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日日日常常常(1 / 2)

岑聿覺得現在的生活不錯,沒什麼想回京中的心思,周綺搖也並不太想他回來。

京中一番地動山搖,岑家穩穩支撐著,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但仔細去瞧,好像又沒什麼區彆。

岑文鏞穩坐吏部。

因為宰相製度的廢除,吏部的重要程度,還隱隱上調了不少。

但也沒什麼人在意,隻偶爾酸羨兩句。

岑家注定無後,岑聿也從緝查院離開……但說來說去,還是很嫉妒啊。

岑聿人在江南,聖眷也不減。

如今的陛下知道岑聿還活著時,悲傷的眼淚從心底落下。

……我靠!你們是會玩權謀的!

不過他願意冰釋前嫌。

真坐到這個位置,他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麼簡單,朝中風起雲湧。

人總是身不由己的。

他美滋滋地給岑聿寫信,問問愛卿身體如何,中間不忘隱晦的說說高應乾近況如何,說現在已經能寫兩篇大字——

其實是宮中在為太子選老師。

他想把岑聿挖來。

岑聿回了一個字:牛。

收到信的某人:……不是吧,你連這都不心動!!!!

那可是東宮的啟蒙老師。

他再給喬昭懿偷偷寫信,讓她幫忙打點慫恿,還給了兩千兩銀票。

喬昭懿很快回信:哇塞,謝謝娘娘送我禮物誒!!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娘!!

被戴了高帽子的娘娘:“…………”

話說,你是不是搞錯了!!!

……

院子後有一片翠綠竹林,每逢夏日,竹香滿院。

蟬鳴聒噪的夏日晚。

喬昭懿在院裡歇涼,手中是岑家寄來的家書,“岑聿!”

“嗯?”

岑聿回話的時候,剛到家,臂彎裡尚堆著沒處理完的文書。

他們還在江南,河道清淤完成得差不多,著手準備將上麵的橋重新修築翻。

要做六孔橋,方便船隻運行,也更堅固,不易堵塞。

喬昭懿:“宮中開始選女官了!”

“第一個是裴綰一!”她激動地說。

自打冬日裴綰一的寒疾犯了後,就一直用藥拖著,很少露麵。

她不大想成親。

她和岑聿咕咕嘰嘰討論半天,發現岑聿反應好像挺平靜,“你知道了?”喬昭懿納悶地問。

岑聿想了想自己和周綺搖某日的信件往來,鎮定搖頭,堅決否定:“沒有!”

說話時,人正好向喬昭懿身側的搖椅上坐,整理衣袍的間隙,人略微彎腰,一截漂亮到極致的腰線露出,喬昭懿注意力頓時移開。

岑聿再微微側臉,向她看來。

他的側臉,一直都極漂亮。

喬昭懿啪的一合手冊——

氣息纏繞,喬昭懿快樂的要

飛起來,然後又累極困極,迷迷糊糊的要睡覺,忽然,想起什麼,睜開眼。

哎呀呀!

忘了忘了——

今天還有要事!

喬昭懿詐屍起身:“大鄴要出兵西梁了!”

西梁大概覺得先帝在臨去世前將朝廷殺的半空,有機可乘,又開始蠢蠢欲動。

兩國積怨已深,先帝在西梁做質子的事,是橫亙在先帝心中的一根刺。

大鄴那時也積貧積弱,前些年才徹底緩過來,走向盛世開端。

陛下有征兵的心思,但國庫銀子吃緊,隻打了幾場小仗,吞了對方幾座城池。

新帝登基,他們還沒想著鬨事,對方倒是起了心思。

朝臣商議了下,覺得此仗可打。

先帝殺的姚暉一黨,基本都是文臣,後麵也補上了大半,武將未大動,而且國庫現在還是挺充盈的——

托先帝駕崩前大殺特殺的福,抄了不少貪官的家,足夠大鄴十幾年的花銷。

陛下知道自己在政事上沒什麼建樹,對周綺搖攝政也沒表示太大的反對意見,甚至還屁顛顛的去問了下。

如今已開始進行站前調度,兵從何處征、糧草從何處要等已經有條不紊地運作起來。

西梁與涼州相近。

據說涼州,之前就是西梁的城池,叫涼州,是個很囂張的侮辱信號。、

駐守在涼州的,是西北總督,衛家。

說來衛家和他們,還有些關聯。

就是在上元燈會的那日。

但喬昭懿最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事——

喬昭懿震驚:“鄧儀也要去啊!”

用的名義是監軍太監,其實隻比主帥的位置低一點,在軍中依然可以橫行無忌,肆意妄為。

將“黃泉特許,權臣姿態”發揮到極致。

喬昭懿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鄧儀說的,有時間要來和他們玩。

岑聿想了想:“猴年馬月的那種有時間?”

鄧儀前幾日還和他有書信,問他對自己去涼州有什麼看法。

岑聿說祝他成功,青史留名。

想了想,又在信中的末尾提了句:有時候,做官要講究個花花轎子眾人抬。

自古權臣無善終。

凡事不要太露鋒芒。

鄧儀很快回信。

緝查院前任指揮使汪海自陛下駕崩後,就稱病不出,如今的緝查院,全交給他一人,鄧儀把“權臣”姿態發揮到極致,給岑聿寫信,走得都是官驛,來去很快。

反正兩地也常有折子往來,捎帶上就是。

不到幾日,岑聿就收到消息。

鄧儀:你現在的樣子,我還以為是見到了我爹……

岑聿:什麼時候來儘孝,想你了。

這封信被喬昭懿發現,琢磨半晌,在想你了三字後加了個東西。

喬昭懿:想你了^o^

鄧儀

盯著後麵的東西看了半晌,把信紙壓入了枕頭下。

一看就是兩人一起寫的。

真是的。

他也挺想他們的。

……

喬昭懿有時會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大夢。

好爽啊!!!

不用伺候婆母,不用生兒育女,還不用在京中受規矩限製。

岑聿和她說,京中的調遣折子快下來了,明年要去膠東。

喬昭懿瞬間在腦子裡過了遍膠東的位置,大鄴東北處,有山有海,有海鮮!!!

她還以為,自己一生都會被困在京城,困在高高的青牆裡,被曆史裹挾,最終走向宿命的一環,被時代燒成一抔青白的灰。

這是曆史的局限性,無人可改變。

她很少對未來抱有太多期待。

但那是嫁給岑聿之前。

不是現在。

某日晚上。

喬昭懿想到自己某個鋪子的虧損,再次懷疑起自己的經商頭腦,放下手中啃完的芒果,滿臉深沉地推門入書房,她想給岑聿吃的,但岑聿對這東西過敏,吃了幾次都是渾身發癢。

喬昭懿開門再關門,門扉發出輕輕的咯吱聲。

“你說——”

她說到半路停住,覺得該風趣一點,文雅一點,這麼直說,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她清了清嗓子,決定給岑聿背首詞。

這還是在宮中給眾人大震撼外,她第一次主動背詩。

喬昭懿走過去:“夫君,我給你背首詩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岑聿看了她半晌,沒搞懂她要做什麼,鎮定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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