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修)(1 / 2)

等沈右安量完她全身的尺寸,直起身子,薑瑩連忙往旁邊邁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

剛才她被困在立櫃和他的身體之間,整個人被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之下,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會兒沒了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薑瑩深吸了兩口氣,稍稍平複下過快的心跳,柔聲問道:“大人,是要做秋裳了嗎?”

沈右安視線稍頓,須臾,點了點頭,“嗯。”

“那為何不讓繡娘來量?”薑瑩不解地眨了眨眼。

他忽然抱著她來內室,還拿出木尺,可把她嚇了一跳呢。

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繡娘病了,所以由我來給你量。”沈右安隨意編了個借口,將木尺丟在一旁,牽住薑瑩的小手,拉著她往外間書房走去。

他停在書案前,第一眼就注意到桌角多了本遊記,原本他放在桌上的案卷也被挪動了位置。

沈右安回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薑瑩的神情。

薑瑩不明所以,乖乖站在原地任他看,“大人,怎麼了?”

她眼睫如羽纖長蜷曲,烏潤的眼眸水亮亮的,麵頰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看上去嬌怯動人。

沈右安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沒什麼。”

之後他便提筆寫下剛才量好的尺寸,待墨跡乾透,將紙對折交給了沈用,吩咐他送到翠微軒,讓最好的繡娘來做。

沈右安跟沈用說話時,薑瑩就在一旁站著,可她聽了半天也沒搞懂,到底是要做什麼衣裳,這麼神神秘秘的。

不過薑瑩很快就不好奇衣裳的事了,她開始為另一件事發愁。

從前在國公府,裴策和她行事的次數不算多,一個月才有兩三次。

可跟沈右安在一起後,他幾乎夜夜都會纏著她,有時顧及她的身體,才會停上一兩日。

薑瑩起初還以為,那夜沈右安是存了懲罰她的心思,所以才折騰那麼多次,後來才知道,他平時也是這般精力旺盛。

她倒不排斥這事,隻是另有說不出口的隱憂。

這天夜裡,沈右安擁著薑瑩,在她臉頰和唇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可薑瑩看起來卻心不在焉,幾次都在跑神,沈右安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唇,聲線不似平時的清越,透著些靡麗曖昧,“在想什麼?”

薑瑩手心抵在他胸口,姿態是帶著推拒的,支支吾吾地道:“夫君,我今日身體不適。”

她一句話讓沈右安立時緊張了起來,眼神恢複清明,“哪裡不舒服?我讓人去請大夫。”

說著,他便準備披衣下床,被薑瑩拉住手腕。

沈右安回頭,嬌小的人兒整個躲在被子裡,隻露出含羞帶怯的一雙水眸,咬著下唇,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糾結了好半晌才細聲軟語地道:“不用叫大夫,我、我隻是有些累了。”

沈右安仔細分辨她的神情,半信半疑,“真不用?”

薑瑩臉頰紅透,羞赧地連連點頭,“真的不用,我休息兩日就好了。”

沈右安重新把她撈進懷裡,修長手指搭上她的手腕。

確認薑瑩脈象平穩有力,的確沒有病態,他這才放下心。

忽而心思一轉,沈右安隱約猜到了她這麼說的原因,蹭了蹭她的額,低聲問:“可是我讓你太累了?”

薑瑩腦袋埋進他胸前,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泥爐上滾沸的茶壺,臉上熱得都快能冒煙了。

她羞得不肯抬頭,沈右安便知道了答案。

他手臂圈住她纖軟的腰,不太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下次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說,不要勉強自己。”

薑瑩紅著臉點頭,細若蚊喃地“嗯”了聲。

從那天起,沈右安好幾日都沒碰她,最多隻是淺淺地親吻擁抱,然後便會攬著她入睡。

他是真心在意她的身體,從來沒有多說過什麼,可薑瑩心裡卻很不踏實。

沈右安忍得多辛苦,薑瑩是能感受得到的。

她覺得自己不能霸占著沈右安的寵愛,卻不讓他碰。

可她也實在有不能讓他知道的難言之隱。

思來想去,隻剩下一個辦法。

這天,沈右安下值得早,陪薑瑩一起用了晚膳。

他似乎心情頗好,眼角眉梢都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看向她時,眸中的溫柔更是幾乎要滿溢出來。

用過晚膳,二人手牽著手,在偌大的沈府中散步。

簷下懸掛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夜風送來一陣陣馥鬱花香,伴著幽幽蟲鳴。明月高懸,他們的影子在身後拉得老長。

沿著鵝卵石小徑走到假山石旁,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看向對方。

月色下,薑瑩肌膚膩白如霜雪,眼眸晶亮,烏發間的珠翠金玉也在熠熠生輝,像是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細紗,灼灼芳華奪目。

沈右安眸光微暗,單手捧住她的臉,低頭覆上嫣紅柔軟的唇瓣,動作很輕柔地輾轉廝磨,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良久,他才稍稍退開,長指輕撫她的發鬢,望進她融了月色的眼眸,聲音很輕,“我有件事想同你說。”

此事他已經操辦得差不多,是時候告訴她了。

薑瑩同樣專注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不知為何,心下竟有些緊張。

她羽睫輕顫,小聲地說著:“我也有件事想跟您說。”

沈右安眉梢微揚,語氣輕快含著笑意,“哦?什麼事?”

薑瑩猜他今日心情應該很好,待會兒聽了她的話,應該也不會太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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