昭昭的年紀算,這真是小龍龍生裡第一次脫鱗。
小龍脫鱗,一般從尾巴尖開始,一到夜裡,尾巴尖會格外癢。
散發出的龍涎香,也會格外吸引雄性靈獸……
青堯和雪姬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格外擔心離家出走的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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