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l次。”
“所以你一開始就認識我。”邢暮平靜開口。
寧培言正切最後一塊水果,聽罷差點將刀劃破手指,他恍惚一瞬,極力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
“第二星係同齡的孩子,很少有不認識你的。”寧培言語氣平淡的闡述事實。
這話不差,邢暮從豪門繼承人到經曆家族分崩離析,她一直處於漩渦中心,第二星係的人多多少少都聽過她的事跡。
他在切好的果盤上插了小叉子,隨後擦了擦手,將新鮮的果盤遞給邢暮,似乎並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話題。
邢暮吃了一塊,隨後反應過來不對勁。
寧培言才是那個需要被照顧的人,怎麼還給自己切上果盤了,而對方似乎看透她的想法。
“我不能吃太多水果,吃幾l口解解饞就行。”
雖然懷著孕,可寧培言麵對邢暮,第一反應永遠是顧著對方。
他潛意識還將對方當做幼年那個需要被照顧的妹妹,即使對方已經成長為能一拳打爆星獸的颯爽女alpha。
邢暮咽下
果實,沒再說什麼。
時間很快來到了最後一天。
這幾l天裡,隻有萊格聯係過她,說公爵最近會回來,屆時肯定會找她見麵。
邢暮看了寧培言一眼,隻回複萊格個‘好’。
還有不知曉真相的秦蓉和顧粉,關切的問她是不是重感冒,怎麼病假這麼久。
她回複了秦蓉,卻沒有回複顧粉的消息,少年不知疲憊,仍是每天都給她發消息。
這天晚上,本該入睡的寧培言卻遲遲沒有上床,他拿出自己的換洗病號服,滾了滾喉結,麵對邢暮的眼神不自在的輕聲開口。
“我想洗個澡。”
這幾l天裡,因為醫生叮囑不讓碰水,他隻能睡前在衛生間擦擦身子,已經好幾l天沒洗過熱水澡了。
雖然病房內的溫度適宜,他並沒有出過汗,可是還是覺得身上難受。
邢暮聽罷一愣,陪護這幾l天她並不是每天都陪寧培言待在病房,對方午睡時她會回家洗澡換衣,卻沒注意過寧培言。
想到這裡,邢暮也覺是自己疏忽,於是她問。
“需要我幫你嗎?”
邢暮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洗澡這種事,對他一個剛脫離危險期的孕夫來說很危險,萬一滑倒或是磕碰,後果不敢設想。
寧培言卻像是被她嚇到一樣,飛速抬眸掃了一眼對方。
“不用。”他抿了抿嘴唇,“有事我會喊你。”
邢暮卻還是不放心,她去檢查了一遍衛生間,見有防滑墊和防滑扶手後才放心些。
“你彆鎖門。”邢暮看著對方,“有事及時喊我。”
寧培言抱著洗漱用品進去,聽話的點點頭。
浴室裡很快響起淅瀝水聲,浴室的門有一塊是透明的,方便家屬能及時查看病患情況。
此刻透明玻璃被一塊浴巾擋住,隻透出朦朧暖色。
女人靠在軟椅上,目光從浴室離開,落在寧培言今天寫好的報告上。她拿起來看了看,寧培言的字跡逎麗,與那副溫潤的外表有些反差。
報告裡掉出一張成績單,邢暮在放回去時,意外看見了個熟悉的名字。
顧粉。成績排在倒數第二,險過。
看著接近滿分的平時分,邢暮知道寧培言撈他一定放了片大海。
報告放回去時,桌上終端震動了兩聲,那是寧培言的。邢暮掃了一眼就瞥開視線,並不打算碰對方的隱私。
邢暮將頭撐在桌上,腦中還在想著關於藥劑的事。
那管從艾麗西亞得到的空藥劑罐被她送到了檢測室,試圖從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對於Omega的信息素反應越來越冷淡,甚至不能被挑起一絲波動,隨之而來的,是紊亂的精神力。
邢暮和誰都沒有說過這件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紊亂是在大半年前,她在一場單獨訓練中精神力爆發失序毀了一個場地,而後便陷入為期二天的精神力枯竭。
和
當年家族那些alpha的症狀很像。
這種情況一共出現過兩次,邢暮不能、也不敢再出現第二次。
昏暗病房裡,女人飄遠的思緒被陣陣青草味喚回,邢暮的眸子眨了一瞬。
氛圍很像潮濕的下雨天,令人隻想陷在軟床上放空。
隻是邢暮很快發覺不對勁,一直狀態穩定的寧培言,怎麼會忽然散發這麼濃鬱的信息素。
她神情一瞬變得嚴肅,起身來到浴室門前敲了敲,“寧培言,你還好嗎?”
沒有聲音回答,甚至早就沒有了水聲,隻有男人持續的呼吸聲。
隔著一層門,那呼吸聲顯得很輕悶急促。
邢暮眉頭擰緊,抬手徑直推開門。
浴室內氤氳熱氣撲麵而來,摻雜著濃鬱的青草味信息素,幾l乎是爆發式的味道。
她看見寧培言跪坐在浴池內,也許是熱氣熏的,濕黏黑發被散亂捋到腦後,露出一張潮/紅滾燙的臉。
還有迷離又隱忍的痛苦表情。
和第一見麵時候很像。
邢暮握著門把手的動作一頓,瞬間便明白什麼,她無言關上浴室門。
被冷風一吹的寧培言似乎清醒了些,他匆匆移開眼神,下意識擋住自己的身體。
“我沒事,你出去吧……”男人聲音有些顫抖沙啞。
隻可惜邢暮的步伐更快一步,她走到浴池旁,視線落在寧培言隆起的小腹上,麵上的情緒難懂。
邢暮其實一直都想看看,寧培言懷孕的樣子。
奈何這些天寧培言換衣服時都是避著她的,礙於禮貌,邢暮也不能主動開口。
如今,邢暮垂眸看著,心間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個男人,肚子裡懷著自己的孩子。
邢暮並沒有莫名其妙的血脈傳承責任感,也不會因為寧培言懷孕就對對方心生好感,可是如今,她確實有股莫名的衝動。
她想摸摸對方的小腹。
也許是因為頭胎的原因,寧培言的小腹並不像醫院例圖上那麼挺,看起來像才懷了二個月左右,原本一層薄肌也消失不見。
邢暮的視線又朝下掃了眼,水波瞬間蕩漾,即使有寧培言的刻意遮擋,她也能看出來。
對方的反應有一會了。
“需要我幫你嗎?”她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寧培言指尖緊緊扣著浴池邊緣,他狼狽的搖搖頭。
“不用,你出去好不好。”
再一次在邢暮麵前陷入發熱期,寧培言縮著肩身,語氣藏著一絲哽咽懇求,他不想那麼狼狽的麵對邢暮。
而且,他覺得現在的身體並不好看。至少不足以吸引邢暮。
女人沒有回答,她呼吸穩平,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力道,抬手勾起寧培言的下顎。
寧培言被迫抬起頭,卻不敢直視對方,隻能咬住牙關忍住自己的聲音。
垂下的幾l縷碎發遮住他的情緒,濕
潤睫毛一顫,很快有水滴落下,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孕期的Omega身體敏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過了前二個月的安全期,許多Omega會適當通過上/床得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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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體內標記,是最好的安撫方式。
但寧培言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不能用這種方式。
邢暮在觀察過對方的身體情況後就做了決定,她鬆開手,看著半個身子伏在浴池邊緣試圖擋住的男人,輕歎了口氣。
“強忍對你的身體和胎兒健康都不好,如果你不想再延長住院時間,那就聽我的話。”
原來是因為這樣,寧培言聽完這話甚至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
女人微涼的指尖落在寧培言的腺體處,激的男人一顫,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下。
隨後,浴室裡溢滿邢暮的信息素。
女人的指壓的很重,等到寧培言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才順著手下男人的脊柱往下滑,最後輕輕撫過水麵。
寧培言將雙臂撐在浴池邊緣,指尖因為過度用力泛起白色,他閉上眼,喉結一下下滾動,近乎貪婪的享受著這股雪原的味道。
充滿自由、濃烈、遙不可及。
他的天上月,人間雪。
邢暮不知道寧培言在想什麼,她的視線掃過男人略顯單薄背脊,隻覺得他好像瘦了些。
她收回視線俯身,擔心對方掙紮,索性直接扣住寧培言的肩頸與手腕,讓對方一動不能動。
起先男人一僵,很快軟下身子。
出於害怕對方撞到肚子的原因,邢暮鬆開桎梏住對方的手,滑倒水裡替他擋了一下。
溫熱的水下,邢暮第一次摸到寧培言的肚子。
微微隆起,薄肌變成溫軟的肉。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隔著薄薄的肚皮,一個男性Omega正懷著她的孩子。
她收回手時,還低頭看了看,心間更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至少不是厭惡。
有醫生的叮囑,邢暮當然不敢來真格的,她隻是給寧培言留了一個短暫標記。
然而隻是一個標記,對方就已經咬唇,幾l秒鐘後,隨著一聲模糊的嗚咽聲,男人緊繃的身子忽而一顫。
邢暮的視線不自覺飄到微蕩的水麵上。
她什麼都沒做呢,他怎麼這麼快?
原本打算用吻和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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