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怔住,她的意思他其實很明白,沒想到她會主動放棄,而且坦白告知。
他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柔情蜜意,深深凝視著她,說道:“寧寧你放心,我定不會負你。會給你最好的生活,讓你倚靠,一世衣食無憂。俸祿雖沒有多少,我自己有私庫,家裡賬上的錢財,隨我去取用。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就算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我亦會去努力賺來。私庫行墨幫我管著,我早交代好,你隨時可以去取用,隻要我有,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我去了何處,做了什麼事情,都會讓你知曉,不會讓你擔心半分。我想見著你笑,每天都這麼笑。寧寧,你一笑,好似世上最美的詩詞,都無法描繪出半分我的心情。”
盧希寧雙眼熠熠生輝,興奮得踮起腳尖輕旋:“那我以後得多笑,這樣笑可以嗎?”
她歪著腦袋,動了動臉頰,朝他做出不同的笑臉:“你選一個你最喜歡的,我以後就笑出你最滿意的笑臉。”
納蘭容若實在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寧寧啊,何其有幸,才能與你在一起。”
盧希寧聞著他身上清新的氣息,深深吸了口氣,在他胸前蹭了蹭,說道:“我餓了,你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飯吧。”
納蘭容若又笑,牽著她的手一起回了後院。用過午飯之後,他還想與她一起歇息,她看著他略微疲憊的神色,說道:“我們先暫時分開一下,等你歇息好之後再住在一起。你這樣不行,若是我還吵醒你的話,你身體會吃不消。”
見盧希寧堅持,納蘭容若隻得依依不舍回了前院歇息。睡了一覺醒來,他又親自盯著收拾去莊子裡的包袱。
覺羅氏身邊伺候的富嬤嬤來了,眼神在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掠過,臉上堆滿了笑,恭敬地道:“爺,夫人請爺過去正院一趟,說是要跟爺商議明日回門的禮單。”
納蘭容若沉吟片刻,對盧希寧說道:“你與我一起去吧,正好陪著額涅說說話。”
盧希寧說道:“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沒事。”
富嬤嬤怔了怔,也沒敢多說什麼,忙躬身讓在一旁。納蘭容若握著盧希寧的手,柔聲道:“額涅平時早上管家理事,等到我們從莊子裡回來,你沒事的時候也跟著額涅學,有她在旁邊提點,你很快就學會了。以後你也要掌管中饋,若是我有空,也會幫你忙。”
盧希寧衝他笑道:“好,我一定會認真學。”
覺羅氏住的正院,與南院差不多格局,裡麵布置得更加富麗堂皇,一進屋,便聞到花香陣陣,花瓶裡,插滿了各式新摘下來的花。
她微閉雙眼斜倚在塌幾上,貼身丫鬟珊瑚坐在小杌子上,輕柔地替她捶腿,碧玉則拿著賬冊在念著,聽到外麵的請安聲,兩人忙起身請安:“奴婢給爺少夫人請安。”
覺羅氏聽到聲音睜開眼睛,見到盧希寧也來了,臉上露出笑容,朝她伸出手:“快過來坐,我先前還說,等你歇好了,再叫你來說話呢。”
盧希寧福身見禮後迎了上去,朝珊瑚碧玉頷首致意後,坐在了覺羅氏身邊。納蘭容若作揖見禮,轉頭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珊瑚碧玉忙福了福身退出去,富嬤嬤上了茶後,也走到了門外守著。
覺羅氏打量著納蘭容若的臉色,微微鬆了口氣,說道:“你這會子臉色倒好了些,早上的時候,我見著你臉色好似不好,以後可彆太累著了,來日還方長呢。”
納蘭容若神色尷尬,不由得覷了眼盧希寧,見她麵色坦然,認真聽著他們說話,猜測估計她也沒有聽明白,不禁暗自慶幸,說道:“額涅,富嬤嬤說你喚我來商議回門的禮單,正好我帶著盧氏過來認認路,以後她也好過來給你請安。”
覺羅氏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你騙鬼呢。罷了罷了,我也不跟你計較。”
她隨手將放在炕桌上的禮單遞給納蘭容若,他當做無事發生,接過禮單仔細看過之後說道:“額涅準備得很好,管家理事我自相信額涅的本事,哪用得著我看。盧氏還年輕,有勞額涅多帶在身邊教導,以後也能替額涅分些憂。”
覺羅氏笑問道:“你舍得?”
納蘭容若不自在看了眼盧希寧,厚著臉皮說道:“我不府上的時候,額涅再教就是。”
覺羅氏噗呲笑出了聲:“以前十天半月,也見不到你跟我說這麼多話,我都還是沾了寧寧的光。罷了,我也不是那小氣的婆婆,你這麼大把年紀才娶親,心疼媳婦也是應當。你像我懂得疼人,不像你阿瑪,我高興得很。寧寧啊,晚上你就留在我這裡用飯吧,反正就我們三人,也不用避諱什麼,你可有什麼想吃的,我吩咐廚房去做。平時我吃得清淡,就怕你們年輕人吃不習慣。”
盧希寧先前聽著他們說話,他們笑,她也隻陪著傻笑,也不亂搭嘴。
聽到覺羅氏說到吃,立刻來了精神:“額涅才不老呢,額涅長得好看得很。我不挑嘴,額涅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覺羅氏笑著喚來富嬤嬤吩咐了一陣,又對盧希寧說道:“老大可挑嘴得很,這樣不吃那樣不吃,隻要有味兒的東西,蔥薑這些都不碰。”
盧希寧驚訝看著納蘭容若,他當時可是豆汁兒都喝過,那個氣味可比蔥薑重多了。
納蘭容若神色更加不自然,忙轉開話題說道:“額涅這茶還不錯,裡麵可是加了菊花窖過,吃起來竟有股菊花的香氣。”
覺羅氏虛指了指他,說道:“就你嘴刁,年年都窖茶,今年竟得了你一句誇獎。”
納蘭容若不由得看了眼盧希寧,她正在低頭吃茶,眉頭微皺,好似在仔細品嘗茶中的菊花味,片刻後她眼睛眯起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納蘭容若笑著道:“額涅這裡什麼都好,這茶額涅若有多,我也拿些回去吃。”
覺羅氏一揚眉,說道:“那還用你說,我就是舍不得,一時找不到可心伺候的人。我瞧著你身邊的行墨不錯,他年紀也不小了,讓他們成親,以後還能繼續留在身邊伺候。”
覺羅氏又忙吩咐富嬤嬤去準備茶:“這茶吃了好,秋天時多吃些,也能祛火明目。”
說了一會家常,到了晚飯時辰,富嬤嬤帶著珊瑚碧玉打來了水,幾人洗漱之後便依次落了座。
丫鬟恭敬立在身後伺候,盧希寧眨了眨眼,想著李氏先前告訴她的規矩,媳婦要伺候婆婆用飯,趕緊站起身,走到覺羅氏身邊說道:“額涅,我來伺候你吧。”
覺羅氏笑著道:“有丫鬟伺候就行,你坐吧,我們府上沒那麼多規矩。”
盧希寧聽後,又坐了回去。納蘭容若不動聲色說道:“我伺候額涅用飯,你們都下去。”
富嬤嬤愣了下,招呼著丫鬟退到屋外。納蘭容若拿起旁邊乾淨的筷子,夾了塊炙鹿肉放在覺羅氏碗中,說道:“額涅喜歡吃鹿肉,鹿肉性溫,晚上多吃一塊也沒關係。”
覺羅氏笑嗬嗬道:“你快坐吧,我哪用得著你伺候。就我們三人用飯,正好也清淨自在。”
納蘭容若給覺羅氏夾完菜,又不經意間夾了塊炙烤鹿肉放在盧希寧碗中,她朝他莞爾一笑,夾起來吃了,鹿肉香氣四溢,帶著絲絲的甜,她眼睛一亮,說道:“好吃。”
覺羅氏見她吃得開心,每吃一樣,都誇讚一句,還朝她道謝,問過他們是否喜歡,再拿起旁邊的筷子,分彆給她與納蘭容若都夾了放在碗裡。
覺羅氏吃著飯,臉上的笑都沒有斷過,不知不覺也吃了不少。
用完飯漱過口,坐下來略微吃了口茶,納蘭容若說道:“額涅,明日我帶著盧氏回門之後,就直接去莊子上住幾天,就不過來跟你辭行,阿瑪那邊我也會打發行墨去回稟一聲。時辰不早,額涅早些歇息吧,我們也回南院去了。”
盧希寧見納蘭容若站起了身,也跟著起身告辭:“現在我們是新婚,就不請額涅一起去了。下次再去莊子的話,額涅也一起吧,有額涅在很熱鬨,我喜歡與額涅在一起吃飯說話。”
納蘭容若聽得倒抽一口氣,不禁彆開了眼偷笑。覺羅氏聽得喜道:“好好好,以後我們一起去,老大還是小時候乖,稍微長大一些,就不耐煩我跟著他。還是你好,等你從莊子回來,我們一起出去逛鋪子。”
盧希寧猛地點頭,笑盈盈道:“好啊好啊,街上熱鬨,我也喜歡出去逛。逛完了我們就去聽說戲,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滑稽戲好笑得很。”
這下正說在了覺羅氏心上,她也不耐煩聽咿咿呀呀的戲,又拉著盧希寧說了好一陣,才放她離開。
走出正院,納蘭容若自然伸出手去,牽起盧希寧的手,微笑著問道:“怎麼跟額涅說得這般開心?”
盧希寧說道:“額涅說話簡單明白,沒那麼多心思,我跟她說話,也不用想太多。聽說婆媳之間難相處,我挺幸運的,真好。”
覺羅氏可不是那麼好相處之人,納蘭容若稍微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關係,神色微黯,聲音愈發柔和了幾分:“既然你與額涅談得來,以後就去多陪陪她說話。”
盧希寧一口應下,兩人慢慢走回南院,納蘭容若催促著她去洗漱:“我們早些歇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盧希寧想著要回家,也興奮得很,洗漱之後便上了床。納蘭容若洗得快,已經在床上等著,見到她來,伸手放下了床帳。紅燭搖曳,拔步床又被隔成了隻有兩人的小小天地。
盧希寧一鑽進被褥,納蘭容若立刻往她身邊貼過去,振振有詞說道:“你晚上要蹬被褥,可彆冷著了,我抱著你睡。”
這句話就是盧希寧,也聽出來了他的口不對心,咯咯笑起來:“那你手彆亂動啊。”
納蘭容若眸色漸沉,啞聲道:“寧寧,你再靠近些。”
他的懷抱太緊,盧希寧被勒得快透不過氣,扭著身子往外躲:“你鬆開些,慢慢來,彆急呀。”
納蘭容若抓住她的手往下而去,慢吞吞道:“我當然急,你查看一下,哪裡就跟手指一樣細了?”
盧希寧腦子一動,突然想起昨晚忽略的事情,她還不知道他的蘑菇上,有沒有長保護圈。
她不禁犯愁,如果蘑菇長出了一圈護頸,女人容易被感染,如果他有的話,這個時代也不知道能不能割。
聽到他又在提大小,盧希寧眼珠子一轉,推開他跳下床,說道:“你等等啊。”
急著喚來張婆子要了量身的軟尺,拿著尺子上了爬上床。納蘭容若神色微微驚愕,莫名其妙看著她:“你拿著這個做什麼?”
盧希寧比劃著軟尺,說道:“你不是在問大小嗎?我給你量量,絕對標準,順便看下形狀。”
納蘭容若:“”
“彆害羞啊,我幫你。”她的手伸過去,揪住欲哭無淚的納蘭容若,唰一下扯開了他的裡衣。
“你彆害羞啊,咦,還沒有什麼反應,我再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