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娘子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陸枕,“是不是呀,姐姐?”
陸枕扯了扯唇角,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是。”
“那,這……倒是有……”老板欲言又止。
“那就再好不過了,是吧,姐姐?”
陸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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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內,陸枕褪下身上的衣服,一層一層的往身上穿女子的衣裳。他沒穿過,因此,穿得亂七八糟的,出來的時候遭到了蘇邀月的唾棄。
“不是這樣穿的。”
“不會,”頓了頓,陸枕道:“不如彆穿了?”雖然男人始終表情鎮定,但從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和躲避的眼神還是能看出來他明顯的抗拒。
蘇邀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不行,我幫你穿。”
蘇邀月一把將陸枕推進了試衣間裡。
試衣間裡不大,兩人麵對麵站在裡頭之後,如果一個人要轉身,還會撞到另外一個人。
蘇邀月沒想到這試衣間這麼小,她正要出去,可又怕陸枕反悔。
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裡,蘇邀月下意識感覺有點憋屈。
她垂下眉眼,鎮定地伸手幫陸枕把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都脫了,露出雖纖瘦但明顯擁有八塊腹肌的身段,還有那截漂亮的公狗腰。
雖然從前也見過,但現在她對陸枕的感情不一樣了,這再看到……就難免有點想入非非。
蘇邀月迅速抽手,站在角落,耳尖微紅,指揮著陸枕穿。
“先穿那件。”
“那件是在裡麵的。”
男人慢吞吞的照著蘇邀月的話穿戴。
好不容易折騰完,小娘子看著身穿素色女裝的陸枕,視線落到他的發髻上。
蘇邀月上前一步,然後踮腳,一把抽出了陸枕頭上的發簪。
男子長發落下,一頭黑發微卷,襯托著白皙的肌膚,還真有那麼幾分冰美人的味道。
陸枕垂眸朝她看來,長發落下後,男人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生疏感也褪去不少,帶上了幾分慵懶與柔軟。
蘇邀月仰頭,望進他的眼瞳裡,那裡似有深沉的欲望在翻湧。
試衣間實在太小,呼吸之際滿鼻都是彼此的味道。
外麵的聲音變得恍惚而遙遠。
小娘子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男人緩慢傾身過來。
“你先收拾著。”
蘇邀月一扭身,出去了。
然後站在外麵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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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枕收拾完出來,那邊的蘇邀月已經換好了一套男裝,複雜的發髻也拆了下來,不過還沒梳起來,跟他一樣散亂著。
成衣店的隔壁就是賣首飾的。
蘇邀月已經調整好心情,她領著陸枕再過去,老板娘熱情招待。
“這個不錯,那個也不錯,還有這個……”蘇邀月挑了一大堆,都送到陸枕麵前,“試試吧,姐姐。”
陸枕:……
“我不會。”
“我幫你。”
蘇邀月會一點簡單的發髻,她按著陸枕坐到首飾店裡準備的梳妝台前,替陸枕挽發。
少女柔軟的手指穿過男人的黑發,將耳朵上麵的那一點碎發撩撥起來,梳了一個簡單的墮髻。
陸枕男裝時溫雅清冷,女裝時冷若冰霜。蘇邀月沒有替他弄太多花哨的東西,斜斜簪了一支百合絹花。
除了首飾,蘇邀月還替陸枕上了妝麵。
是首飾店裡順帶賣的新產品。
畫眉……陸枕的眉形很好看,倒也不必畫。
上點胭脂水粉就行了。
還有口脂。
蘇邀月指尖點著一點口脂,輕輕地落在男人唇上。
小娘子手指柔軟細膩,伸過來的時候陸枕張嘴,下意識輕抿一口。
蘇邀月瑟縮了一下,略微驚嚇地抬睫看去,然後想到了剛才氣氛古怪的試衣間。
男人麵無表情,仿佛剛才隻是不小心。
蘇邀月鎮定心神,也沒有將這小插曲放心上,她收拾完陸枕,微微俯身貼著男人說話,滿臉的奸計得逞,“姐姐真美。”
男人雙眸微眯,突然一反手,將蘇邀月抱到了自己身上。
“你乾什麼?”小娘子驚嚇不小,下意識要站起來,被陸枕掐住纖纖細腰,“郎君彆急,奴替你梳頭。”
陸枕微微抬高嗓音,雌雄莫辯的音調,搭配上他這張清冷如霧的麵龐,說是新一代的才女花魁都有人信。他貼著蘇邀月的耳朵,說話的時候唇瓣撩過。
蘇邀月下意識縮起了脖子,“彆,你的口脂會花……”
看著換了一身皮,突然就騷起來的陸枕,蘇邀月下意識有些害怕。
“頭發我自己會梳,不必你動手……”
話還沒說完,蘇邀月就被陸枕反剪雙手按在了梳妝台前。
首飾店不大,路過有行人,便看到一白嫩嫩的小郎君被按在梳妝台前,漲紅了臉,任憑身後的高挑美人替他束發。
陸枕慢條斯理的替蘇邀月束好發,指尖從她額角往下落,一路貼著麵頰到下頜,最後落下領口處,幫她將歪斜的領口撫平整。可男人的視線卻始終落在那沾了一點口脂的耳廓上。
白玉色的耳朵,粘上一點嫣紅的口脂,格外魅惑。
蘇邀月被撩得渾身一抖,下意識站起來靠到首飾櫃台旁邊。
老板娘熱情推銷,“兩位還要再買點什麼?”
“就,這個耳墜子吧。”
陸枕沒有耳洞,這個耳墜子好像不用耳洞,跟現代那種掛在耳朵上的耳鏈比較相似。
原本蘇邀月是不準備替陸枕掛耳墜子,可誰讓剛才這個男人那樣作弄她?
“你隻要一對耳墜子嗎?不要其它的了?”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緊緊貼在蘇邀月身後。
首飾店門口路過的人看著大美人投懷送抱,小郎君羞得麵色臊紅,伸手推拒,露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歎息聲,恨不能自己變成那小郎君。
“不用。”蘇邀月推開陸枕。
【寶石項鏈、翡翠鐲子、珍珠耳環、牡丹絹花、點翠步搖……】
陸枕:……
“都要了。”