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梁恒毅過來,叫了梁肇成上樓跟梁老將軍說話。
梁老將軍也沒什麼廢話,等梁恒毅關了門,就直接道:“肇成,容家說想讓華森和雪婷訂親,我想問問你,你的意見。”
梁肇成一愣。
容華森是容華安的二哥,也是容家最出色的子弟。
沒想到這才幾天,容家又來了這麼一出。
“我的意見?”
梁肇成心情不好,這會兒也沒情緒對他爸好言好語,雖然這玩意兒以前也沒有過,但這會兒語氣更衝。
他冷淡中帶著些譏誚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該恭喜你們終於如意結親,兩廂情願,皆大歡喜嗎?那恭喜。他們可不就是青梅竹馬長大,知根知底,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婚事。”
後麵那是彆人以前說他跟容華安的婚事的。
他在家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數,跟容華安見都沒見幾次麵,青梅竹馬?嗬。
梁老將軍被譏的堵了堵,隔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提出這樁婚事。”
容梁兩家交好,資源也重疊,容華森是容家最出色的子弟,而梁雪婷,說實話,就算梁老將軍是親爸,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出她有多出色的話來,不管是相貌還是性格,都沒有特彆吸引人的地方,至於梁老將軍自己,他經半年前那次大病,現在早已經是半退的狀態。
容家為了容華森的前途,本來應該是不會選擇跟梁雪婷結親的。
現在為什麼會提出這樁婚事?
因為現在容家已經撿不回去的臉麵和容華安的名聲。
或者還因為另一個導火索。
梁肇成已經知道,但梁家人卻還不知道。
就在幾天前,容家老家縣裡一個護士私下給人開藥,大過年的,吃死了人,家屬到醫院門口哭,上麵一查才發現這個護士私下給人賣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一直偷拿醫院的藥物私下賣人。
現在醫院那邊隻查到了這一步。
而梁肇成還知道,這個護士的文憑和戶口也是都有問題的,她是被人加塞進那個縣醫院的,而這個護士不是彆人,正是容夫人娘家的親戚。
這事外麵的人還不知道,但容家人卻是知道的。
梁肇成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今天下午就會回新安。”
兩家結親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心願嗎?
既然這麼想結,那就結吧。
“肇成!”
梁恒毅到底看不過眼自己弟弟這麼對父親說話,忍不住出聲嗬斥道。
梁老將軍衝他擺了擺手,歎了口氣,然後對梁肇成道:“這個婚事我原本是不同意的,隻是他們既然自己樂意,我也就不多管了。隻是他們做出的事已經自食其果,之前那些事,就到此為止吧。”
梁肇成譏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出去。
梁恒毅看梁肇成這樣的態度,麵色有些難看,梁老將軍回頭看他,看了一會兒才道:“恒毅,我說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還有你跟肇成,試著好好相處吧。”
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他現在還在,一年還能見個一麵兩麵,等他不在了呢?
容華森要和梁雪婷訂婚的事,梁肇成當然不會跟林溪提。
不過梁肇成不提,下午鄭青青去林溪那裡拿麵膜和雪花膏的時候卻跟林溪說了。
鄭青青道:“容家整個一個黑心眼,先是把容大姑和關小山送走了,坐實你欺人太甚的名聲,現在又讓容華森跟梁雪婷結親,哼,竟然舍得讓容華森娶梁雪婷,這回可是出了大血本了,本來容華森那眼高於頂的樣子,還以為他要娶個什麼呢,你看見你那個繼婆婆和梁雪婷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呢,暗戳戳地已經開始到處給容華安正名,也真有意思。”
林溪聽得吃驚不已。
她就說今天去梁家時總覺得朱問萍和梁雪婷的態度有些怪怪的,跟之前又是不同,原來是梁雪婷要跟那個容華安的哥哥訂婚了!
可是,她立即想到,梁肇成上次不是說在查容家嗎?
後麵再說話時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下午五點的火車,也不急著出發,鄭超就先送了鄭青青回家,陳野收拾林溪這幾天給他買的東西,林溪扔了陳野在梁家,心有愧疚,這些天五花八門給他買了不少東西,還有彆人送他的禮物,房間裡堆得到處都是。
林溪回到自己房間,就看到梁肇成又在打電話,她上前從後麵抱住他。
梁肇成就對著話筒那邊道:“好,就這樣吧,你幫我盯著那邊的動靜,先盯著,不要讓對方察覺。”
他掛了電話,伸手握住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問她:“怎麼了?”
“又是在說容家的事嗎?”
她道。
他默了一下,其實不是,他初二的時候在鄭家看到樂明思的照片,就找了春城的戰友幫他查樂家還有當年邊境的一些事,卻沒想到在查的同時竟然又意外發現了一些彆的事,不過這些尚未有定論,她這麼問,他還是“嗯”了一聲。
林溪就道:“容家是不是真不乾淨?先前青青跟我說梁雪婷要跟容家的一個兒子訂婚,是真的嗎?你有沒有阻止?”
“阻止?”
梁肇成嘴角扯了扯,轉身,道,“我為什麼要阻止?就讓他們多高興幾天好了。你想讓我阻止嗎?”
“才不要,”
林溪輕“哼”了一聲,道:“我聽青青說他們這才剛談婚事呢,梁雪婷跟她媽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外麵暗戳戳地給容華安正名了,我管她們跟誰訂婚,每次跟我說話時都像是皇後跟公主接見外麵窮鄉僻壤的暴發戶一樣,我還挺樂意見到她們氣急敗壞的。”
關鍵是,她們以前肯定沒少算計他。
梁肇成笑了一下,“嗯”了一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