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然記得。”魏無羨一邊笑嘻嘻的應著,一邊已借力躍到嵞染的麵前,衝她眨起了眼,“江叔叔說,嵞前輩身份尊貴,勒令我絕不可在嵞前輩麵前造次。”
嵞染哈了一聲,不解道:“此話怎講?”
魏無羨張了張嘴,可就在他準備開講的時候,場上卻突然響起了金光瑤聲音。
“大家都先靜一靜,且聽我再為諸位講一下此次圍獵的規則。”隔著逐漸歸於安靜的人群與嵞染對視了一會兒後,金光瑤酒窩一顯,繼續指著廣場邊的一排靶子笑道,“這一排靶子,乃是正式入山之前的一道關卡,入山參加圍獵者,需得在規定距離外,射中其中一隻方可入內。每個箭靶有七圈,分彆對應七條入場山道,箭落處離紅心越近,其對應的山道便更加便捷。”
話至此處,所有人都朝那一排箭靶看了過去。
他見狀,頓了頓,隨及又道:“不過今年,為了能讓大家儘興而歸,金宗主還特地設計了一個特殊環節,用來給大家助興。”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場邊又傳來了一陣“叮呤”的響動。嵞染聞聲望去,卻見到了數十個渾身是血的溫家修士,正被人用鐵鏈栓著、一步一推的朝這裡緩緩走來。
意識到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後,嵞染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藍忘機。
“彆衝動。”藍忘機握住她的手,示意她靜觀其變。
“有人擋在靶前,考驗的不僅是我們射箭的技術,還有我們身而為人的道德底線,不得不說,金光善的這一招委實是高啊。”魏無羨也看穿了此舉的意圖,他盯著金光善,渾身氣的都快抖成了篩子。
“草菅人命!”聽了魏無羨的解釋,江澄歎起了氣,“金光善如此行事,那和當初的溫家父子又有何區彆。”
“阿澄!”江厭離忍不住嗬斥了他一聲。
“江兄,你小聲點。”聶懷桑也小聲提醒他,“你如今可是雲夢江氏的新宗主了,說話要注意分寸的。”
江澄哼哼兩聲:“知道了。”被人教育的滋味並不好受,他說完這句後,轉身便回了金家給他安排的觀獵位子。
江厭離擔心弟弟心裡委屈,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他們走後,“助興”正式開始。
“怎麼辦怎麼辦,他們要殺人了殺人了!”像這種折磨人的射靶方式,聶懷桑本就是是第一次看見,再加上他膽子又小,所以,還沒等到有人自告奮勇彎弓來射,他人已嚇得瞬間白了臉。
“彆怕。”嵞染拍拍他的腦袋,“放心,有我在,他們就算射偏了,也不會射到那些人的身上。”
“嵞染,你要做什麼?”藍曦臣頭疼的看著她。
“沒什麼。”嵞染勾唇一笑,“就是鬼當久了,習慣吹點陰風罷了。”
然說話間,已有人自告奮勇邁向了箭靶。
是金子軒!
隻聽得他先是十分傲然的道了句:“這有何難!”然後,不待自己話音落定,他便已足尖一點的將自己置在了半空中之中,趁著有人驚呼出聲之跡,他迅速彎弓搭箭,越過人牆、正中紅心。
“好!”
“金公子帥氣!”
“好樣的!”
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魏無羨嗤了一聲:“哼,想不到這個花孔雀,還真有點本事。”
金子軒和他不對付已久,聞聲,他直接便笑著把手裡的弓遞給了他:“早就聽聞魏公子的平射功夫乃雲夢一絕,不知我今兒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見識一下魏公子你的本事呢?”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金子軒場麵話都說道這份上了,要是魏無羨不接,這可就有點恃才傲物的意思了。
嵞染搖頭笑了笑,不得不說,小菩薩的這一招,還真是絕的有點讓人忍不住想要摳了他的眉間朱砂啊。
“金公子謬讚了,江湖傳聞而已。”魏無羨人精一樣,他哪能聽不出金子軒的言下之意,不過,為了能保下那幾個溫家修士,他倒是願意給他露上兩手。
於是,他接了弓。
“魏兄,我看好你!”
衝捧場的聶懷桑挑了下眉後,魏無羨回頭看向了藍忘機:“藍湛!”
藍忘機鬆開還在緊握著嵞染的右手,問他:“何事。”
魏無羨笑的不懷好意:“我想借你幾條手帕一用。”
那些仙門女眷的隨身手帕,大都是用上好的雪蠶絲製成,雖質地輕薄觸手冰涼,但卻韌性極強且密不透光。拿它當蒙眼的東西,最合適不過。
可誰知,藍忘機卻是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他:“要手帕找彆人,我沒有。”
魏無羨委屈了:“嵞染姐,你看藍湛,他凶我。”
動忽略了藍忘機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嵞染齜牙一笑:“他沒有手帕,我有啊,而且管夠呦!”她才不管這些手帕是不是用雪蠶織成的,既然魏無羨要了,她自然是有多少便給多少。
“謝謝嵞染姐。”魏無羨並不貪心,他隻是挑了一條長度還算可以的。
“魏無羨,我也看好你呦!”嵞染學著聶懷桑的樣子給他捧場。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魏無羨勾唇一笑,然後,不等在場眾人從他要蒙眼射箭的震驚中緩衝過來,他已是迅速將眼一蒙,以手握五箭外加轉了個圈的帥氣姿勢彎弓將箭射了出去。
全部命中!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百鳳山真的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