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12338 字 10個月前

寧培言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肩身因難受不斷顫抖,脖頸上凸起青筋,看起來淒慘又可憐。

邢暮啞然半響,她看著無力跪在馬桶前的男人,起身後退一步。

她萬萬沒想到,僅僅是吃個飯而已,平日可以忽略不計的味道,竟然對寧培言有這麼大的衝擊。

“抱歉。”見男人實在不舒服,邢暮收起信息素,轉身幾步回了樓上。

身旁的女人毫不猶豫的離開,本能緩解一絲的信息素味道也被抽走,冰涼空蕩的衛生間又隻剩下自己。

寧培言心底被酸澀蔓延鋪滿,他捂著因為嘔吐而抽疼的胃,按下衝水鍵。眼前景象逐漸被水霧模糊,有什麼滴落在鏡片上。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他不想的,分明隻是一件小事,可寧培言偏偏止不住眼淚。他屏住呼吸拿掉眼鏡,胡亂用袖子擦乾淚,奈何眼前又再次被模糊。

寧培言閉上眼睛,他放任自己狼狽趴在馬桶上,無聲啜泣。

等邢暮換了身衣服噴了清新劑下來時,就發現寧培言還跪在馬桶前,原以為對方還在因嘔吐難受,正打算扶人起來去醫院時,她才發覺不對勁。

她的手貼在男人背上,他起先一僵,繼而克製不住的小幅度顫抖。

邢暮這才發現,寧培言哭了。

“你……”她瞪大雙眸,頭一次不知該說些什麼。

寧培言難堪的彆開臉去,邢暮於是又閉上嘴,扯了抽紙遞過去。

“擦擦吧。”麵對身前這個狼狽又可憐的Omega,邢暮蹙起眉,卻還是柔下聲調。

寧培言接過紙胡亂擦乾鼻涕眼淚,他低垂著頭無聲大喘著氣,泛白的指甲緊緊扣在掌心,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狼狽痛苦。

同居第二天就在邢暮身前展現出這種樣子,仿佛他隻是一個嫉妒心重,愛惹麻煩的Omega。

他不能這樣。

“我沒事。”

寧培言抬起頭,眼眶泛紅濕潤,鴉黑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嘔吐使他的嗓音變得沙啞難聽,臉上的血色也褪去幾分。

分明一副脆弱可憐的模樣,濡濕的睫毛無聲顫抖著,卻還是強撐著對邢暮笑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見邢暮盯著他,寧培言避開視線,他能感受到對方換了身衣服,已經沒有令他難受的味道。

邢暮無聲歎了口氣,她接來溫水喂Omega一口口喝下,掌心一下下撫著男人單薄的背脊,像在安撫一隻可憐的星獸。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寧培言很像一隻被人拋棄的流浪星獸。

小心翼翼,從不給人添麻煩,你招招手,他還是會靠近你,貪戀著那點溫暖。

邢暮不想承認,但是某一瞬間,她對這個可憐的男人有些心軟。

雖然隻有一瞬。

獨屬於女人的信息素溢滿衛生間,很快將寧培言嚴嚴包裹,那股窒息的反胃感逐漸舒緩很多

。()

邢暮最終歎了口氣,低聲開口,這回沒有彆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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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培言一口口抿著水,他看向身旁女人,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他想在廁所休息一會兒,以往每次吐完,他都要靠著牆休息十幾分鐘才能緩過來,可是邢暮顯然誤會了什麼。

她拿走對方手中的空杯子,在男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手攬住他後背,將人微微帶起時托起他的雙腿,就這麼打橫抱了起來。

alpha對Omega有絕對的力量壓製,寧培言那點微不足道的掙紮直接被邢暮忽略,徑直抱著男人朝樓上走去。

“我能自己走。”寧培言緊張看向邢暮。

邢暮垂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直到被放到客房的床上,邢暮才開口,“我中午和司安見了一麵,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反應,是我沒考慮周到。”

“不怪你。”寧培言匆忙搖頭,他撐起身坐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才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之前都沒事的。”

他課上的學生們大多也是Omega,少年人經常無意識散發出信息素,他雖然也不舒服,可也不至於難受到嘔吐。

這次,或許真是意外,寧培言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邢暮神情。

邢暮坐在他床上,掏出終端發著簡訊,對麵的女人很快回複她。

【當然是信息素安撫做的不夠!彆告訴我你倆還處於單純用信息素氣味安撫的程度!】

【懷孕的Omega是最心思敏感的時候,他反應這麼大,要麼是對你不信任,沒有足夠的安全感,要麼是對和你吃飯的那個Omega心有芥蒂。】

【你不會去見你前男友了吧?!】

對麵的人顯然很著急,劈裡啪啦發來一大段話。

邢暮看著訊息,沉默幾瞬,又看向身前的寧培言。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她頓了頓,對寧培言解釋道,“我和司安隻是單純的吃了個飯,你不回他的訊息,他說有些擔心你。”

寧培言微微瞪大雙眸,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時,肩身被按在女人懷裡。

“彆動。”邢暮的聲音自頭上傳來。

寧培言身子一僵,感受著臉頰旁的觸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紅透,然而下一瞬,更令他沒想到的事情發生。

邢暮又臨時標記了他一次。

溫熱的唇落在腺體上,尖牙咬著那裡的脆弱肌膚,女人信息素緩緩滲透,發生的一切都令寧培言心跳加快,頭皮發麻。

他無意識溢出呻/吟,胸腔不斷起伏著,手中緊緊攥著被角。

邢暮聽著身下的動靜,瞥了男人一眼,放輕了動作。

男人始終在她懷裡趴著,一手護著小腹,乖順又安靜,隻是偶爾忍不住顫栗。

時間大概過去三分鐘,邢暮鬆開口,看著已經被她咬紅的肌膚,心間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alpha的本能作祟,她想狠狠咬破寧培言的腺體,用血混雜著

() 信息素(),將人徹底貫/穿標記(),這輩子也再也洗不掉她的味道。

她壓下這股莫名的原始衝動,將男人從自己懷裡拉出來。

“舒服些了嗎?”

“嗯。”不同方才,男人聲音有股怪異的沙啞。

何止舒服……

寧培言不自在的彆開眼,隱在被下的腿悄悄並了並,又將胯前的被子弄亂了些,好在邢暮沒發現他的異樣。

“短暫標記隻能保持半個月,我會半個月標記你一次。”邢暮一頓,語氣帶著一股無奈,“期間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記得和我說。”

寧培言點頭,邢暮觀察了一會兒,見標記緩解了對方的不適才放下心。

“要再休息一會嗎?”她貼心詢問道。

“好。”寧培言攥著被子,見邢暮走到門口時匆匆開口,“能不能幫我關上門。”

這點小事,邢暮自會同意。

門被關嚴,寧培言終於鬆了口氣,他感受著自己的情況,喉結不自覺滾了滾,呼吸加重許多。

在門口的人離開後,寧培言閉上眼,沉默著將手探到被下。

懷孕的Omega連輕微的撩撥都受不住,何況這種短暫標記,方才的嘔吐欲被完全覆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說的渴望。

像墜入深海,手腳被腥鹹海藻束縛,濕潤又黏膩。

他不重欲,可這次實在忍不住。

寧培言蹙起眉,生澀又緊張的探索著,又因要顧慮著腹中孩子,男人喉結滾動一下,咬著下唇,鼻尖上生了層細密的汗。

返回的邢暮端著水杯站在門口,alpha過強的精神力讓她被迫聽見裡麵斷斷續續的輕喘,還伴隨一些濕/黏水聲。

鬼使神差的,她沒有轉身離開。

邢暮看著手中微漾的水麵,眸中情緒逐漸晦暗加深,不知過了多久,裡麵的聲音逐漸減小,伴隨幾聲紊亂的喘/息,一切歸於平靜。

給寧培言準備的水被邢暮喝下,她斂起情緒,拿著水杯轉身離開。

因為擔心寧培言方才的身體狀態,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異樣,現在想想,男人剛才的動作確實有些欲蓋彌彰。

女人的終端震動兩聲,是趙醫生發來的回複,她剛才詢問對方半月一次的標記可不可行。

【可以,但也可以睡他一次,讓他知道你全身心愛著他,期待這個孩子降臨。】

邢暮腳步一頓,回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今天好像……睡不了了。

*

寧培言並不知道自己被聽了全程,他在結束後靠在床上休息了一會,然後起身去浴室簡單擦拭了下。

出於私心,他還不想洗掉身上被邢暮標記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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