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君和嵞卿,那可是藍忘機的命哪!
“阿湛。”嵞染湊過去,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沒事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隻要人還在,什麼都會好起來的。雲深不知處燒了會重建,你阿爹阿娘的屍骨會修複,藍老頭會痊愈,阿渙會帶著藏書回來……相信我,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雖然嵞染知道,對於剛剛經曆過家破人亡之災的藍忘機而言,她現在說的這一切,其實根本起不到什麼安慰性的作用,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將它們說了出來,哪怕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不知道就這麼抱了多久,久到一旁的溫情差點就以為他們是老僧入定時,終於,藍忘機的身子動了動,掙開嵞染的懷抱,扶著榻邊搖晃著站直了身子。
“溫寧熬了粥,我去給你端。”他丟下一句這個,隨及轉身出了房子。
溫情下意識就要去喊他注意傷口。
“讓他去吧!壓抑了三個月,哭一場是最好的發泄方式。”嵞染製止了她,“對了,溫寧如何了?”
“還不錯。”溫情道,“他前天上午就醒了,雖說看起來還是有點傻乎乎的,但我感覺的到,他的靈識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
嵞染笑著給她解釋:“他不是傻,隻是當久了孩子,導致心思太過單純了些。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活的跟我們一樣淚。”
“說的也是。”溫情笑著說道,說完,她收了笑容,“嵞染,我有句想對你說。”
嵞染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道:“你如果是想說謝謝,那大可不必,你我之間如今的關係不過是銀貨兩訖,你若是來句謝謝,禮尚往來的,我還得還你一句不客氣。而我最討厭說得就是不客氣。”
溫情嗬了一聲:“我謝謝你?哼,想得美你!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
溫情給她蓋好被子:“昨天我例行去不夜天城給溫若寒診脈,在路過前殿廣場的時候,我順道向幾個關係還不錯的門生打聽了下溫晁和溫旭的去向。他們說,那兩兄弟前幾日被溫若寒派下山了,貌似是找薛洋奪取最後一塊陰鐵。不過除了這個,溫若寒還叫他們順道找尋一個女子。”
“女子?”嵞染有些意外,“你莫不是覺得,溫若寒要找的人是我?”
“**不離十。”溫情點點頭,“我聽過他們對那女子的描述,不論是外貌還是行事風格,都跟你如出一轍。”
嵞染兩手一攤:“原因呢?”
“我不清楚。可能是你先前傷了溫晁,所以溫若寒想要找你尋仇。你要知道,護犢子什麼的,是不分的自家兒子是不是東西的。”
說的也是。
但是,溫家人除了溫情和溫寧,還有大梵山的那幫子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她的真實麵目。既然見都沒有見過,那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她的長相的?
溫情看穿了嵞染的疑惑,她歎了口氣,解釋道:“溫旭在火燒雲深不知處時,抓到了你們姑蘇藍氏中一名叫作蘇涉的外姓門生,是他供出的你。”
原來是他!
嵞染笑了,真是的,枉她平常對他還算是照顧有加,沒想到啊,當麵對危險時,這家夥選擇的居然是毫不猶豫的供出她。
“怎麼?傷心了?”溫情一臉戲謔。
“嗯。”嵞染憋著嘴點了點頭,“我待他人如親孫,他人待我如泥丸。唉……不說了,說多了我怕我會忍不住去殺了他。”
她說到做到。
“對了,如今的各大世家情況如何?”與世無爭的姑蘇藍氏下場都是這般的淒慘,其他三大家族的情況應當也好不到哪去。
“清河聶氏和你們姑蘇藍氏都已經被溫氏占了,蘭陵金氏在金子軒的說動下,已經開始秘密準備討打溫若寒了,至於雲夢江氏那邊,雖然江楓眠一直在主和不主戰,但僅是溫晁與魏無羨的那一點恩怨,已經足夠溫若寒找理由把蓮花塢變成第二個雲深不知處了。”
嵞染聽得一驚,連忙追問她:“你可知道溫若寒打算什麼時候對蓮花塢動手?”
“這個我不清楚。”溫情如實回答,“不過我估摸著應該不是很快,畢竟以溫若寒對陰鐵的癡迷的程度,他眼下的當務之急肯定是先讓溫晁和溫旭找最後一塊陰鐵。再說薛洋如今已逃出不淨世,茫茫人海的,找個人談何容易。”
話是這麼說,但嵞染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江厭離,江澄,魏無羨。他們三個,對她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真心好友,尤其是魏無羨,那孩子她可是一直當弟弟在疼的。
她可不想讓他們也經曆一次藍忘機的傷痛。
“溫情。”嵞染鄭重道,“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溫情看著她,笑問:“彆告訴我說,你是想讓我幫你隨時彙報蓮花塢的情況?”
嵞染衝她一笑:“藍老頭還重傷著,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儘快帶著阿湛趕回雲深不知處。顧得了腦袋顧不了尾,所以蓮花塢那邊就隻能請你多幫著注意些了。你放心,我這人從不會讓彆人做虧本的買賣,你不是一直想讓你大梵山的那幫族人不被外界打擾麼,我答應你,此事之後,我會幫他們在居住之地設一個結界,一個連溫若寒都破不開的結界。”
作者有話要說:出門記得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