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幸虧沒喝茶, 要不然得笑噴!
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老流氓!
有本事就做啊?明明是個連碰一下都不敢的慫包, 披上馬甲就敢問得這麼直白了。
沈清弦也是服氣的。
他斟酌了一下, 假裝惱羞成怒道:“你胡說什麼!”
胖紙鶴很悲憤了:“那你為什麼要穿他的衣服?”
沈清弦“急於”解釋道:“我衣服臟了……又沒帶換洗的,隻好先穿他的。”
胖紙鶴竟還有臉這麼說:“難道你不會清洗術嗎?非得穿他的不可?”
沈清弦:“……”好想把這個混蛋給揪出來打一頓。
胖紙鶴還振振有詞道:“我隻是讓你試探他下, 你試探完了用清洗術不就能穿回自己衣服了?”
沈清弦沒好氣道:“與你無關!”
胖紙鶴飛進來時還哼唧了一下:“你其實是想穿他的衣服吧?”
沈清弦竟真被這老流氓給問得不好意思了。
想一下……真正兩千歲的沈清弦,肯定被這混蛋給套路得死死的,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試探了一下,回來又被這樣一番追問, 得多羞赧?
他於情感一事是有些遲鈍的, 可被這麼個胖紙鶴瞎攪合,再怎麼遲鈍也被撬開一條縫了。
沈清弦雖然還沒找回記憶, 卻也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
這一想頓時心裡泛起蜜一樣的的甜意,顧見深實在太了解他了,不停地往他心窩上戳, 他怎能招架得住?
沈清弦想想當年被吃得死死的自己, 又覺不甘心,決定捉弄他一下。
他提筆寫道:“你彆再胡說八道了,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今日我也按你說的試探了,什麼都沒發生,他把我當朋友……我亦如此。”
將這條送出去,他已經能想象出顧紙鶴大驚失色的表情了!
——讓你套路, 翻船了吧!
顧見深看到他這句話,心當真被紮了一下, 他有些著急,來回寫了好幾句,改了很多遍才送了出去:“他是太能裝了。”
沈清弦寫道:“他是怎樣的我心裡有數,我和他隻是君子之交。”
這話仔細品品其實有些失望的意味在裡麵,顧見深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覺得有些開心又很是心疼同時還有些緊張和後怕。
難道他今天的表現太平靜了?
他其實也回憶不起自己是什麼樣的,他隻想著努力控製,不要驚到他,不要嚇到他……是不是克製得太過了?以至於淡如水了?
顧見深懊悔不已,覺得自己遇到了莫大的危機,他趕緊寫道:“我覺得他隻是不想嚇到你,畢竟你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他怕暴露出情緒回惹你討厭。”
沈清弦看著他這麼寫,心裡又甜又心疼,不過他還忍得住,他又寫道:“你怎麼還替他說話了。”
顧見深:“……”
膝蓋中了一箭的帝尊大人繼續寫道:“我是有一寫一,實事求是。”
某種意義上,他還真是有夠實事求是的,把自己不敢說的都落到筆上,可不有一寫一嘛!
沈清弦假裝難過道:“那我也實事求是的告訴你,他隻把我當朋友。”
顧見深實在沒忍住,問他一句:“難道你希望他不把你當朋友嗎?”
沈清弦抿嘴笑著,不回他了。
顧見深就這麼沒出息地心猿意馬了一晚上……
按理說沈清弦都給他這麼直白的暗示了,這慫包該有點兒膽子了吧?該主動做點兒什麼了吧?
然而他還是沒表示,隻每日定點來找他,半點兒都不逾矩地陪他玩。
就連胖紙鶴都安生了許多,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沈清弦不禁有些小不安:捉弄得過火了?連披上馬甲的胖紙鶴都不敢浪了?
直到七八天後,胖紙鶴才又浪起來:“一個男人,連續半個月都不停對另一個人獻殷勤,這要是朋友,那我真就不認識朋友二字了。”
討好了這麼久,就為了自證渾濁?也是不容易啊大深同學。
沈清弦回他:“我們都不喜人群,又在陌生地方,互相為伴有什麼不正常的。”
胖紙鶴道:“換個人,你樂意同他天天出去玩嗎?”
沈清弦終於說了句讓他放心的:“當然不行。”
給點兒陽光胖紙鶴就燦爛起來:“所以,他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
沈清弦故意失落道:“那又如何?他隻把我當朋友。”
看到這話,顧見深心怦的一跳,正想再寫點兒什麼,外頭全傳來了腳步聲。
沈清弦這邊也來人了,他趕緊把屋子收拾利索,該藏得都藏起來,這才去開門。
七師兄道:“沒睡吧?”
沈清弦本以為又是解毒劑,但看師兄這裝束,便知不是了,他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七師兄道:“走了,我們去布陣的地方看看。”
說話間,他已經握住了沈清弦的手,用了個傳送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