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2)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15121 字 10個月前

南念看著女兒,眼中情緒悲傷又複雜,“寧家把他關起來二年,就是因為那二年裡,他的樣子實在沒法見人,每天都要接受治療。”

邢暮沒說話,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如果我當年知道他還活著……”

“小暮。”南念初次打斷女兒的話,“這世上沒有如果,彆回頭看。你想彌補他,也隻能是現在。”

當年聽說少年恢複後,南念也派人送去很多營養品,他原本還打聽著寧培言的消息,後來家中遭遇變故,南念便也無心關注外界。

直到今日,他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離開第二星。

在南念見到寧培言第一眼時,目光就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而後緩緩上移,在看向寧培言的容貌,忍不住微微驚訝。

“伯父。”寧培言禮貌開口,耳根卻是紅的。

他一見到南念,就控製不住想起那個夜晚,也不知道伯父會如何看他,寧培言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言言,你都長這麼大了。”

麵對這句長輩萬能開場白,還有男人被喚‘言言’的無措模樣,邢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開口道。

“父親,彆站著門口了,進去說吧。”

等倆人坐在沙發上,邢暮起身去廚房端來水果。

南念輕蹙起眉,目光始終沒從寧培言的臉上移開,他忍不住出聲詢問道:“是藥劑後遺症嗎?”

南念沒說是什麼,可寧培言知道,他垂眸點點頭。

當年在被寧家接回家後,他就再沒見過南念,對方疑惑他的長相很正常,就像邢暮一樣。

寧培言垂下眼眸,心間莫名有些苦澀。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每次被彆人提起來,還是忍不住覺得難過。

寧培言知道,邢暮刻意從沒提起過容貌的事,但他也一直記得,幼年的邢暮喜歡他,是因為他比彆人出眾的長相。

下一瞬,一個溫暖掌心揉了揉他的發絲,南念含著心疼的聲音響起。

“傻孩子,彆難過,現在這樣也很好看。”

“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聽到這句話,寧培言忙反應過來,他對南念搖搖頭,“伯父,當年的事是我自願的,您不用愧疚,我一直過得很好。”

南念看著寧培言,他能感受到身前人的不安,作為長輩,他輕歎口氣,像父親對待孩子一樣,輕輕把寧培言擁抱在懷裡。

“言言,有委屈就和伯父說。這些年你也沒回去過,我隻能偶爾聽見你的消息,知道你上了很好的大學,還考上了研究院,已經很優秀了。”

寧培言很少從長輩那裡感受溫暖,南念的懷抱令他猝不及防,可又莫名讓他眼底酸澀。

南念看向寧培言隆起的小腹,掌心輕輕覆上,輕聲詢問,“是小暮欺負你了嗎。”

“沒有。”寧培言忙搖搖頭,“伯父,是她幫了我。”

見邢暮走過來,寧培言匆匆站起身,隻說去倒水。因為沒經曆過,所以他有些本能的害怕,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長輩。

站在廚房裡,他聽見了南念和邢暮的對話。

“小暮,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言言是個好孩子,你不能讓他懷了孕,生了你的孩子,又耽誤他一輩子。”

看著倒好的果汁,寧培言遲遲沒有走出去。

因為他也想知道,邢暮會如何回答。

半晌後,女人略帶歎息的聲音響起,“父親,我知道是我虧欠他。我在和他嘗試交往,如果他願意,我會和他結婚。”

結婚?

寧培言心間一顫,掌心握緊托盤。

他端著飲品出去時,父女倆正相對陷入沉默,南念見他端著二個杯子,忙起身讓他放下。

寧培言剛說沒事,但因為太緊張,踩到茶幾軟墊上時絆了一下,身子不受控的往一旁倒去。

在那瞬間,他看見邢暮與南念同時站起身。

好在人沒摔。寧培言驚險穩住身子的同時,女人牢牢攬住他腰身。隻是二杯水無一例外全灑在地上,其中一杯發出清脆碎音。

“抱歉……”寧培言心間狂跳,下意識就要彎腰撿。

他不是毛手毛腳的性格,這確實是意外。

邢暮拿過托盤放在一旁,攔住男人俯身撿碎玻璃的動作,自己扯來紙幾下收拾乾淨。

南念將地上的水擦乾,還不忘關心他有沒有嚇到。

寧培言搖搖頭,麵色有些差,起身的邢暮看著他被水打濕的衣服,拉著男人手腕走到樓上,全程無言。

直到關

上門,邢暮才歎了口氣,抬手去解他濕透的衣衫。

寧培言吞了口口水,心臟還在狂跳,卻下意識看向邢暮指尖,“有沒有紮到手。”

“沒有。”邢暮將他衣衫扒下,轉身從衣櫃裡拿了個新的。

“怎麼那麼不小心,太緊張了嗎。”

“有些。”寧培言誠實點頭,但主要是還是因為另一個。

他攥著濕透的衣衫,深呼吸一口,微微泛紅的眼眶看向邢暮,“小暮,你不虧欠我什麼。”

女人停下係衣扣的動作,看向他。

“你也不用因為虧欠我的想法和我交往,你不欠我什麼的。”

邢暮看著身前的男人,她忽而開口問,“寧培言,你不會挾恩圖報嗎。”

寧培言倏而抬眸看向她,眸中似有受傷,語氣更是急切,“小暮,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你回報,當年是我自願的,留下孩子也是我自願的。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可以現在就走,我說的話都算數,不會再帶著孩子來找你。”

見邢暮蹙起眉,並不開口,隻是安靜看著他。寧培言內心最後那點期望被磨滅,他垂下眸,嘲諷自己簡直是又當又立。

說著這種話,又期待邢暮真的會挽留他。

“我知道了……”寧培言吸了吸鼻子,垂下溢滿淚水的眼眶開口。

“你知道什麼了。”邢暮抓住男人手腕,擋住他離開的步伐。

“寧培言,我是說,你為什麼不學彆人挾恩圖報。你隻要一開始告訴我你是誰,或者挺著肚子在軍校喊我的名字,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們現在說不定已經結婚了。”

看著愣愣看著自己的寧培言,邢暮就知道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我對你有虧欠是真的,想和你嘗試交往也是真的,這倆者應該不衝突。還是說,你不想和我嘗試,是找到新的alpha了嗎。”

邢暮把問題拋回去,還扣了一頂大帽子,方還在怔愣的寧培言瞬間瞪大雙眸,急匆匆說沒有。

他怎麼可能找彆alpha!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試試我,你不喜歡我嗎,小草哥哥。”邢暮攥著寧培言手腕的力道加深,直直看著他,循循誘導道:“你都把定情信物給我了,我以為你還喜歡我。”

定情信物,指的是那顆小時候沒送出去的紅晶石。

雖然是這個含義,可如今直白被邢暮說出來,男人鴉羽般的睫毛一直輕顫,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眶的淚就快流出來。

“我……”

看著寧培言的不安模樣,邢暮心間歎了口氣,扣住對方腰身將他拉向自己。

趙醫生一開始就和她說過,孕期的Omega會變得敏感,多疑且不安,這種情況在未被深度標記就懷孕的Omega身上表現的尤為明顯。

最後,邢暮用一個充滿安撫意味的吻,緩解了孕夫多疑不定的心,直到寧培言身子發軟,嘴角泄出輕/吟,無力的推了推邢暮肩膀。

邢暮停下動作,寧培言

借機呼吸著新鮮空氣(),她覆在男人腰間的手緩緩移動(),最後摸在對方隆起的小腹上。

相比第一次摸時,寶寶似乎長大了些,更圓了點,邢暮認真的感受著。

掌心覆上的一瞬間,寧培言就屏住呼吸,感受著女人的手在他孕肚上來回撫/摸。他動也不敢動,隻戰戰兢兢受著,濕潤的眼眸看向邢暮,神情茫然又疑惑。

這還是邢暮第一次對這個孩子這麼感興趣,寧培言想了想,唇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女人垂眸看著,掌心離開一瞬,寧培言剛欲開口,緊接著,他感受到邢暮溫熱的掌心順著敞開的衣擺鑽進來。

溫熱掌心貼在他小腹上,沒有任何阻擋,她又開始來回撫摸,寧培言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小腹不是任何敏/感/處,但是那裡,正孕育著倆人的孩子,也是寧培言最在意的。

似乎是嫌衣服禁錮,邢暮拉起衣服一角,在寧培言的手和嘴之前,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前者,她怕選後者,自己會忍不住。

畢竟寧培言現在的模樣,實在太誘人又好欺負,故意被她撥歪的眼鏡,微紅含淚的眼眶,輕而短促的鼻息,還有顫抖的睫毛。

邢暮讓他自己用兩隻手握著兩邊衣角掀開,像投降一樣舉起,目光掃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鼻尖不經意嗅了嗅,隨後繼續剛才的舉動。

“小暮……”寧培言顫抖的聲音響起,他有些緊張且不解。

在剛發泄了內心不安情緒後,又被吻的情迷意亂,寧培言後背抵在牆上,放在肩膀處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多大膽。

簡直就是像在請君采擷。

邢暮沒忍住笑笑,等她摸夠了,才俯在寧培言耳畔輕聲呢喃,“我也很期待,小草哥哥給我生的孩子。”

等邢暮鬆開寧培言時,男人也閉上嘴不再提虧不虧欠的時,他已經從剛才的吻裡感受到女人的情緒。

隻是又揉又捏的,邢暮看著男人潮紅的臉和喘/息的模樣,活像被壞人蹂/躪過的無辜孕夫,想起還在樓下等著的父親,她好心詢問道。

“你要不休息一會再下去?”

“好。”寧培言點點頭,他也覺得自己此刻的樣子不適合出現在南念身前。

寧培言不知道邢暮又和南念說了什麼,等他下樓時,倆人看起來已經談完他的話題。

“言言,快坐著休息。”南念站起來迎。

“伯父,我沒事的。”寧培言努力勾唇笑笑,可泛紅的眼眶卻騙不了人。

南念來中央星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寧培言,如今見到那孩子一切都好,腹中的孩子也健康無恙後也就放下心。

南念本想第二日就回去,但是寧培言卻在飯桌上挽留他多住幾日,南念竟然還答應了,連邢暮都有些意外。

南念特意住在一樓客房,隻是睡覺前,他想了想,還是把女兒叫過來。

“小暮,言言未被深度標記過,你對他更要溫柔些。這兩個月Omega是需要安撫,可等再大一些,你倆晚上就忍一忍吧。”

被父親談起這件事,邢暮也有些尷尬,她點點頭應下,轉身回到樓上。

隻是……邢暮蹙起眉頭,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抬步走到緊閉的客房門口。

這是她這幾天,第二次在晚上聞到這股味道了。!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