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喜歡好喜歡(2 / 2)

其實隻要是銀冬要的東西,隻要銀霜月有,沒有不給的道理,隻可惜銀霜月對銀冬的感情涵蓋的很廣,卻唯獨沒有男女之情。

況且她的身份同銀冬,若一定要相伴,也隻能是各自終老。

“長姐……”銀冬哽咽了一聲,眼淚便落了下來,“你非要如此逼我嗎?”

銀冬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這一生縱然讓他腳踏山河手握生殺,他便是無所不用其極,也定然要得到他喜歡的女人。

不急,歲月還長著呢,隻要銀霜月在他的身邊,銀冬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打動她。

現如今長姐不是已經答應他了,不會再有彆人了嗎?

銀冬眼淚簌簌落下,心中卻在因為這個遲來的承諾瘋狂竊喜。

“你最近怎麼這樣愛哭,”銀霜月終究還是在他的眼淚中敗下陣來,心知這般縱容不好,卻還是不舍得再逼他,糟心的放下茶盞,伸手胡亂的在他臉上抹了下,聲音不耐道,“行了行了,誰能逼得了你。”

說著也不欲再待下去,收回手準備走。

銀冬哪能放過她心軟的任何機會,察覺到她想要起身的意圖,立刻扔了手中茶盞,側麵抱住了銀霜月的脖子,埋在她的肩頭哽咽出聲。

“我也不想這樣長姐……”銀冬嗚嗚嗚,“我真不想這樣,可是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銀冬抽噎著,故意貼著銀霜月的耳邊,“長姐……冬兒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銀冬聲音委屈的不行,似乎是急於證明口不擇言,卻實際上是故意,“連我第一次年紀到了濕了被子,夢中都是你……”

銀霜月聽了上半句還在憂傷,心想著有這麼喜歡嗎,小孩子哪來的長性?還好幾年,純扯淡。

但是聽了後半句,頓時半邊脖子都起了小疙瘩,感覺自己汗毛有倒豎的趨勢。

銀冬看到她身上的小紅點,故意將氣息噴灑在其上,摟緊了銀霜月的脖子,不讓她躲開,“長姐……你疼疼冬兒,像夢裡一樣,好不好?嗯?就一次……”

反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銀冬想。

銀霜月從來沒有體會過男女之情,就算對未來的夫君有憧憬,但那和真正的男女談情,簡直是兩回事。

她麵對銀冬黏糊糊的糾纏,仔細感受了一下,絲毫沒有話本上說的勞什子怦然心動小鹿亂撞,反倒滿腦子都是銀冬小時候被樹杈刮一下都能疼個眼淚汪汪的慫包模樣。

她若真的應了銀冬,會淪落到多麼淒慘的境地,銀霜月胡思亂想的時候,不是沒想過,如果不能作為長公主存在,她恐怕會成為活在宮中不能為人知不能見人的帝王禁.臠。

但是拋開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談不想,她咬牙嘗試了一下,是真的打死也沒辦法將自己肩膀上掛著的這個沒骨頭一樣的崽子,和男人這兩個字聯係到一起去。

銀冬見銀霜月側頭盯著他一錯不錯的看,心想著難道是被他磨的動搖了嗎?!

他抓住機會湊到銀霜月的唇邊碰了下,見銀霜月沒躲,打著膽子扳過她的臉,激動的哆嗦著手指捧著她的雙頰,貼了上去。

才一碰上,銀冬便歎息一般的哼了聲,魂都要飄出體外了。

隻不過還未等他再有動作,銀霜月有些僵硬的按著他的腦門,將他推離自己,糟心的一張秀雅溫婉的眉眼,都要集結到一起了,那上麵溢滿了嫌棄。

“你……”銀霜月頓了頓,看到銀冬受傷的眼神,收斂了自己的嫌棄表情,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你死了那條心吧。”

銀冬對著銀霜月匆匆離去的背影幽怨的喊了一聲,“長姐!”

銀霜月站定,他眼中一喜,卻聽銀霜月又道,“你近期處理災患,定然繁忙,無事便不要去含仙殿了。”

銀霜月所這話也是咬著牙繃著臉的,銀冬平日裡愛纏著她,要是真的許久不見,銀霜月也扛不住的。

不過不下決心斷了他的念想也不成,銀霜月對銀冬真的是……唉。

銀霜月走了,銀冬這一次沒追,也沒再開口,有些失魂落魄的拿過銀霜月的那杯茶,當酒一樣一飲而儘。

淺褐色的茶水順著他的嘴角一路流到下巴上,銀冬垂頭半晌,抬起眼睫卻笑起來。

想要冷落他,沒門。

他早就做好了銀霜月會有的各種反應的應對措施,反正宮中歲月無儘,他有一生的時間同她耗,看誰先心軟!

銀霜月回到含仙殿之後,便交代起了平婉,今日之後,含仙殿閉門謝客,無論是妃嬪請安亦或是皇帝來了,一律不見。

銀冬這一次表麵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實際上他不光得到了一個長姐親自繡的胖頭魚荷包,整日珍惜的戴在身上招搖之外,又更加的摸清了一些銀霜月對他的容忍程度,嚴格來說,長姐的心腸,對著他能軟出結來。

銀冬時常陰暗的想,若不然就一碗湯藥下去,生米煮成熟飯,徹底將長姐變為他的人,讓她充分的親身體會到他已經長成了男人,長姐或許就會打破對他的認知,不再將他當成胡鬨的孩子。

屆時隻要他對自己更狠,下狠心自我折磨一番,讓長姐憐惜,她也一定會原諒自己。

這是最簡便有效的辦法,亦或是他乾脆便一把火燒了含仙殿,謊稱長公主葬身大火,再直接在龍臨宮的偏殿修建一座暗宮,將長姐關如其中,屆時他要如何為所欲為,誰又會知道,誰又敢知道?

可是不行,若是銀冬這般想要得到的,是任何一個人,無論是誰,他都有無數讓人迅速臣服的手段,哪怕心中不願,也必然會咬著牙含著笑,曲意承歡。

可這個人是長姐,銀冬就算再是畜生,也不能那樣傷長姐的心,他要的也不是單純的占有,他要長姐拉著他的手,心甘情願的同他走到白頭。

於是他隻能迂回曲折,拉鋸一般的磨下去,卻也痛並快樂著。

銀霜月自從閉門不出之後,銀冬每日晌午都會來站一會兒,外麵天寒地凍的,好天氣裡頭他還站的時間短些,隻要一刮風下雪,他必然穿著單薄,在外麵一站便是一兩個時辰,也不使皇威要人通報,無聲無息的看著含仙殿的方向,眉眼憂鬱。

今日是正月的最後一天,外麵小北風呼呼不止,雪倒是不大,但是冷的徹骨,銀霜月晨起時出外一趟,有種刀削麵的感覺。

屋子裡今日地龍不算,還專門又點了一盆炭火,這樣也沒有多暖和,銀霜月穿著夾襖,手裡抱著手爐,扒著窗戶,看銀冬站在冰天雪地當中,連個大氅都沒搭,隻一身淺色衣袍,霎是可憐。

這要是從前,莫說是眼看著人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也沒叫進來,這種天氣隻要銀冬來了,銀霜月早就抱著大氅迎出去了。

知道了銀冬那些心思,銀霜月也知道他這是故意的,故意要她心疼,她若是要人進來她就輸了。

銀霜月趴在窗邊上,心疼的要死,卻咬著牙直看著,一聲不出,也不許人叫他進來,這一關若是抗不過,還要糾纏不清,銀霜月實在煩透了那種感覺。

銀冬其實也不是沒知覺,他冷的很啊,他更沒想到,這次長姐這般的堅決。

自那日之後,這都半月了,她竟然真的一麵也不肯見自己。

銀冬站足了兩個時辰,手腳都麻木了,這才被任成和平通扶著回去了,很不幸,他再是能裝,再是能抗,這一次還是中了招,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冰天雪地耍單,扛不住小北風呼呼的灌,銀冬受了風寒。

而且風寒的還十分的猛烈,高熱燒的稀裡糊塗的,嗓子疼到連粥都咽不下去,整個人簡直比淩遲還要立竿見影,肉眼可見的消瘦了好幾圈。

消息傳到含仙殿,銀霜月聽了卻毫無波動,上一次被誆騙了,這一次她不相信了。

銀冬昏昏沉沉的,一連三日沒上朝,但是燒的淚汪汪的,也沒能等到銀霜月來看他。

銀霜月見銀冬一連三日沒來她這裡裝憂鬱,心裡其實有點毛毛的了,勉強忍到第四天,夜裡便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滿心想著等明天,明天她一定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沒曾想,翻了個身的功夫,屋子後麵突然傳來了開門聲音。

銀霜月悄無聲息的將眼睛睜開一點縫隙,平婉就在隔間守夜,她雖然說話十分的不靠譜,但是其他的事情從來都是非常靠譜的,沒道理後殿的門響了她卻還沒動靜。

再說就算平婉沒動靜,她還有時刻守著基本不露麵的死士呢?

況且後殿的門……入冬之後就一直是鎖著的,若是刺客該是破門而入,斷不該這樣悄無聲息的開了鎖,聽著聲音還小心翼翼的關上了。

銀霜月有個猜測,一時之間沒有動,在被子裡麵摸到了銅製的手爐,悄無聲息的擰開了蓋子,裡麵全是炭火,這東西雖然算不上什麼殺傷性武器,但是卻切切實實的能夠一擊。

不過很快,她緊繃的那根關於危險的神經就放鬆下來了,關於另一根扯著腦殼疼的神經重新繃起來。

那人腳步輕緩,竟然是從平婉守夜的偏殿轉入了她的內殿,而平婉卻沒有一點聲音,涼氣裹著若有似無的龍涎香和清苦的藥味,傳入內殿,銀霜月閉著眼沒見著人,卻已經猜出了來者是誰。

上一次他半夜三更的來,銀霜月還以為他走的正門,卻沒想到這小崽子什麼時候拿了她後殿的鑰匙,竟然還乾起了偷偷摸摸的勾當。

這麼一想,銀霜月又猜到,上一次將自己弄醒那一次,恐怕也不是什麼第一回,他分明說了,對她的心思已然動了許久。

銀霜月再一細想,又有一絲心涼,她身邊之人,無一不是銀冬親自挑選,又何止是人,連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胭脂水粉,也都是出自銀冬之手……若是銀冬真的不顧一切,銀霜月到此刻才發現,她還真是四麵楚歌孤立無援。

不過她短暫的感慨,很快被已經走到床邊的人打斷了,銀霜月裝著沒醒,在被子裡麵默默的把手爐的蓋子又擰上了。

銀冬真的是大病一場,作妖作的太狠了,把自己那二兩肉作沒了一兩,眉目棱角更鋒利一些,眼睛看著更大了。

其實也不影響美觀,按照世家公子的那個標準來說,還算正常,隻不過在銀霜月的眼中,銀冬應該是始終帶著一點麵部嬰兒肥的模樣。

銀冬現在還發著高熱,隻是實在太想念長姐所以控製不住的來了。

殊不知他的極限,也是銀霜月的極限,他隻要再忍一晚就贏了,可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是格外的脆弱的,還管什麼忍什麼,銀霜月不去看他,他都要委屈的想跳城牆了。

銀霜月感覺到床幔被掀開,帶著絲絲涼意人坐在了床邊上,然後就這麼盯著她看。

半晌過去了,還在看。

足足有兩盞茶過去了,還在看。

銀霜月都躺的僵硬了,來人卻始終一動未動,還在看。

銀霜月:……她臉上是長花了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銀霜月正要忍無可忍的睜開眼睛,突然間她感覺到臉頰上被輕碰了一下,接著是鼻梁,眉骨,連眼睫都沒放過,帶著即便她不曾睜開眼,也能感覺到的小心翼翼,和珍重至極的意味。

銀霜月內心歎口氣,心道冬兒看樣子,中毒頗深啊。

她從被子裡麵伸出手,快速抓住了那不老實四處亂搔的手指,睜開眼微微蹙眉看過去,開口先是聲色俱厲,“你膽子真是越發的大了。”

銀冬瞪大眼睛,他是真的沒察覺到銀霜月是在裝的,他自己高熱著,呼哧呼哧的,感官都不敏銳,上哪裡能聽出彆人是不是呼吸變化。

他站起身,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銀霜月使了點勁一扯,手肘杵在床上。

接著銀霜月起身,在銀冬驚愕的視線中湊近了他,將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之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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